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崩炼体,果然历害。”
大笑一声,何枭跳下竹床,闪身跑出了房间。
来到院中,他一记重拳打出,而后回身一记鞭腿。
炼体之后、又服用了真液,他浑身精力充沛,野心怒之绝技极尽施展,疏松自己的僵硬的筋骨。
“吼!”
莫名的,他的出招,有了奇异的变化,更准确来说是每次出招,都伴随着野的吼声,有虎的咆哮、有鹰的嘶鸣、有狼的嘶吼、有猿的呼啸。
何枭完全沉浸领悟野心怒奥秘的意境中,各个奥义逐渐被他融会贯通,招式也自潜移默化中升华的一种奇异的状态。
“很好。”
感觉招式变得奇异玄妙,何枭忍不住大笑一声,就连笑声中也带着似有似无的野吼声。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
而何枭还在极尽施展自己的拳脚,兴许是太入迷,何枭俨然未曾发觉刚从房门中走出来的刘堂岁。
“年……年轻人?”
看到何枭,刘堂岁当场怔住了。
“老爷爷,你醒了。”
收了拳脚,何枭转身,才看到刘堂岁脸上无比震惊的神色。
“你……”
刘堂岁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他曾是佑吓门的长老,他知道那炎鞭的厉害,就算是有真药治疗,起码也需要十日之久。
昨日,他背回来的可是一个满身伤痕、浑身血淋的何枭,这才一夜过去,何枭浑身的伤痕不仅消失了,还生龙活虎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此刻,任谁看了,都会震惊的。
见刘堂岁如此震惊,何枭却是微微一笑:
“老爷爷,你又救我一次。”
“你的伤……”
“都好了,都说了我皮糙肉厚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堂岁显然很激动,他也把何枭当作亲人,此刻见何枭没事,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来来来,把这个收好。”
激动之后,只见刘堂岁苍老的手掌已经伸进了怀里,而后颤巍巍的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囊,塞给了何枭。
何枭有些莫名,但还是接过了锦囊。
待到打开锦囊,他才发现锦囊中只放着一张真符,真符上面的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还有两个鲜亮的大字:
封真。
“封真符?”
何枭猛地看向了刘堂岁。
刘堂岁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何枭近些时日惹了太多人,传他封真符,也希望这张符咒能在关键时刻助他脱离难关。
“前辈,这礼物太贵重,恕晚辈不能收。”
何枭显然知道封真符的价值,就要将锦囊再次递回去,却被刘堂岁又推了回来。
“封真符需要真气才能催动,我要它已经无用了。”
刘堂岁叹息一声。
何枭默然,心中不由得有股暖流流过。
封真符乃佑吓门三大咒符之一,有短时间禁锢修士真气的能力,何其的珍贵,刘堂岁守了它这么久,受了很多屈辱都没有交出去,如今却是送给了他。
“多谢前辈馈赠。”
“年轻人,尽力就好。”
刘堂岁拍了拍何枭的肩膀,笑呵呵的走开了。
刘堂岁走后,何枭才掏出了那张封真符。
封真符就是一道黄符,黄符是纸质的,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黄符上刻画的符文,当真繁琐异常,透着一股奇异力量。
“可以短暂封印人的真气,真是好东西。”
何枭又将封真符放了锦囊中,这东西宝贵着呢?
简单吃了些早饭,何枭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将庞大厚重的天阙背负在了身上。
“年轻人,你…….”
刘堂岁欲言又止,知道何枭要上山找人算账了,浑浊的老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大哥哥,你……你别上去了。”
就连熊娃也看出来了,低着头,两只小手绞着衣衫,知道何枭此番前去,多半会受重伤、甚至是回不来。
“放心,我没事。”
何枭哂然一笑。
出了小真园,何枭便披上了一件黑袍,将全身都蒙在了黑袍之下,让人看不见他的样貌。
一口气爬上了佑吓门真山,何枭径直去了后山。
找了一处隐秘地,何枭将轩霄重剑塞进了储物袋,而后从地上抠了一些泥巴涂在了脸上,更是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就连衣衫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此刻,他这一身行头,一眼看到,就会以为是乞丐,很难认出这就是何枭。
做完这些,何枭便藏身到了繁茂的杂草丛中,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因为丛林隐秘,加上他收敛了气息,以至于很多来后山采真草的弟子,愣是没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你们玩儿阴的,老子就陪你们玩。”
草丛间,何枭冷笑一声。
说着,何枭还不忘从储物袋里拎出了一根黑棒。
那么,他来这里的做的一切,目的就很明显了,这是守株待兔的架势,要守在这里,静等地吓峰的弟子出现,而后杀出来敲闷棒。
很快,他的第一个目标出现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地吓峰弟子,那人修为约莫脱凡五重左右,但却盛气凌人。
“你,还有你们,去别的地方,这一块的真草,是我地吓峰的。”
此人刚一来就对着修为低弱的弟子呵斥。
“看,还看,找死吗?”
“赶紧滚!”
佑吓门外门弟子,并非都是三大主峰的弟子,还有一些修为弱被摒弃的弟子,因为地吓峰的缘故,大多数人还是敢怒不敢言的。
很快,这片区域的弟子都被驱逐,那地吓峰的白衣弟子,理所当然的霸占了这里。
就在此时,何枭猛地冲出,三两步杀到了那名白衣弟子的身后。
感觉到后背有冷风吹来,那名弟子眉头一皱。
“谁?”
身体的本能让他豁然转身,只是未等他完全转过来,一根黑色的铁棒已经凌天而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当场,那白衣弟子就被砸懵了过去,整个一个大字趴在了地上,倒了都没看到是谁偷袭了自己。
“第一个。”
何枭挥手收了那白衣弟子的储物袋,而后上下其手,白衣弟子身上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很自觉的收走了。
待到洗劫完毕,何枭一脚将那白衣弟子踢进了繁茂的杂草丛中,继而便离开了这里,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啊——!”
不久后,佑吓门后山一角,传来了杀猪似的惨叫声。
又一个地吓峰的弟子倒地,待到有人闻声赶来时,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因为那名地吓峰的弟子浑身被扒的只剩一条裤衩了。
“这是谁呀!忒狠了吧!”
“被抢的毛儿都没剩下,干脆利落啊!”
“活该,再让地吓峰欺负人。”
“啊——!”
没过多久,后山深处,又有惨叫声传来,惹来了更多弟子的围观。
这一日,佑吓门后山很不平静,惨叫声此起彼伏,待到采集真草的弟子赶到时,眼前都会呈现相似的场景,被打晕的人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
而且,被敲闷棒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地吓峰的弟子。
待到夜幕降临,采集真草的弟子才从后山走出,口中议论的也全是今日后山发生的怪事。
“都是地吓峰的弟子,这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其他两峰干的吧!”
“那谁知道。”
“不过肯定不会是何枭,他昨天才被打残,能不能站起来还难说呢?”
夜晚,十几个地吓峰的弟子被抬上了地吓峰。
“谁干的!”
地吓长老见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是赤裸裸的打他地吓峰的脸呐!
“不……不知道。”
“我们去的时候,众位师兄就已经遇袭了。”
下方,匍匐了一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师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偷袭我地吓峰弟子,或许也只有那个何枭了。”
有弟子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
“脑子被驴踢了吗?”
看着那说话的弟子,地吓长老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挨了一百多炎鞭,他不死已是万幸,还有可能站起来吗?”
“师父教训的是,今天我等的确没见何枭。”
“那……那会不会是天吓峰和凡吓峰的人?”
闻言,地吓长老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的吓人,阴险的双眼中,闪着锐利的眸光。
“给我查,无论是谁,我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此刻,作为后山事件主谋的何枭,此刻已经溜回了小真园,很是畅快的脱掉了黑袍。
他行事倒是缜密,可以说毫无破绽。
其一,披着黑袍上山,没人知道他就是何枭,也就意味着没人见过他,没人见过他就意味着他没上山,没上山就意味着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其二,在后山敲人闷棒时也做了两手准备,用泥巴涂了脸庞,改变了妆容,就算被发现,也很难认出是他。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昨日挨了一百多炎鞭,任何一个不傻的人都会想到,挨了一百多炎鞭,就算不死也得残废,决然不可能在后山搞偷袭。
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都在何枭的算计之中。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到此时,没人怀疑他。
“哈哈哈……爽!”
忍不住大笑一声,何枭将十几个储物袋摆在了床上,这些都是今日的战利品。
不得不说地吓峰的弟子的确富有,储物袋中的真石、真液、真草、法术这些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储物袋中,真石数量竟然高达两千之多。
“足以助我突破到第四重。”
畅快一笑之后,何枭将近五十瓶的真液,全部吞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