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果人群庞大到足够称为“大家”的话)看到这篇后记时,可能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吧:怎么会有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在不被委托、作品如此贫乏的情况下写出这样娇气的后记。虽说这是我身为创作者的权利,但执行过后还是忍不住十足地妄想大家的反应。这篇后记自然是有感而发,写下它的心情自然也再真切不过,所要表达的,自然也是非后记而无法表达的东西。不过,实话讲,不得已的理由还有一点:我的作品距参加征文比赛还差三千来字……
这种再现实不过的话或许不兴在此处讲,但仍要实话实说,倘若征文比赛并不包含字数要求,抑或是我的作品已经达到字数要求的话,我大约并不会写下这篇后记,倒不是说无话可写,更不是懒惰使然,只是说如果要我来就这部作品说些什么,可能就会多多少少给它带来一些不可逆的影响,所以说倘若能够让它安安分分地躺在此处,谢绝作者和条件的一切干扰,对于我—以及这部作品来说,想必是再理想不过。
当然,理想终归要向现实低头,sf轻小说大赛对我来说是一项必须参与和有所收获的赛事,因此这篇后记还是要担负着临危受命的责任,而且既然都已经如此了,那么这篇后记我自然要倾注十分的心血,至少说在真的有读者看完《共鸣》的所有部分后,不至于稀里糊涂的才是。
如此这般,我们来聊这部小说。
很多的作品往往会在某个角落捡上一句“此作品纯属虚构”,简直就像是刊印时便就是为了这句话似的,这么多的作品,有几部真所谓纯属虚构,我当然无从得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部小说的故事完完全全是由我臆想出来的(当然,单从文中的非现实部分也足见幻想),无模型,无百分百的折射,能够代表我的某些现实的部分,大约也就是小说中名副其实的“门神”座位了。
这个座位能代表些什么。在我当时意识到这点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将其安排到作品中了。
故事中的“我”是明堂堂的边缘人物,而她原本可能算不上“边缘”,她可爱(我故事中的女孩基本都脱离不了这个词),开朗,富有魅力(我自认)倘若不死的话在班级里想必是核心人物,至少也轮不上边缘。这样差异的两人,若要产生联系,发生共鸣,手段着实不多,我想到的是死亡。单死亡还不够,而且甚至可能还会拉远他们,徒增悲哀,于是我又安上了一些设定,那就是让她成为生与死的边缘人物,处于令人匪夷所思的中间地带,如此两人相遇,发生一些日常,最后作出选择,分离,然后一切归位,仿若一场梦,只不过有的人确确实实走了,有的人留了下来。
除了以上的条件,“我”的心理状态当然也是全文一个再重要不过的点位。对于“死”来说,“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旁观过姐姐死的结果,也旁观过她跃下高楼的过程,但这其中我很难称得上合格,因为我不曾形成过任何思考,只是一味地在心里感到惊讶、不解、迷茫与胆怯,而仅仅如此我是完全无法与她产生任何共鸣的—尽管她已经在人为和自然的安排下沦为和“我”一般的边缘人物,因此我在想如何从现实的角度,让“我”能够多多少少产生一点与“她”相同的感觉,最终苦想出来的方法便是那个“仪式”。
就整部小说来说,“我”的意识流动是相当多的,而这些流动带动着这个情节的走向。“我”的身体在那个仪式中绕着窗柱绕圈圈,同时思想也半点没有落下,不断在生与死的思考中左右横跳。在我思考得出结果之前,“松手”本来是一个随机的行为,决定着“我”的生与死,意味着“我”正不断地在生与死的天平上忽上忽下,足以说,当时的“我”尽管没有死的动机,但至少也有着死的念头。这种精神状态开始的时机比“我”自身想象的早,也没有多少充分的理由,就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地产生了,或许有一天正是在某个触发点之下,动机由此产生,死亡由此造就。这种精神状态,其实存在于我们每个人当中,只是有的程度实在是微乎其微以至于几近于无,而有的,却足以引发我们行为的种种。
但“我”终于还是选择睁开双眼,确认好地点,然后“松手”,落到了生的那一部分。而在此之前的整个仪式当中,“我”其实就是身处生与死的边缘,身处生与死的中间地带,同“她”一起感受周边的氛围。当然,这种边缘感并不是单纯从物理状态而言(实际上“我”当时百分之百是正活得好端端的),而是从心理上寻找到与“她”产生共鸣的条件。正是如此,“她”那本来由所谓的“陌生人”作答的选择题才得以交付,“我”也才得以形成思考,不至于一直在旁观之中一无所获。
关于姐姐和“她”的死,其实动机都很粗糙,也都没有说得明明白白,而且关于“她”死前的部分或许还会让人无法接受乃至义愤填膺。这种朦胧感,其实不是我有意为之,实是在落笔的过程中,我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一点,等到回头想要增添或者完善时,我却又无能为力。因为哪怕是故事中的人物,假如凭白地捏造出一个死的动机,无论再怎么合理我都无法实实在在地接受。大概是阅历尚且浅薄的缘故,我还是很难对死亡这个主题有什么深刻的认识,所以文中对这个主题相关的部分,我还是浅尝辄止,也正是如此,文中出现了许多空虚而又生硬的话语和描写,这些其实都是因为我的不成熟而夹带其中的。尽管知道可能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我还是选择以这样的主题作为这部作品的主旋律,这也算是一种尝试吧。在与很多事情无缘的青春时代,我想写下一部夹杂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小说。仅仅是这样的想法而已,至于阅读体验如何,其实都是落落后至的考虑罢了。
不得不说,这部作品的受众面是十分狭隘的,许多人可能无法理解这部作品,没准还会怀疑作者的心理状态,毕竟这部小说(我自认为),是多多少少有向日本文学靠近的成分的。可能是我钟爱村上春树故事与文笔的缘故,也可能是我本身的特质,我的小说很难给人带来舒舒服服的阅读体验,也有很多不成熟的表现,比如凭着一些老气横秋的大话让其空虚的部分有所内容,其满足的,也不过就是我高中那十足的妄想以及幼稚的创作欲。但是,它终究还是在日日夜夜之下被确确实实地创作了出来,或许无人问津,或许在任何方面都千疮百孔,但它毕竟存在在这里,随时准备象征着我创作时期乃至我青春时期的岁月的一些部分与意义。单从这一点,我想,纠结这部作品是否有广为流传的价值便是自讨苦吃了。
故事中的“我”变化了、成长了,现实中的我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但过去创作的时间总归留在了过去,也总归会有什么事物在过去停滞不前,但我相信,这部小说始终在我的内心深处潜藏着那一份回响,只为今后相遇的种种和回忆的往昔时刻准备着那一份精彩绝伦的共鸣!
感谢您的阅读(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