秦禾眼神恍惚,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比诺依高不了多少的孩子,居然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你爸……现在还在牢里不?”愣了半天,秦禾才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
艾尔莎哭笑不得,但她也没有怪秦禾,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在认识她母亲之后脸上露出的诧异与震惊。
“别在意,我妈当年是受到了一种诅咒,所以才一直是这样长不大的样子,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和我妈已经是一般高了,走出门装双胞胎都没人会觉得不对。”
秦禾一脸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你爸是怎么对你妈下得去手的?”
“不是我爸对我妈下手,是我妈对我爸下手……”
“……”秦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有什么事吗?你应该不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吧?”艾尔莎把周围看戏吃瓜的队员们驱散,转向秦禾问道。
“我希望你能帮忙调查两个人。”秦禾当下便把自己和诺依今天下午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亚顿侯爵那位女儿的话,好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另外一位青年,信息太少了。”艾尔莎摇了摇头,站起身,“我可以尽力去帮你打听,但不保证有收获,像他那样的落魄贵族,帝国有太多太多了。”
“谢谢了。”秦禾也知道自己提供的消息太少,正常情况下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下,不为别的,但求一个心安。
“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为什么突然要调查亚顿侯爵的女儿?”艾尔莎好奇地问道。
“因为诺依是这样要求的啊,她说她直觉上觉得秦悠不是好人。”秦禾耸耸肩,却见艾尔莎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你怎么了?”秦禾疑惑地问道。
“帝国的皇室信仰是命运之神。”艾尔莎却答非所问,“殿下的直觉,其实是属于命运之神的一种赐福,理论上,这种直觉,百分之八十是不会出错的。”
说完,艾尔莎便匆匆离开了。
眼见艾尔莎离开,秦禾也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回到诺依的寝宫,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诺依,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啊。”克服了心里那道坎,秦禾十分自然地搂住了扑过来的诺依,“秦悠的事我已经安排艾尔莎去调查了,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赶紧睡吧。”
“嗯嗯!”诺依乖巧地往被窝里一钻,小脑袋探出被子,满眼期待地看着秦禾。
“你以后嫁人了,总不能天天要我陪你睡觉吧?”秦禾无奈说道,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解除了身上的服装与外衣,进了诺依的被窝。
“说起来,秦禾姐姐你是怎么认识艾尔莎姐姐的?”或许是下午玩得太兴奋了,纵使熄了灯,诺依一时也难以入睡,索性和秦禾聊了起来。
“是啊,今天我去刃羽卫的时候,就是她带我的。”秦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承认,“不过,诺依你和艾尔莎好像不是一般的熟悉?”
秦禾也知道诺依和皇宫里的人关系都不错,但在提到艾尔莎的时候,秦禾还是敏锐地听出了诺依语气的一丝不对劲。
“是啊,艾尔莎姐姐她还是我的表姐来着。”诺依一句话就把秦禾给震住了。
“表姐?那她爸是你的叔叔?”秦禾猜测道。
“不是啦,是艾尔莎姐姐的妈妈,她是我的二姑。”诺依腼腆地说道,“据说,当初还是二姑主动去追求姑父的呢。”
说完,诺依便干脆和秦禾介绍起她家里的情况。
首先就是诺依的大姑,也就是奥斯维德的大姐,伊丽莎白·赫尔斯,如今是帝国里首屈一指的大商人,然后是在幼时身中诅咒的雅丽安·赫尔斯,也就是诺依的二姑,艾尔莎的母亲,奥斯维德的二姐,如今是刃羽卫的顶级战力之一,最后就是诺依的小叔,伍德·赫尔斯,也就是奥斯维德的弟弟,如今唯一的,但心思更侧重于吃喝玩乐上的实权公爵。
本来秦禾以为,帝国的先皇也是典型的重男轻女,所以伊丽莎白才去经商,雅丽安才去了刃羽卫。
但听诺依解释了,秦禾才知道,是自己格局小了。
首先,当年的先皇其实是有心思让伊丽莎白继承皇位的,但伊丽莎白偏不,她表示经商可比当皇帝有意思多了,然后先皇又想让雅丽安继承皇位,但雅丽安偏偏喜欢舞刀弄枪,一听到风声就偷摸收拾好了行李,一个人溜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习武,等她回来时,还顺带了一个女儿和一个老公。
总而言之,在奥斯维德的大姐和二姐的一系列操作下,这个皇位如同烫手山芋一样传到了奥斯维德的手上。
秦禾也终于了解到,在莉迪娅遗留的记忆碎片里,没有提到的家人们,有多逆天。
“她们是有多讨厌这个皇位啊……”秦禾吐槽道,却没有得到诺依的回复,定睛一看,诺依居然已经睡着了。
“傻丫头。”秦禾无奈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她或许还没发现,虽然莉迪娅只是留下了些许记忆残留,但它们也或多或少地开始影响秦禾了。
意识下沉,秦禾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视野变换,秦禾又来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原本自称要陷入沉睡的孟姨掌心托着那枚已经完整的青色钱币,等候多时。
“来了?”孟姨抬起头,模糊的面庞也清晰了不少,秦禾已经隐约可以看清她的面部轮廓了。
哪怕只是一个轮廓,秦禾也相信,孟姨生前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谢谢了,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可以把他留给我的它补齐。”孟姨扬了样手里的钱币说道。
“祂?是……”秦禾心中有了猜测。
“嗯,是我的丈夫。”孟姨抚摸着那枚钱币,“这枚钱币,是他临死前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但到我手上的时候,只剩下一半了,我也是为了另一半,才决定加入前线,结果……呵呵。”孟姨自嘲一笑,看样子,随着这枚钱币的恢复,她本人的神志也恢复了不少。
“这钱币,到底有什么用啊?”秦禾小心翼翼地问道。
“作用?”孟姨抬起头,眼神古怪地看着秦禾,随后笑了,“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至于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算是明白,哪怕是死,都逃不开那个家伙的安排,啧,死了都不得安生。”
“啊?谁?你倒是说清楚啊!别***当谜语人啊!”秦禾一脸懵逼。
“啊,我现在不能说。”孟姨直接了当地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
“当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