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除了女朋友换得比较快外,我的恋爱史在他人眼中就已是乏善可陈的了。
可不知从何时起,取笑与调侃我关于恋爱方面的事成为了我的同事与一众出生朋友们莫大的消遣,且经久不衰。
其实和同事们也算朋友啦,特意分开来说主要是因为有平时离得近不近的差别。
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也都是一样的初生,一样的欠扁。
在工作后与同事们去吃夜宵时,他们总会模仿着六小龄童模仿小朋友的样子问我:
“吴能叔叔,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啊?”
偶尔和有段时间没见的朋友一起聚餐时,他们总会模仿采访某不知名退役的轮椅电竞选手的样子问我:
“你觉得你是一个渣男吗?”
然后眨巴着他们亮晶晶的狗眼,满怀期待地等我面带**笑容答道“我觉得我是”。
我自认在人际关系这方面我处理得挺好。
我和同事们关系融洽。
谁被分配的工作多到熬夜通宵也干不完时,还算有余裕的往往会主动替他分担一部分;
谁又被哪个瞎吉尔指挥要求改这改那最后还是采用最初方案的煞笔领导给玩弄了,我们会万众一心地去把那个领导给撅得下不了床,基本上每个**领导都感受过我们为他们身为女人……男人的快乐;
有哪个该吊路灯上的混账玩意又在为了他能够换一辆新的法拉利而对我们各种PUA、CPU、甜甜甜时,我们也会联合起来,先刨了它家祖坟,在把它撅得红肿不堪后挂在附近最高最亮的路灯上,激进点的做法就是把它给做成路灯然后用它来挂其他的资哔-家,一副副单片眼睛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的光看着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我愿将这份同事关系读作战友情或者哔---。
我与我的出生朋友们也处得不错。
哪个朋友又看上了哪个女神时,我们会充当其最最专业的僚机,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多数人盯上了同一个目标而陷入丑陋的背叛竞争和下绊子;
如果哪个朋友堕落成了舔狗,我们会用最大力道的逼兜将他抽醒,用最尖酸刻薄的话语把他骂醒,虽然有时候做过了头,把人给打傻了,给人骂自闭了。
如果哪个结了婚或者交了女朋友的朋友某天突然发现头上多了顶绿帽,我们亦会同仇敌忾地当着他老婆或女朋友的面把绿了朋友的那个男的给撅得双手比耶,撅得露出美丽的阿黑颜。
我自认为与他们相处得很好,保持着恰到好处且舒适的社交距离,没有越线的举动。
可是他们总是喜欢拿我谈恋爱的事情说事,并且乐此不疲。
在我个人的印象中,有这待遇的,便只有进了咸亨酒店的孔乙己,就脱不来长衫的那个。我没在内涵什么。
这令我感到不解,虽然我的个人情史是有那么些……比较丰富,但这究竟有何魅力,吸引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不厌其烦地取乐呢?况且他们平生不是最恨恩爱狗的吗?平时也喜欢去狩猎情侣。
他们也恨渣男,但我觉得我不是,所以我不怕。
他们问我:
“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
我答道:
“我的答案永远只有两个:零个,或者一个。”
他们问我:
“你觉得你是个专情的好男人吗?”
我则是带着**尴尬的微笑回答道:
“我觉得我是。”
他们总是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也总会给予同样的答复。
当我交到了新女朋友时是他们闹得最欢的时候。
“这个超漂亮的女孩是你的又一个女朋友吗?”他们这么问我。
我回答,是,我们在一起了,还有,不要这么刻意地强调“又一个”,埋了你们噢。
“那你有老婆吗?”他们会这么不怀好意地问我。
“有。”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如此,你还是交了给新女友?明明已经有了妻子?”
“是这样。”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回答总是会显得这般没有底气,即使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心虚的必要来着。
“那么你还觉得你是纯爱专一的人吗?”
“我觉得我是。”
他们终于还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看到的反应,于是就笑,笑得开怀,笑得放肆,侮辱性极强。
虽然我能从他们的笑声中感受出他们的笑以无恶意的调侃居多,但他们每次笑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把他们给埋了。
不过有些时候他们也会先下手为强,抢在我发作以前先把我给埋了,我算是比较能打的,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一群行事素来毫无底线的出生的四手。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总是调侃八卦我的恋爱史其实和我的妻子有关,但这已经是后话了
已经好久没有再见过他们了,现在一想倒是有些想念。
……………………
当我把我上辈子的人际关系的大致情况和面前这个虽然漂亮得不像话但一看就不是人的女孩稍微讲讲后,她很是令我沮丧地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她对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稍微聊聊我的恋爱史吧,我也就只剩这个可以聊了。
于是我清清嗓,轻咳一声,开口道:
“好啦……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上辈子谈过的最后一段恋爱,以及之后发生的事吧。”
女孩那双淡模的眸子骤然明亮了许多。
……难不成女人都爱八卦是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么?就连死神也不例外。等等,照这样来看,我的那群酷爱八卦的狐朋狗友们……
嘶,啧……
死神少女已面露不满,于是我收束了肆意发散的思绪。
说实话,我对于要聊这件事是有些抗拒的。
因为在那段感情结束后,我就是死在了我的某个前女友手中。
……………………
我上辈子交的最后一个女朋友叫林筠溪,名字挺好听,只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信心能够写对。
起因似乎是偶然在公园里看见了我逗弄着一只停靠在我的肩头的麻雀的画面。
偶然提及这个话题时,她说,当看到了那副场景时,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那可真是该庆幸她当时没有再多靠近一点。
噢,这可太经典了。
而她当时似乎也没来得及再多看一眼,因为我记得那时候的下一瞬间,我就一把抓住了那只麻雀然后三两下就把它给捏死了。我不喜欢鸟,除非它某天能变成可以艹的美少女。
之后我顺手带去送给了一个朋友,他说他对烤麻雀颇有一番心得。
他并没有吹牛,所以在那段时间,我们把各自家附近的麻雀给灭绝了。
我当时也跟他学了几手。
话题跑远了。
当她对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
我有些尴尬,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却也不希望我们的爱情源于一个可笑的误解,毕竟由谎言与误会堆砌而成的爱情早晚会如沙砾堆成的城堡般土崩瓦解。
这样的犹豫一直持续到了带着她去见我的那群出生朋友。
我约了一些朋友,带着林筠溪在我住的公寓里头相互认识了一番,由我来下厨,那帮初生则说由他们负责食材。
说他们是初生可真是一点没冤枉人,他们明明知道我和林筠溪缘起的经过,却还是东奔西走地去捉麻雀。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着满载而归的这帮人,我开始后悔上一次为什么没把他们给埋到地壳里去。
也许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其实对于我频繁的换女友这件事还是相当的不齿的。
于是我抱着和林筠溪吃最后一顿身为恋人的晚餐以及之后去物色柄质量好的能铲土也能挖人的铲子的念头,手法娴熟地宰杀、料理这帮初生捉来的麻雀。
“哇,吴能,你好厉害。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做菜。”林筠溪美眸扑闪扑闪的,其间凝聚着名为“崇拜”的光芒。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呆滞了好一会,才呐呐然道,“可……你不是……”
“我早就已经知道啦,”女孩眉眼弯弯,带着些许狡黠,“只是觉得你在要不要告诉我真相时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还有面对我时愧疚的样子实在是很难不让我生出捉弄一下你的念头,所以……嘿。”
我才知道这个温婉似水的女孩也有着这般活泼可爱的姿态。
我看向我的朋友们。
只见他们颔首,侧目,默叹,满脸的姨母笑,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这样啊,原来他们并不是要在林筠溪面前拆我的台、让我难堪,只是看不下去我这摇摆不定的样子,所以推了我一把。
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于是当晚过后,我怀揣着万分感激的心情把他们全给埋了。
处理完这帮子初生后,我拍拍手,林筠溪站在一旁,用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的脸。
“你可真是个小淘气。”我忍不住刮了刮她精致的琼鼻。
“生气啦?”她依偎在我怀里,用做作却完全不令人反感的软糯声线朝我撒娇。
“那是当然,可生气了。”回到了公寓,我迫不及待地一把把她抱上了床,“所以我要好好地教训你!”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她打了个分手炮,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我提出的。
……………
女孩的目光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似是听到了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
我问她,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明明这么恩爱,为什么就分手了?
女孩以沉默作答。
为啥?我想了想,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只是厌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