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晨曦正拾掇着雪上沾着的冰晶,但茫茫的雪原上依满是银亮的光点。恰温柔的旭日下,一个简陋的雪人正讷讷地浮在不见波澜的白色海洋上,与温和的清晨融成了一体。
“砰!”雪人的头瞬间分裂成了飞溅的雪块,溅的周围满是。
“中了!”一个年轻的伊军军官放下了端起的枪,又转投同身旁带着同样军衔的军官说,“你也试试,我去重新做个雪人。”说完,把手中的,步枪递给了身旁那人。飞快地奔向雪人处。
过了许久,拿着枪四处眺望的军官,见那人只捏出了个小雪团,略带不满的打趣道:“是你在雪人手上发现金表了吗?我不会允许你独吞的。”
“这雪实在太冷了,不然你也脱下手套来试试。”搓着雪球的军官大喊。
“雷德尔中尉,你在练习打靶吗?”维勒突然出现在拿着枪的军官身后。
“是的,上校。”雷德尔忍着笑说。
“那文森特中尉在干什么?”维勒指着远处雪地上不断团着雪球的人。
“正如您看到的那样。”
维勒又转过视线,望向了那爬升的旭日,享受着柔和温暖的晨光轻吻他的面颊。雷德尔,则又看起文森特,搓着那像是烫手的雪球的滑稽模样。
“你们的钢铠凌晨时候开过来了,就停在指挥部旁边。迈纽斯参谋跟我说,检修的人表示它们抛锚是因为你们发动的步骤不对。”
“抱歉,我们会回去复习一遍驾驶手册的。”
远处,刨着雪的,文森特也抬头看见了维勒正与雷德尔谈话,急忙放下手中的雪球,缩着冻僵的手奔了过去。
“上校,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们的钢铠已经停到指挥部旁了,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开回去。”维勒接着说,“军营周围的人也很少,他们都跑去哪儿了?”
“很多人都被将军带进了华雅城。”雷德尔边把枪跨到肩上边回答道。
“第六军的代表应该已经和华雅的当地政府谈判过了,大部分应该是被拉去维持秩序的。”“好了,你们先去把钢凯开走吧。”
“好的,上校。”说完,那两名士官便小跑着向指挥部去。
维勒站在原地,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微颤着手打开敷着冷的金属外壳,拿出了盒中最后一支烟,然后盖上放回了口袋。烟被手指夹着,凌在胸口,维勒的头面向着不远处的华雅,迟迟许许后,才转头,又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烟。稀散的白烟从烟口徐徐上升,转又飘在了近处城市中工厂的上空。
华雅城内,战争留下的痕迹已变了一个模样——两军的尸体已被处理完了,被水冲刷后留下的血渍,昏暗地印在地与墙上,像是谁家不小心泼到的油漆;坍塌石墙堆成的废墟消失了,但藏在废墟下的小石子仍爬满路面,使人们不得不绕开这硌脚的地方。道上多是空绰,少有几辆坐着高级军官的吉普或是摩托车行,其他大多都是打扫战场用的运输卡车。每条道边都站着一两个士兵,但华雅城的人们只是拎着自己的东西,走去自己要去的地方,像是丝毫不在意身旁掠过的持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