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斯时不时察看一下海盗的动向。
日落后，原本围着奋尼号的几艘单帆海盗船也聚拢了回去。
之后也没有船要过来的意思。
似乎，他们放了商船一马。
反正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船长下令不用起锚，就让船待在原地。
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先等待纳特先生的消息。
此时，就着皎亮的月光，伦斯那敏锐的双眼，发现了海盗船中驶出的小艇。
它径直朝这边划来。
夜色昏暗，只能从被遮挡的粼粼波光上，探知小艇的动向。
伦斯到桅杆处敲了几下铜铃，叫来几个水手，然后靠在船舷边，静静等着小艇靠近。
不出他的意料，等双方距离足以看清彼此时，伦斯认出了小艇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到船的右侧来，这里有才船索！”伦斯冲着小艇大喊。
纳特隐约听清了伦斯的喊话，操控着水流，推着小艇绕到奋尼号右侧。
把水手抛下来的钩索固定在小艇上，纳特便直接跳上了船。
“晚上好，伦斯大副。”纳特取下从盖亚奇那顺来的帽子。
“嗯。”伦斯点点头，“既然纳特先生回来了，奋尼号就可以继续航行了。”
“抱歉，延误了商船的行程。”
伦斯不置可否，他看向纳特身后，水手从小艇里合力把铁笼搬上甲板。
“这些是纳特先生的货物吗？”
纳特笑了笑，“如果说，把她们算成乘客，可以免去一份搭船费用吧。”
“只她们两个，可以，算在纳特先生账下，只是这样就不包括这艘小艇和笼子了。”
“没事，其他的我不在意，大副随意处置就好。”
纳特回头走向笼子，几个水手围在笼旁，饶有趣味地指指点点。
白龙女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微曲着身体，面对着众人，嘴里发出低吼。
“你们都很闲吗！再不滚回自己的位置，今晚就你们就不用换班了！”伦斯大吼，喝退了一群看新鲜的水手。
纳特站在铁笼旁，原本的笼门还锁着，纳特伸出手，触到铁笼的一瞬间，魔法便施展上去，瞬间改变了铁笼的结构。
铁笼面向纳特的一面突兀地出现了一扇更大的笼门。
这是纳特第一个学习的魔法，也是他最为擅长的魔法——虚无之手，初始的作用只有远程操控物体，只是在工程师兼炼金术士格里安教授手上，这项魔法被改得面目全非。
成果就是，它的作用也提升了好几个维度，比如，能够像现在这样直接改变铁笼结构。
较大的笼门被打开，白龙女呼吸一收，趁着纳特没有警惕，猛扑过来！脖颈上覆盖的鳞片发出森森寒光。
只是，在她还未触及纳特身体时，纳特准备了几息的催眠魔法便作用到她身上。
纳特伸手接住了昏过去的白龙女，后者身上刚覆盖的鳞片退去，纳特直接抱住了她软软的身体。
在旁人看来，就好像白龙女迫不及待地扑进纳特怀里，然而安分地被后者抱住。
然而此时的纳特并不享受这种拥抱，怀里的小龙女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冲击着纳特的大脑。
“伦斯大副，船上还有淡水储备吗，我想要买一桶热水。”
伦斯看了看纳特怀里的白龙女，道：“淡水储备已经不富裕了，会贵很多。”
“那还是算了，大副给我一桶海水，搬到我房里就行了。”
伦斯耸耸肩，没有出言询问纳特怎么处理，转身离开了甲板。
而此时，红龙娘也被小龙女的动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但是，发现眼前的男人正抱着自己妹妹后，惊恐从她脸上退去，她开始冲着纳特龇牙咧嘴、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不过好歹还有理智，纳特看出了这一点。
准备了几息，纳特发动了“思维沟通”魔法，传递一个“跟上”的讯息给她。
说来好笑，同样是初级基础魔法，纳特施展催眠和思维沟通还得有一段施法前摇，而施展魔改版虚无之手却可以做到瞬发。
看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天赋，只是有所长，必有所短。
纳特没有去管红龙娘，自顾自地抱着白龙女走下甲板。
红龙娘赶紧跟上。
回舱房的一路上，红龙娘一只在冲纳特低吼，她四肢覆盖着鳞片，几次想要出手，救下妹妹，但又深知自己和纳特之间的实力差距，犹豫不决。
纳特看出了她内心的矛盾，不过他只觉得她那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的神情十分有趣。
回到舱房，伦斯大副已经派人送来了一桶海水，纳特将白龙女放在地上。
红龙娘见了，连忙冲上来，警惕地目光盯着纳特，抱起白龙女，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纳特将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一套，随后来到书桌边，从箱子里拿出几枚试管，调配着一些液体。
同时他一心二用，操控着虚无之手，淡化海水并加热。
不一会儿红龙娘就注意到，房间孤零零的一桶海水，居然毫无征兆地渐渐冒起了白气。
等到她思索到大脑宕机的时候，纳特起身了。
他把试管里的不明液体倒进了木桶里。
霎时，木桶里的海水变得微微泛白，看上去如稀释的牛奶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现在，把自己和你的妹妹，洗干净。”纳特再次动用了“思维沟通”。
红龙娘抱起妹妹，走到木桶边，看着里面逐渐显得浓稠的白色液体，有些犹豫。
不过，她还是清楚自己无法违抗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狠了狠心，把妹妹放下，自己先探一只手进水。
水体滚烫，但正是龙人喜欢的温度。
手在水里停留了一会儿，除了那份清香又浓郁了几分，红龙娘没有感觉到其他变化。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腿，探进桶里，随后，整支腿都伸入水中。
感受脚掌被温暖包裹的舒适，红龙娘眯了眯眼。
突然，龙娘一声惊呼，她被整个掀起，头朝下掉进桶里，身上裹着的脏布在入水的前一刻飞离身体。
紧接着，等红龙娘探出头，一道身影迎面砸来，妹妹也以同样的方式入水。
再次探出头，红龙娘脸上显出气呼呼的表情，刚才她被呛了好几口水，此刻愤怒地看向书桌前头也没回的男人。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喝进嘴里的“海水”，带着咸甜咸甜的味道。
纳特趁着刚才給两龙女脱衣入水，顺便用虚无之手给两女做了初步的体检。
只见，他在笔记本上写到。
白龙，骨龄16年，身高157cm，体重35公斤，标注：极瘦
红龙，骨龄21年，身高173cm，体重47公斤，标注：偏瘦
写完，纳特又拿起桌上的圆底烧瓶，把里面刚才调制好的乳白色液体倒入试管中。
他起身离座，红龙娘见此，立刻把自己和妹妹的身体埋入水里，水面上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头颅。
然而，红龙娘没有注意到，原来显得浓稠的水在她们俩进入后，渐渐淡薄了下来，此刻已经接近透明。
不过，纳特也对水面下的若隐若现视而不见，反正他刚才都“摸”了个遍。
在红龙娘警惕的目光中，纳特把试管里的液体倒入桶里。
水又变得浓稠起来。
再泡了一会儿，红龙娘渐渐察觉到，自己的睡意越来越浓。
尽管她勉力保持清醒，最后还是抵抗不住一阵阵睡意的侵袭，也昏睡了过去。
纳特又倒了一管液体，顺便把两女的身体摆正，头靠在桶边，让她们处于一种能让全身放松的姿势。
他的虚无之手一直在运转，保持着水体温度稳定。
不一会儿，红龙娘身上的鳞片也自行褪去了。
纳特坐回书桌，重新调配一瓶新的药剂，时不时往颜色变淡的水里补充药剂。
这样的步骤重复了一个晚上。
当纳特第46次起身，倒入最后一管药剂时，两龙女的身型已经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白龙女原本瘦骨嶙峋的身躯充盈了起来，至少可以看到肉感，而红龙女，她甚至变得“丰腴”了更多。
因为红龙女挤占了更多空间，看样子还没有到极限。
纳特打算先把白龙女捞出来。
看来，小女孩需要发育的地方比较少，现在白龙女已经先红龙女一步，成长到当前年龄能达到的最大程度了。
总算，纳特抱起白龙女时，不会犯洁癖了，泡了一晚上的药浴，此刻白龙女身体软趴趴的，带着药剂的淡淡清香。
原本苍白的皮肤也得到润泽，带着丝丝刚出浴时的氤氲水汽，微微透出皮下的嫩红色。
一念清理掉她身上的水渍，纳特轻轻把她放在床铺上。
然后拿出试管，简单将虚无之手化作一根针扎入女孩手背，抽出一管血液。
只要想象得足够具体，虚无之手可以变成任何工具。
工程师纳特表示这种事情他很熟练。
再泡了一会儿，纳特也用虚无之手把红龙女抱起来，放在白龙旁边，同抽了一管血。
给她俩盖上被子，纳特坐回位上，记录着这次药浴的结果。
白龙，外用生物氨基营养液用量440毫升（粗略），身高158，体重43公斤。
红龙，外用生物氨基营养液用量530毫升（粗略），身高173，体重58公斤。
“嗯，正常的红龙人一般成长速度都不慢，16岁身体就长成了，但成熟后一般不会再有成长。”
“这只特异龙人个体的成长速度却十分缓慢，而且未发育到普通红龙人成熟的程度，便停止了成长。”
“这样看来，似乎特异个体受到的某种限制更大。”
“可惜特异龙人个体样本太少，不足以做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论证。”
放下笔记，纳特拿出刚抽的两管血，各取一份装在试管中。
从箱子里掏出一根吸有紫莹色液体的滴管，纳特往两份血样中各滴了一滴。
立刻，血液产生变化，其中白龙女的血液散发出亮紫色；与之相比，红龙女的则是分出的薄薄的一层显色液体。
纳特知道，红龙女的血样表现才属于龙人血样的正常范围。
那层显色液体，即是蕴含超凡力量的血液。
滴入的莹紫色的液体是灯草萃取液，灯草一般生长在魔力浓郁的环境中，或者生长在埋有超凡生物的土地上。
它的萃取液可以染色蕴含超凡力量的液体，比如魔药，比如超凡生物的血液。
但一般，成功的染色表现，应该是整个血液被染上，发出紫光，白龙女的血液正是这样。
而普通龙人的血液，却会出现分层现象，这也是学者们怀疑龙人不是天生的超凡生物原因之一。
而今天，从白龙女身上，纳特证明了他长期猜测的一点。
“龙人的生命层次，和他被龙血浸染的程度有关。”
“普通龙人不完全属于超凡生物，它们身体里流淌的超凡血液不归于自身，所以除了表现出被动的身强体壮和覆盖鳞片之外，不具有其他的特异能力。”
那，这只白龙女，从实验的结果看，她已经超越了龙人的层次，跨入了真正的超凡生物行列。
这样的话，她会有什么超凡能力？
纳特下意识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孩。
女孩嘴唇微张，呼吸平稳。
眉角时不时一抿，估计在做着梦。
看着对方娇嫩的粉唇，纳特感觉自己有股想要亲上去、占有她的欲望。
纳特的审美其实偏向丰腴的一类，而且，初次见面，就能动摇他两世记忆铸就的古井无波的情感。
迄今为止，只有费里娜女士可以做到。
纳特目光深邃了几分，他大概知道自己会产生繁殖冲动的原因。
改善种族血脉，是每个种族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只白龙女，真实的生命层次应该比较高。
已经高到，能无意识地吸引低序列种族的异性，从而产生类似魅惑的效果。
既然如此，纳特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