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看那边骑在马上的是什么人?”
村口的一名少年问道。
其余几个少年抬头瞟了一眼,又纷纷摇头,低下头去继续玩着泥巴。
远处的马上之人和那名少年眼神突然对到了一起,那凌厉的眼神瞬间便把那个少年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是不要和这人扯上关系了”
少年小声的嘀咕着。
可少年越是害怕,那名陌生人就越是靠近。
“这里,谁最懂剑?”
没有任何寒暄,没有废话,那人就问了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
这时几名少年的手心竟然都不约而同的不停冒着汗,其中一名少年更是发现,他们面前的泥巴竟然正在源源不断的像外面渗着水,不一会就流到了他的脚边,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席卷了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位少年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村子里有个铁匠,他应该是最懂剑的。”
众人纷纷点头,转头指向村子。
那马上之人便没再多问,也没有让少年带路。只是摸了摸腰间的佩剑,驾着马慢悠悠的向村子里走去。
“好奇怪的一个人啊。”
“我靠!”其中一名少年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脚下。
随后众人才发现,刚刚还被玩弄在手中的泥巴,不知何时全部化作了一滩泥水。
那人离开了一众少年,慢悠悠的走在村子中央的大路上,此时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村子一片静谧。只是,不远处似乎又些许不安分的动静,像是在——打铁。
马上之人嘴角微微翘起,身下的马儿也逐渐加快了脚步。
“官人有何吩咐?”
随着重重的一锤落下,铁匠抬起头来,仔细端详起了眼前这名陌生人。
身披黑衣,腰佩长刀,头扎马尾。
眉毛紧皱,面色铁青,目若野兽。
见此逼人杀气,那铁匠躬身从地上拿起一把剑,不慌不忙摆在桌上。不多时,那剑鞘上便冒出了不少水珠。
“果然每两百年一个轮回啊。”
铁匠突然感慨起来。
下一秒,利剑出鞘,直指马上之人。
“不杀无名之人。”
“林邱”铁匠答道。
“曾淼”
话音刚落曾淼便从马上下来,慢悠悠的走到大路上,抽出腰间的利剑。
虽说两人素不相识,那曾淼还是个不速之客,但两人却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待两人都站在了大路中央才开始战斗。
林邱虽是村子里的一名小小铁匠,但剑法却毫不逊色,一招一式都直逼曾淼要害,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曾淼也见招拆招,看上去似乎打的有来有回。
外人眼里,这两人似乎实力相同,但在这三人眼里,曾淼明显更为吃力,只要稍微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就会立马败下阵来。
什么?你们问哪来的第三人?屋顶躲着的那个就是。
林邱一剑忽地穿过曾淼的格挡,剑端直逼曾淼胸前要害。所幸剑端短了几寸,这才让曾淼捡回一条命。
两人同时向后退去,拉开了些许距离。
“杨修!今天好生学着!”
躲在屋顶的杨修突然听到林邱叫了他一声,吓得差点从屋顶滚下来。
明明自己就露了个头出来,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杨修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在林邱家生活。因为杨修的父亲和林邱是旧交,所以林邱一直把杨修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杨修七岁之后,每逢农闲之时,林邱便让杨修鸡鸣而起,跑到后山上去练习剑术。杨修虽然资质平平,但他从不偷懒,从清早练到晌午,吃顿饭稍作休息便继续练习剑法。可以说杨修的生活,除了帮林家干些农活,卖一些农具之外,就是习武了。
虽说杨修在剑术上几乎没有天赋,但经过了八年的锻炼,不说剑术有多么精湛,至少有一副算得上强壮的身体。
镜头回到村子里。林邱仍在和曾淼难舍难分的打着。曾淼本以为林邱会因为剑柄变滑而露出破绽,但打了半天才注意到林邱早已将剑柄绑在了自己的手上。曾淼心里一阵不爽,眼前这名铁匠真不是一般人。
但热身也该到此为止了,就在两人打的火热,杨修看的入迷之时,林邱一下抓住曾淼躲闪的间隙,一把便将利剑刺入了曾淼的侧腹。
本想看看曾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谁料曾淼突然大笑起来。
林邱定睛一看,曾淼的侧腹并未受伤,而自己的剑就像刺入了水中一样。
“这就是我的奇迹。”
“终于要认真了吗?”
林邱将剑用力一撇,竟从曾淼的身子的另一侧挥出。与此同时,曾淼将剑一挥,一阵水波便脱剑而出。
林邱一个侧身躲过,抓住间隙一刀便将曾淼的马尾割断。
屋顶的杨修本以为是林邱失手,实则是林邱有意为之。如此一来,林邱便掌握了那个“奇迹”的机制。
一边,那股水波挥出之后立刻化作一把利刃,竟然在墙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割痕。另一边林邱也想好了对付曾淼的策略。
如果单论武力,两个曾淼林邱有可以应付过来,但只要曾淼不断使用“奇迹”的力量,林邱早晚会被重创,毕竟凡人的力量是很难与那股奇迹般的神力对抗的。
但是曾淼的奇迹机制很简单,一是可以让身体和水一样通透,可以抵挡任何物理攻击,二是可以将水化作利刃劈砍出去,造成很高的伤害。
另外,林邱很明白一点,奇迹力量的强弱和持剑者有着很大关系,那股力量由持剑者的肉体强度的精神力决定。就凭与曾淼交手这十几分钟来判断,林邱不认为曾淼还有什么特殊的奇迹。
只要在曾淼攻击自己的瞬间自己先一步伤到他的要害,就可以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争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