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满是琥珀的山的山脚下,一头浑身黄色的骗骗花正急得抓耳挠腮(虽然它既没有耳朵也没有腮)。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顿牟十分不解,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完成白天没刷完的题之后,就打算趁着还没到四点赶紧把每日任务完成,谁知道刚起身就因为低血糖昏厥了,一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顿牟难受得像是浑身有虫子在爬,他焦躁,扭曲,阴暗地蛄蛹着,因为他昨天的月卡和每日指定是浪费了,并且他的某游社也没有签到,每个月的第三个20原石也没了,他简直要放弃思考了。

忽然,他像是某根弦断了似的,停止了蛄蛹,开始认真分析了起来;
“这里看起来是层岩巨渊,我变成了骗骗花,那么关于我现在的情况:我找不到哪里有操作面板,找不到主页,眼前也没有图标之类的东西,用头顶的叶子摸索身上,也没有找到接口一类的痕迹,如果是米忽悠的脑机接口开发成功了,这是他们的新游戏,那这种推测的漏洞太多,首先我完全不记得有接触过相关的东西,就连VR都未曾体验过,更别说脑机链接了,其次在我醒来之后,既没有新手指引又没有操作指南,我甚至连怎么退出都不知道,这实在不像一个合法的游戏动画公司能做出来的事情,最后,我用相当于我的手的叶子摸索过全身,完全是骗骗花的形状,并且感觉与动作完全同步,从技术上来讲,我这么粗暴的用手摸索过全身,如果我的大脑还跟身体有联系,那么与我大脑链接的设备不可能还能这么稳定的在我的脑内工作,若是我的大脑已经和身体断开联系,要么是切断了我的绝大部分神经回路,要么是单独培养着我的大脑,这两种可能性所需要的科技水准实在太高,不是我所在时代所能够拥有的,并且就算是单独培育大脑可行,我的大脑像现在这样高强度的运作,周围的事物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假设技术可行的情况下,这需要难以想象的计算力投入,投入十来个神威都不够我扣个鼻屎的,所以还是那个逻辑,假设技术可行,这样昂贵的计算力又有什么理由用在我身上呢?所以虚拟世界说不成立,这里大概离是一个真实存在物质的物质世界,那么我出现在这里并且变成骗骗花就只有一种假设还可以继续推理,那就是我死后穿越了。”
想到这里,顿牟不禁一哆嗦,因为这种可能真的存在,自己一介肥宅,又没什么很亲近的亲人朋友,昏厥后没有及时送医所以遗憾离世,倒也并非没有可能,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会死到异世界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那么如此一来,真相便只有这一个了。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不知道骗骗花是否有‘哭’这一概念,但至少对于顿牟来说,这是痛哭无疑),蛄蛹得简直比蛆还要蛆。看来回忆悲惨过去对自己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他赶忙调整思绪,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忽然,他觉得有些饿,骗骗花当然没有胃部,这种“饿”倒更像是觉得“养分不足”。
既然这样,就只好交给本能了。
他缓缓钻入土地,在头上长出一块石珀一样的晶体。
“啥玩意儿?岩系的骗骗花?”顿牟有一点惊讶,但也就只有一点,毕竟自己对提瓦特的认知仅限于“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之内,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可太正常了。
不再对外进行感知,仅仅保留对于头顶石珀的感觉。顿牟,进入了休眠。
………
隐约的,他看见有一个人。
“对于骗骗花的神经系统来说,做梦还真是为难了”
眼前的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只是依旧慢慢的,缓缓地向他走来。他想看清来者的面貌,但直到近前,也没有看清,不过他知道了,来者,就是他自己。
“痛苦丑恶的梦境该结束了,我将在美好的明天醒来,我的悲歌受我聆听,我向悲怜苦楚的我垂怜,我喻:你/我/ta来了”
我答:“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