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空无一物的世界中出现了某种色彩,那是否会成为你唯一的希望?
人类并非绝对理性,我们有各种缺点,自大也好软弱也罢,利欲熏心亦或是暴力至上……
谈到这个种群,你总能第一时间想到各式各样的黑暗,而看不到闪光。
个体与个体之间存在差异,那些充满爱与希望的故事,并非由我这样的人谱写。
瑟莲娜于我而言,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唯一的光芒。
初入异世界的自己如同新生婴儿,手中一无所有。
还被米斯提亚的卫兵抓住,说我是敌国间谍来着。
按理说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应该会被直接扔进大牢,然后静静等待宣判就是。
可惜那时候伊莎贝尔正好外出,碰到了被卫兵抓住的我。
她问:“这是什么人?奇装异服,是外国的间谍吗?”
我似乎看上去就不像正派,和伊莎贝尔的初见面大概就是这么不愉快。
一般而言的间谍怎么说也会有最低限度的伪装吧?
我坚持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说自己也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也正在这时,那个女人,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
她命士兵放开了我,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让你久等了。”
回过神来,我和她便一起经历了许多。
我从她那里学习魔法,一同发展国家,讨伐诸多外敌,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星空。
却在最后,我败给了尼德霍格。
虽说是走到了一起,也有夫妻之实,但我们并未有爱的结晶。
现在想来,原来我和她早就度过了六次轮回。
可我只记得我这一次,她却从前往后遍历了所有……
这种愧疚绝非言语、行动、生命所能偿还。
爱对她而言是种沉重的束缚。
正是这份不曾改变的爱意让她独自跨越五百年的时光。
即使她一直注视着我,也终归不像我当时那样,能够毫无顾忌地诉说爱意。
毕竟她本人也说了,我是她那个唯一嘛。
这确实值得我骄傲。
就算每一个都是“我”这个概念,但灵魂形态的发展终归不同。
走向不同道路,展示诸多可能性的自己。
这一切在她看来又是否有趣呢?
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黑发的女剑士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万众瞩目的第三场!也将为今夜的盛会画上句号!东陆联合代表——勇者,结城有希!对阵——米斯提亚代表,辉暗骑士,逸辰·李·二锅头!前任勇者对阵双持大剑的魁梧骑士!今宵将在刀剑相碰的浮光中迎来顶峰!”
“我”竟然是用这种代号在行动吗?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名为有希的剑士少女神情冷漠,她只是质问我说:“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何不拔剑?逸辰。”
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决断,只是为了保持疏远感,我不会回答她。
在解说宣布战斗开始后,我便在第一时间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但我这种选择并没有得到某个人的认可。
剑士少女在我眼前保持着拔剑的动作,一切都被停止了。
瑟莲娜暂停了时间,飞到了我的面前。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体验时停,毕竟她对我没有太多保留。
除了把我在这个时间线上唤醒这一点。
或许她的心已经偏向现在的“我”了吧。
有牛!“我”牛了我自己,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瑟莲娜气鼓鼓的样子虽说也很可爱吧,但那无数的光球轰炸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勉强躲过这些的我还是被她的魔导阵束缚住,她一直抡着不痛不痒的拳头捶我胸口,痛斥我是个笨蛋。
“你在这里投降了的话,那前面两位的努力算的了什么?你把有希又看成什么软弱的角色了?”
“这倒确实是我的错。”
我本以为看到前面两位的表现,瑟莲娜对于结果应该有所定论才是。
无意义的争斗并不能带来更多收获。
但瑟莲娜需要的是这一过程,那么我也有必要检验眼前的这位剑士少女有多大的勇气与耐性了。
她回到看台解除了时停。
面对飞驰而来的剑士少女,我扎稳脚步挥出右拳。
好在是“我”并未疏于锻炼,即使经验不足,凭借我所掌握的技巧,用现在的这具身躯也能打出不错的效果。
被盔甲包覆的拳头打在她的剑刃上,但是斗气被很好的释放出去。
通过特殊发力技巧,裹挟着魔力的一拳威力被极大发挥。
剑士被我简单的一拳震飞。
不过是拳风刮破大面积地面的程度,这也抵抗不了吗?
而她的剑刃没有击穿我盔甲上的魔力防护。
“你是讨伐了魔王的勇者,只有这种程度吗?”
我这样激将,正如瑟莲娜的要求,我们不断地攻击她们的弱点。
只有正视自己,跨过难关,瑟莲娜才会对她们满意。
但她们本身或许并没有太明显的缺点,只是缺乏经验。
超越时代的经验。
剑士只是用她冰冷的眼神只是我,随后否定了我,说我并非李逸辰。
这倒没有说错。
“但那又如何?现在由我掌握这具身躯,如果你无法在这里战胜我,那么我将永远是李逸辰。亮出你隐藏气的锋芒!剑士。不赌上一切,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
为表尊重,我还是唤出了熟悉的大剑,接下来的战斗,一般人剑士不可能吃得消。
我将大剑扛在肩上,虽然这一身武装质量过高,非常笨重,但使用者的能力可以打消这一不利因素。
我快步上前,她也毫无顾忌地向我攻来。
她的剑尖闪烁着锐利的蓝色光芒。
是多少hit的连续剑技、威力又如何这些我都不想去猜测。
我估算着距离,在到达预计位置时果断出手,挥舞剑刃砸向地面。
随后依靠剑的支撑整个身体在空中环绕一圈,借助自身的势能转化以及斗气、魔力放出,挥舞出在过去世界中难以做到的,名为「狼跳」的招式。
基于我自身的各项补正,转体挥舞出的那一剑是绝对不可能接下的。
显然剑士也明白那个道理,强行止住了自己的身形,逃到了空中。
这是合理的战略。
因为当我的重剑再度砸向地面的时候……
整个场地都因为这一击而崩溃,随着力道的传递,场地陷落,碎裂成无数岩块,瑟莲娜那便宜结界也摇摇欲坠。
场中的沸腾氛围与我无关,我的目光始终在对手身上。
那么你该怎么做?
剑士终归是要落到地面上的,在这崎岖的场地上你又能发挥多少实力?
剑士并不是那种陷入劣势就会惊慌失措的类型,冷静是种优秀的品质。
不知为何,看着她冷峻的表情,总有一种自己会败北的不妙预感。
为了打消这些不愉快的感觉,我重重跺了下右脚,崩起周围的碎岩,随手一挥剑,让这些碎岩向还在空中的剑士攻去。
这当然是不痛不痒地攻击,剑士挥舞着她的利刃,将碎岩纷纷斩断,从空中向我攻了过来。
无法占据地利就会被赶到空中,被赶到空中就会思考如何从空中发动进攻。
当你这样思考之后,只会愈发的落入下风。
我双手持剑,将全身的魔力不断灌入其中。
为应对剑士的下落攻击,这边自然也要拿出诚意。
算不上什么剑技,只是简单的挥砍,眼前的剑士应该能顺利接下吧。
毕竟她的眼神中饱含怒火,被调动抗争情绪的她肯定会使用一计强力剑技让我吃点苦头。
我也期待着那样的发展。
只是不知道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剑士的右手背亮起了某种耀眼红光,她给人的感觉变得非常不妙。
“「无极断魂斩」”
那家伙低声念出个这么不明所以的招式名,我的眼前便骤然被强烈的白光所侵袭。
难以言喻的攻击命中了我,那家伙的斩击在招式名还没念完的时候就已经挥出,真的非常阴险。
如若不是求生的本能驱动我横剑抵挡,我应该不会被逼迫到场地边缘,而是会被直接一刀两断。
她在挥出毫无保留地一剑后待在了原地,显然用这种技巧释放的剑技对她本人而言也有巨大负担。
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情况。
面甲被削去了左下的五分之一,左肩到腰部裂开了一道划口,手中的大剑更是因为承受了过强的冲击而支离破碎。
也不排除是瑟莲娜偷工减料了,按理说应该可以接下才是。
对于剑士的威胁性评价可以上升三个等级。
顺带一提我个人对于风险评定的最高等级是五级,现在她处于四级阶段。
“不得不承认,你的力量并非我想象的那么孱弱,只要想做,你还是能做到的,不,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做到的。”
是的,我的情况也并不比她好多少,五脏六腑都在翻涌,这终究不是我全盛的身体。
我的脸颊上应该是流下了些许汗液……
我为她鼓掌喝彩,她似乎并不领受我由衷的称赞,毕竟我是占据她心上人身体的坏人,倒也正常。
要挥出一道强力的剑技,必然需要持久的锻炼,无数的磨练。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一般人是这样,除非她是所谓的天才。
既然她用出了那样强大的剑技,称颂是必然的。
我甚至产生了一瞬的错觉,如果她能站出来的话,世界或许就能得到拯救。
但我的记忆力并没有出现这样一位勇者。
观众们也跟我想的一样,热烈沸腾。
毕竟我现在都是这幅窘态了,要不趁机直接认输吧?
感受到某个人的凝视,那样的念想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但是,接下来你又该如何应对我的攻势?”
我重新拿出另一把巨剑,这是事前就登记好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双持大剑的莽夫,只不过我没拿出来罢了。
实际上在赛事规则中被除武器也不会判负,毕竟还有徒手的武技。
犹记得米斯提亚大会在日后的发展中演变成了空前绝后的大比武,简直就是异世界奥林匹克,每一届都会有上千人参加。
现在我们六个在这里不痛不痒,嗯,或者并不妥当。
我们六个在这里如同小孩玩闹般的比试,属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故,我得拿出一些让世人震惊的东西。
至于对“我”有何影响,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前伸右手引导体内的魔力,虽然没有魔法使那样便捷的辅助装备,但凭借我的记忆还是很容易的构建出了魔导阵。
这个魔导阵采用了些许不同的核心构造,三角加月牙的纹样适用于月光之力的引导,本质是太阳之力的变种。
月之加护不过是清晰头脑、强化自身防御和魔力输出等级的手段。
外圈铭文为加强这一效果服务。
剑士似乎没有阻止我的打算,或许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到足以阻止我的程度,毕竟还在剧烈喘息着。
自天穹降下一束月光,轻易穿过瑟莲娜的护罩,轻柔地将我包覆。
久违地沐浴了月光,回想起的是种种因自身能力不足而造成的遗憾。
只希望“我”能比之前的所有“我”都能强一点吧。
体内澎湃的魔力得不到释放,只能通过爆气放出一些。
强风激起了无数碎石,这些对她而言都构不成影响。
“逸辰选手引导了月亮之力!他那阴暗的铠甲上今天也散发着辉光!”
应该让瑟莲娜把解说开除的。
“什么阴暗的铠甲啊!这是暗黑!不要用那种消沉的形容词来诋毁我,koro!”
“抱歉……”
算了,其实感觉也大差不差。
剑士重新启动了,挥出那无可匹敌的一剑代价太过沉重。
要是身边没有伙伴,在与敌人战斗的过程中被化解掉的话,大概下场会非常惨淡吧。
嘛,虽然那也得有化解那一剑的实力才行。
承蒙月光祝福,我的剑身也散发出淡蓝的辉光,一剑横斩,磅礴剑气随之挥出。
剑士在面对我的这一击时依然沉着冷静,毕竟我的剑气横斩速度缓慢,以她的身手,躲过去是必然。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她仅仅是委身就躲了过去,再度向我奔来。
处在场地边缘心里不太舒服,对于观众而言也不太公平。
我向她奔去,一剑劈下。
她再度躲开,反手就是刺剑向我。
速度有点快,但我依然还是用大剑横档住了她的攻击。
她的剑刃被弹开后并未出现太大的空档,反而是爆发开一阵强风,萦绕着翠玉之色的剑身再度向我挥来。
常人难以用肉眼去捕捉的三剑挥斩在我看来也是有点快的,现阶段只能被动挨打,看看情况。
至于那招什么无极什么斩,推测剑士应该用不出来第二次。
否则她也不至于近身白刃。
我能做的之后抓住她的空档挥剑,但大剑太过笨重,就像湿手拧瓶盖,有力无处使。
所幸剑士的攻击也无法对我造成有效伤害,月光庇佑着我,盔甲的魔法防护壁效能上升。
在彼此缠斗数分钟后,我觉得她应该休息一下了,便一剑上挑将她击退,给彼此一点喘息机会,虽说我还不需要就是。
想要结束对战的话这边并没有太好的手段,因为低级的剑技我都忘了,常用的东西大多使不出来。
说是想让世人长长见识,但实际上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这具身体里虽然有什么天神刻印?弦月印记?
但那毕竟不是我的东西,完全没有使用的欲望。
以至于我开始显露疲态,有点难以继续战斗下去了。
那家伙倒是越战越勇,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难以用这大剑进行招架,肩甲、胸甲各处都出现了大量破损。
不出意外的话,胜利应该是属于她的。
考虑到就算我赢了,为了世界线的正常进行,瑟莲娜应该还是会把这具身躯物归原主。
本来就没多少的干劲更加低落。
我是亡灵,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个世界线活动只会带来各种各样不必要的问题。
当然,最根本的问题是瑟莲娜保留了我的备份,每一次记录都是一个不同的灵魂。
虽然大家都叫李逸辰,但终归完全不一样。
我就绝对不会去开后宫,那实在是太下头了。
如今的事态发展并非我的期望,但谁叫那家伙拜托我了呢。
剑士并不打算给我走神的空闲,她在碎岩间身形闪烁,又是一剑直逼我的面门。
侧头闪过绝大部分冲击,但面甲的受损度还是来到了一半。
瑟莲娜绝对是偷工减料了吧?!
以前这铠甲正面硬吃虹彩圣龙的圣火都没有问题,怎么被一个小小剑士整的这般狼狈了。
余光看向看台时,瑟莲娜竟然一脸忧心地盯着场中的情况。
这家伙……
希望对方赢,又不希望我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好的结局。
现实就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胜者,任何世界线只要有一个“我”就够了!
想到这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将巨剑插入破碎的地面,避开剑士的数道斩击,一个顶肘毫无保留地肘击在她腹部。
她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我的肘击,毕竟我是玩大剑的,零帧起手不同寻常。
任由她呕出不明液体,倒飞出去。
我的心中有一丝愧疚,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肘了美少女。
那是非常低劣的行为,但我别无选择。
“虽然你已经非常努力了,但也该就此落下帷幕了,就此认输的话,不会再有不愉快的记忆。”
剑士只是戏谑地嘲讽说:“你只会说大话吗?”
听到这番讥讽我的大脑也是宕机了一会儿。
诚如她所言,我现在展示的实力和我的言语并不匹配。
以前狂妄惯了,忘记现在自己只是个菜鸡的事实了。
怎么说呢,感觉有些抱歉……
我脱下盔甲,丢掉重剑,卸掉了这些束缚,在所有人错愕地目光中,自顾自地开始了热身。
“你说得对,嗯——我这人确实大话连篇。接下来一分钟,你撑得下来,就算做是你的胜利。”
负担减轻之后身体异常的轻盈,为了回应剑士的期待,决定稍微拿出点干劲。
大剑不能再使用了,现在用起来实在太笨。
我只好用魔法就地取材,右手手掌吸引着地上的碎石,捏了把岩石长剑先用着。
虽然还没达到万物皆可为剑的程度,但只要是剑就还是能发挥出剑士的特长。
相隔十来米,崎岖地形,移动速度有所下降,两息间我的剑刃便砍向了那位剑士。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动作,显然她是捕获到了我的行动,才能做出反应,架剑抵挡我的斩击。
相互角力,她与我的手都在不断颤抖,只不过她是双手持剑,我是右手持剑。
仔细一看剑士还真蛮可爱的,“我”的眼光总不会太差,运气也还可以。
但那跟我没什么关系。
剑士奋力弹开了我的剑刃,要比连续挥剑的速度吗?
乐意奉陪倒是。
剑士的实力并不差,这是无可置疑的,不断地挥剑,不断地被逼退,但她的眼眸似乎依旧看不到失败,只有对胜利的渴求,还有对我的仇视。
岩石的材质终究是比不上久经锤炼的好钢,随着她的一刀挥砍,我的剑刃断裂了。
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所以我那不安分的左手捏住了自身无属性魔力放出形成的剑刃,用一柄不可视地剑发动了偷袭。
剑士的直觉还是太过敏锐,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挥剑抵挡。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举着剑,剑上就迸发出无数的火花,根本无法理解我到底在挥舞些什么东西。
我也本可以直接控制魔力击穿她的身躯,但那样做未免有些侮辱人格了。
我姑且也还算个剑士,虽说没有趁手的剑吧,但好歹还是想用剑技赢下来。
右手也不能闲下,左右开弓,双剑猛攻。
剑士无法估测我这无形之刃的长度,只能被动防守。
再加上我现在的双刀流派,攻速上完全碾压她。
再不做点什么,可能不到半分钟就会结束哦?
但看她的样子……
“你不会真的只想撑过这一分钟吧?”
她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看来是被我说中。
诚然,是否战胜我并不重要,赢下这场战斗才至关重要。
我加快了攻击节奏,剑士愈发的难以应对我的攻击。
无形之刃在她身上切开了数道伤口,但这并不足以打倒她。
细数着时间,其实我完全没有数,但我知道该落下帷幕了。
我后撤数道身位重新拔起了大剑,既然是让世人观赏的对决,落幕的场景应当深深刻入他们的脑海才是!
我双手持剑,高举于顶。
不在保留,将全身的一切都汇聚在剑刃之上。
在挥出前它似乎就发出了悲鸣。
但是抱歉,伙计,我们要在此谢幕……
——————
一柄黑色的巨剑出现在场中,其恐怖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凉。
那巨剑落下,整个场地被一分为二,浓厚的烟尘遮蔽了整个空间。
解说的摄像头因为波动的影响失去了画面。
待烟尘散尽,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少女的剑刃贯穿了少年的身躯……
少女眼中满是不解与错愕。
而少年轰然倒下。
由此宣告了少女的胜利。
时间,便暂停在少年倒下的那一刻。
瑟莲娜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胸口的贯穿伤也并不在意:“哎呀,真是抱歉,后生可畏呐,我没能赢……”
瑟莲娜冷冷地注视着他。
“你都看见了?”
瑟莲娜轻轻地点头。
他看到了李逸辰故意打偏混淆视听,最后送上去让有希捅穿身体这一荒谬行径。
“但是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你总不能回溯时间再来一遍吧?”
“我当然不会为了这件事而那样做。”
“嗯嗯,那……该说再见了……”
瑟莲娜不知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对自己使用了保持镇静的魔法,自始至终都冷淡如冰。
想来只是她不愿意在分别时显得太婆妈。
“不说点什么吗?”
多年的交情,怎是三言两语能够道明的?
而李逸辰这灵魂一问,让瑟莲娜再也无法控制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轻抚起李逸辰的面庞,极度愧疚地自责着:“或许……我不应该保留你的灵魂……如果……如果我没……”
还未说完,瑟琳娜泣不成声。
李逸辰当然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如果她不保留这段记忆,对这个李逸辰的怀恋就不会保留至今,不算沉积化作钻心之毒。
这个李逸辰只是个亡灵,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
但此时此刻,或许还有他能够做的事情。
他把瑟莲娜抱入怀中,任由她放声哭泣。
他只是极尽轻柔地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嘛,毕竟你一个人守望了我五百年,为了这个世界重复了五百年,就算任性也没关系,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李逸辰摸摸瑟琳娜的头,安慰说:“你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不论那个我都会爱上你,不论那个你都会爱上我,这也是种无可改变的命运。要是时之瞳有两只就好了……不,那样也还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差不多该放正主回来了,我得去睡个大觉,有事再找我不就好了。乖~乖~你可是大统领,不能威严扫地啊!也不要再说那么沉重的话了,如果是你的话想给我找个容器大抵是轻轻松松的吧,不那样做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我也同样期盼着跨越毁灭的未来,你要加油哦。”
这不娴熟的哄人技术让瑟莲娜破涕为笑,最后的最后,一切言语化作了沉重的道别:“我只是你的妻子,永远……晚安……”
切割,支持正义切割。
瑟莲娜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恶劣,不管怎么说她认可的只是七号李逸辰。
这
编号一一四号李逸辰!回去进化一段再来!
随着瑟莲娜的魔法展开,“李逸辰”的意识沉入黑暗,下次醒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希望现在的自己别太窝囊……】
当时间开始流动,瑟莲娜早已站在场中为二人进行着治疗。
李逸辰陷入了昏迷,但再醒过来是便是正常时空的他。
为了回应有希热切的目光,瑟莲娜使用传音魔法告知了她:“有希小姐,你们赢了。逸辰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我不会有任何过问。直接带他离开米斯提亚也可以哦。”
“感谢……”
瑟莲娜拍了拍有希的肩膀,笑容满面,称赞说:“不愧是讨伐魔王,守护大陆的勇者,你的表现非常精彩!”
真的精彩吗?
有希知道自己赢的并不光彩。
那个逸辰,总感觉熟悉又陌生……
有希心里不是个滋味,说不上来的落寞。
但事已至此,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存在完美结局的故事。
段落至此,灯光依然会给到还在台上的主角,谢幕角色理所应当退居幕后。
世界就是如此兜兜转转,不断上演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