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菲悠儿不厌其烦地跟着林彻,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林彻上餐馆,菲悠儿跟着;林彻点什么,她点什么;林彻怎么吃,她怎么吃;林彻支付饮食费用,她……当起了林彻的腿部挂件,一言不合又哭得梨花带雨,上演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苦情戏,其实对于其演出的精湛林彻也想鼓掌,如果他不是这苦情戏中的主角的话。
最终,这场戏剧以林彻独自承受了一切,在众人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带着白毛团子逃之夭夭告终。
当然,在经菲悠儿的“拷打”之后,林彻自以为自身抗性已经显著提高了,直到连他睡觉、洗澡、如厕,菲悠儿也要跟着,林彻再也绷不住了,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肤浅——他明显低估了菲悠儿脸皮的厚度。
“你能别跟着我了吗?”厨房里手持汤勺的林彻满脸无奈地对着他的腿挂件说到。
“不可以哦,毕竟无论怎么说,我砸到了你肯定是产生了一定损伤的,相信我,我会负起责任的。”菲悠儿拍着胸脯认真地说到。
林彻盯着她“负有责任感”的面容,一瞬间感激涕零……才怪呢。但迫于她的武力威胁,林彻只得耐下性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示意自己毫无问题,并告知她不必有负罪感。
“可是你之前还发抖呢。”菲悠儿看似天真地说到。
“我…我解释过了那是冷风吹导致的。”林彻紧握住汤勺,微微颤抖道。
“还嘴硬,你看你又不自觉地抖起来了,你果然还是需要我来照顾的。”菲悠儿见此情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又忍不住“抖”了起来,火上浇油道。
不过,林彻确实硬了,拳头硬了,可奈何实力差距摆在那儿,这一波只能属于无能狂怒了属于是。
“而且哪怕你好心不让我负责的话,你忍心看着我在寒风中孤苦伶仃吗?”菲悠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彻。(窗外暖洋洋的太阳公公点了个赞)
“所以你是身无分文是吗?”林彻抓住了重点。
“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且钱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你是无家可归吗?”林彻怜悯地盯着菲悠儿看。
“你别怜悯我啊。”菲悠儿立刻慌了,小手在面前拼命地摇着。
“还别说撇开她的腹黑不谈,菲悠儿还是挺可爱的。”林彻心想到,如果不把汤勺掰弯就更好了。
看着手上的汤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起来,林彻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急忙将汤勺递给菲悠儿,示意她从下厨开始来照顾自己,接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听着厨房中响动颤抖的林彻,只能期望自己的厨房能在这场浩劫中留存下来。
…………
林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精致的盖浇饭,而站在一旁的菲悠儿仍旧是一脸坏笑,大概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恼怒着吧,林彻并没有在意,而是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一口下去,鲜香四溢,你看那软糯的米饭,水分相当充沛,不断地溢出甘油的馨香;你看那清脆的锅巴,火候十分到位,不断地窜起焦香的风味,清脆与软糯齐飞,肥润共焦糊一味,真乃绝配。
“好吃吗?”菲悠儿仍旧一脸坏笑地说到。
好吃吗?当然好吃。可是林彻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一点都不好吃。”话虽这么说,可林彻干饭的速度却更快了,就差把“真香”写在脸上。
“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我放的昏睡药剂影响了口感吗?”菲悠儿苦恼道。
“等等噢…你你…这……”
林彻这才感受到身体的疲惫,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意识逐渐昏沉,完了被下药了,可为何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慌张呢?
于是,浑身无力的林彻只能干看着逐渐走向他的那只腹黑的“牛皮糖”白毛团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
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年才扶着头睁开了浅蓝色的眼眸。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刚醒的林彻明显有几分混乱。
对了我被那只白切黑的白毛团子迷晕了,林彻心头一紧,迅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太好了,没有少什么部件。”
就在林彻长舒了一口气后,随着房门被打开,看似人畜无害的白毛团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醒了?刚刚我用精神力帮你好好“检查”了一下身体,不用感谢我哦。”菲悠儿吐了吐粉色小舌挑逗地说,“真是的,身体都超负荷了还硬撑,像你那样强行修习秘法的行为会留下病根的哦。”
“表面上身强体壮,实际上你的精神力已经接近崩溃了,现在精神源如此萎靡,你不要命了?”菲悠儿一拳捶向林彻的胸口,怒诉道。
“可我没的选,要么止步于此,要么拼尽全力地试一试,而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得到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林彻小声且苦涩地解释着,不时地瞥向菲悠儿,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跟我一样呢,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菲悠儿一手捂着头,一手扔给他了一支药剂,“这是养神液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并恢复你的精神力。”
看着手中的养神液,林彻热泪盈眶,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呢。
“不用这么感动,毕竟是用你的钱买的哦,顺带一提,昏睡药剂的钱也是从你钱包中拿的噢。”
看着扁得可怜的钱包,林彻直接痛哭流涕,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没关系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嘛,还能赚回来的。”菲悠儿露出了标志的笑容,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