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清微宗么,据说清微宗的剑仙来炎州收徒了。”
“跟我月入两千的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啊,只是听说,许家的许大才女许灵薇已经被带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姐她三姨的小叔子在秦家做事,早上亲口说的,剑仙准备落地秦家了。”
“去秦家做什么,秦九经不是不能修炼么。”
“他不能修炼,不是还有个秦沐澜嘛,秦大美女可是炎州四大玉人之一,资质怎么可能差了。”
街头议论纷纷。
秦九经只嫌他们太吵,整日只知道以讹传讹,这个情报系统的价值还不如一条狗。
初春的艳阳倾泻着些许寒意。
晨曦展露更多光辉,雾霭阻不住花香流淌。
屋里太闷,干脆在湖边睡个回笼觉。
“太阳晒屁股了。”秦沐澜喊道。
“它敢。”
“又犯浑呢,你爹可没那么大本事。”
秦九经缓缓张开双目,上望亭外的云卷云舒,下视来到身旁的秦沐澜。
今天的秦沐澜一贯穿了件黑色衣裳,上衣下裳连结顺畅,娟秀纹饰低调深沉。
观望胸前的紧致饱满,背身端的则是如仙草的笔挺,不盈一握的纤腰支撑两条柔润玉腿擎天撼地,
“看什么,没见过?”秦沐澜问着。
“我姐真漂亮,也是,秦顶天可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还是我娘有眼光。”
“乱说。”
秦九经接过了一张清单,连夜备的礼物,一齐送去的翡翠城,如数交到了青莲剑仙下榻的府邸。
秦大善人秦顶天说到做到,只要贵的不要对的,随便一样都足够寻常人家八辈子吃喝不愁。
“怎么说。”
秦沐澜轻轻摇头,“传话的人还没回来,估计要到晚上了。”
“这样……你说送这么点东西真的够么,要不再来一趟?”
“你把我送出去算了。”
“那不行,我舍不得。”秦九经改口道,“对了,许家的那头母老虎怎么回事,我听人说她也想进清微宗?”
“人各有志,她的两个姐姐在天女宫皆有不小的名气,许灵薇自幼秉承许家傲骨,要进入与天女宫齐名的清微宗不足为奇。”
水边凉亭不大。
容下四五个人绰绰有余。
秦九经起身靠了过去,挨着秦沐澜坐下,十分自然的揽上了她的另一侧肩膀,姿势不可谓不亲密。
“我姐尽管放心,待弟弟功成归来第一个报恩姐姐,她们许家姐妹算什么,我姐才是太阿朝最弔的大美女。”
“如何报恩?”
“当牛做马。”
秦沐澜柔和道:“那我记下了,到时候不准反悔,不然我迟早向娘告状。”
晨间微风凉。
柳条扫荡碧波,留下道道荡漾。
今日无所事事又忙的不可开交,转眼就到了晚上,消息如约送进了秦宅。
内容自然讨喜。
也有奇怪的地方。
据报信之人如实道来,翡翠城提早一日便备好了居所,但青莲剑仙似乎迟到了。
他们一大早就列队欢迎,秦家的两车礼物也是随后赶至,然而要到秦家点名收徒的口信是中午传来的,剑仙本人则是傍晚才降临的翡翠城。
颇为奇怪。
人家压根没见着东西,口信直接先到一步,仿佛根本不用送礼,剑仙有备而来的一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是金子总会发光?”秦顶天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家儿子,承认他又高又帅,可这事太邪门,许家那天才都没这主动的待遇。
“高人都有些怪癖,捉摸不透。”
“兴许吧。”
秦顶天、秦沐澜质疑着,自问自答,不断的给出合理解释。
唯独另一边的秦九经专注写在纸上的口信。
剑仙收徒不假,人家有条件在先。
三个要求,完成一个才会交代下一个,最后全部合格才能得此殊荣成为剑仙的入室弟子。
秦九经念道:“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
“何为愿者上钩。”
又一日。
家中藏湖,碧波万顷,有林有山的好风景。
昨日一同报信回来的还有使者一名,负责监督三个条件的完成与考核。
以秦顶天老人精的脾性,还不是早早的给人安排上了,从头到脚安排的明明白白,谁来都得迷糊半天。
众目睽睽之下,秦九经选择了直钩钓鱼,立意非常明确。
考试进行中。
在旁侍候的下人不在少数,瞧着秦九经拿直钩鱼竿钓鱼,即便没读过书不识字,也不会不清楚这绝对不可能。
直钩怎么钓?就算有鱼想不开,也不给上钩的机会啊。
然而这样想的多半是刚做事不久的新人,老人皆不屑一笑,敢说世上就没有钱搞不定的鱼。
风浪再大,到了秦家都变得不值一提。
很快。
鱼竿抛下去不久,倒竖的鱼漂动了,三浅一深的出入由慢转快,眨眼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来了!”
“咬钩了?”
随着一众人的惊呼,只见秦九经不慌不忙的睁开眼睛,目中浑浊转而消散。
来了。
秦九经抡臂猛然震动,鱼竿汹涌出水,钓起来一条约摸十多斤重的大鲤鱼。
“呵!这鱼真漂亮。”使者放下了茶盏,嘴里不住夸赞。
远处的秦顶天对身旁管家说道:“去,中午吃全鱼宴。”
“大老爷,这次挂的鱼会不会太小了。”管家小声道。
“算凑合吧,鱼大了钩不住。”
无人关心这边的密谋。
反正鱼钓上来了,鱼竿的直钩穿进了鱼肚子,牢牢咬死了鱼鳔,费了些力气才拔出来。
秦顶天走近笑道:“呵呵,使者大人,马上中午了,前院备了些凉菜,不妨先过去歇息一番润润嗓子,热菜马上就好。”
“好说,好说。”
移步之前,给了秦九经第二个条件。
意思很明显,第一关通过了。
秦九经波澜不惊的坐在水边端详纸条,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四个大字。
——百步穿杨
字面意思,百步之外挽弓搭箭。
“射箭么,还是别有用意。”秦沐澜说道。
秦九经若有所思。
“那个使者是姓杨吧。”
秦沐澜为之一怔,开口道:“不要乱来。”
“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乱来,我像打得过他的人吗?”
“那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谁知道,人家是出题的,怎么个考法,还不是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