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呃番茄酱？
我尝了口淹没道我大腿位置的红色液体，在确认是血后吐掉。
“还真不是拍电影啊。”我抱着白鸟雲小姐站起来，看着血红色的地下室发出感慨。
这么多血，怎么说也是限制级了。
“我还以为会有个深渊巨口吞我们呢？”
“不会的…只是因为我的一魂一魄在这个空间才导致我被吸进来了…”白鸟雲深吸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跑！”
声音之大，我耳朵有点痛。
“跑都没跑的想法，我可是第一个证明这个世界有鬼的唯物主义者。”
“都有鬼了你还唯物？！”
“你似乎对唯物主义者有什么误解，我们现在是什么地方？亚空间？”
我看着和地下室一样但是充满红色以及各种扭曲血肉的空间表示好奇。
“鬼域，由鬼的怨气组成的空间，按照怨气大小和记忆会不一样。”
“那怎么出去？”
“死了，或者消灭鬼就可以出去…但是！做不到的…”白鸟雲无力坐在充满红色液体的地面，眼神沮丧的低着头。
“这是另外一片空间吧？嗯…我在这里拆楼，对外界有影响吗？”
不行，我还得工作呢。
“你是笨蛋吗？算了…可以的，不过旁人看起来就是灵异事件了，没有爆炸声音就爆炸…”
“哇哦，消音雷，真不错。爆破声音对耳朵不好。”
我看着充满肉芽的地下室门，尝试打开，但是锁死了。
“别想了，鬼域是鬼的空间，就是它的优势区域，没办法…”
““捂住耳朵，张嘴。”
我打断她的话，按下引爆器，随着爆炸声音，地下室门被炸开了。
“嗯，呦西，效果不错的干活。”
“呃呃呃？你怎么做的的？用了什么法器吗？！”
“C4啊？一小块而已，怎么了？”
我打开背后的背包给她看一背包C4疑惑的问。
“不应该啊？没有道理啊？不该有用啊？你这个炸药被祝福过吗？”
“祝福？我没事祝福炸药干嘛？行了行了，走了。”
我拽着她的手朝一楼走去，血红的雾气弥漫周围，可见度也就燃烧棒可见范围。
“该怎么消灭鬼呢？”
“嗯…我不知道…我一直是在现世解决鬼，在鬼域也没有经验…法器在这里威力会被削弱，实际上这种可以产生鬼域的恶鬼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存在了…一般只有死了很多人才会产生。”
“啊，这样啊，那我说不定可以看见友军了？”
我说完，吹了声哨子，但是并没有友军回应。
“怨气诞生啊！不是传统意义上开始你们了解的那些鬼怪！没有自我意识的！是类似只知道杀人的地缚灵！懂吧？”
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啥？
“呃…伽椰子那样？”
“地缚灵啊！只能影响一定范围！除了就没事了！我要是没有被你接回来应该也不会被吸过来的…”
“嗯…哦！懂了！钉子户？”
白鸟雲捂脸叹气。
“实际上我们现在还活着我就很奇怪了…我神识出体才进入这个空间就被撕裂了，现在实体存在却无事，怪了。”
“你说的神识…不会是这个吧？”
我捡起一块只有半张头的碎片，比较了下，好奇询问。
“对，但是至少一部分…嗯，要是可以收集全我大概可以送你出去。”
我看着和白鸟雲同步面部表情的头，耸了耸肩，扔给白鸟雲。
接触到白鸟雲一瞬间，碎片化作一道光点进入了白鸟雲身体中。
“那好吧，现在要做的事捡碎片…嗯？”
我重新点燃一根燃烧照明棒，朝角落扔去，按照记忆那里是安全通道，也是唯一可以上下楼的地方了。
一只没有手指头的手出现在了照明范围，紧接着我就看见了一个怎么说呢…
蜘蛛和蜈蚣的合体的…尸体块？
“这些东西，怎么称呼？”
“姐…姐姐！”
“嗯？叫姐姐啊？奇怪的叫法？白鸟雲闭嘴，姐姐再见。”
我掏出引爆器，尝试按下，就看见眼前的“姐姐”突然无声爆开，肉块粘液涂了我一脸。
“…你…做了什么…”
“我看见她们的尸体的时候就放了点炸药以防万一，结果真的活了，果然，要防范于未然啊。”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朝我脸上扔来，下意识躲过，就看见抓着碎肉朝我扔的白鸟雲。
面容扭曲，神态恐怖，鬼上身了吗？
“你对我姐姐们做了什么啊！”
看来只是对我把她家属尸体炸了耿耿于怀，理解理解。
“我跟你拼了！”
她说完像是疯狗一样要咬我，我麻溜朝安全通道跑路。
“啊啊啊啊啊啊！别咬我啊！我没注射狂人疫苗啊！我还没有医疗保险！”
我迅速朝楼上跑，然后就看见白鸟雲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在我前面了。
“砸瓦鲁多？！你还是替身使者啊！”
我说完朝楼下飞速跑去，然后就看见她在我楼下。
但是并没有追我了，而是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哦呼？体力不行啊？”
继续朝上跑，大概五楼左右也看见了白鸟雲。
我看了下是六层，然后朝下跑，并且注意位置。
九楼过了就是一楼，原本的门不存在了，这里只有楼梯了。
甚至于打开各个楼层门也只有一堵墙存在。
无限楼梯？或者只是空间被折叠了…
我走回白鸟雲身边，看着抱着膝盖掩面小声哭泣的小妹妹，挠头。
也许我应该让她打一顿发泄身上的悲伤？那不行，我不是这种挨打不还手的性格。
就这样安静坐着呆了很久，根据心算大概三小时，随着一声肚子的叫声打破了沉默。
肯定不是我，正在啃馒头呢。
“饿了啊？”
“…不饿！”
她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倔强的说。
“哦，我去楼下或者楼上吃，免得你感觉饿了。”
我看着她哭肿的眼睛中充满不解和厌恶，叼着馒头朝楼上爬了几层。
现在的情况呢，就是想困死我们，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不直接杀我，但是我不慌，三天的储备粮呢，问题不大。
虽然我背包放在楼下了，那家伙说不定被我一气直接给我吃完了就是了。
不过吃吧，吃饱了才不会发疯。
我叼着馒头，思索着如何才能出去这个问题，白鸟雲需要她灵魂的碎片，但是楼道里面是没有的。
要是直接炸楼，自己也会死吧…
我摸着早上那位女道士给我的符纸，似乎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用。
弹尽粮绝了吗？
才怪呢！
抚摸着自己的颈部伤口，根据我曾经快死是的感觉来说，如果真的是灵魂，也必须在这种空间中维持形态。
鬼域和我重伤抢救时感觉类似，就如同人在现实必须有身体，鬼在这里应该也会有实体。
但是可能是纸片，也可能是一块灰尘，想找到还是很难的。
“我要是鬼会藏在什么地方呢？最好是一个威胁不敢随便靠近而且可以快速移动的位置…”
我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指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思考出来，不然就是死。
最后，我放下手枪，起身朝楼下走去。
“呦，偷吃呢？”
白鸟雲身体一抖，转头尴尬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继续。”
我用枪指着她的头，和善的笑了起来。
随后扣动扳机打中了白鸟雲的头发一侧上的铃铛。
初次见面没有看见过这个铃铛，被吸入这个空间时也是封闭环境，那么那家伙肯定在我身边。
毕竟我也当过鬼啊，虽然可能是梦…
随着白鸟雲头上黑影跃起爬在墙壁上消失了，我明白在那场抢救手术中做的并不是梦。
虽然四个师的人群在诡异的空间中用各种奇怪的异能打架怎么看都是做梦…
“我可是见过东线战区那群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最疯的鬼，在他们眼前你也就是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吧？”
我默默竖起中指嘲讽道，但是实际上还是没办法。
我一个活人只是见过鬼打架，做梦时候还能掺和了下，现在我是实体啊？完全不知道怎么打…
突然周围的画面逐渐变成虚影，几秒不到，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室…
正常世界的地下室。
白鸟雲还在茫然的看着我的枪口，几秒后才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
“我们回到现世了？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道士或者巫女，就是个被安排做土木的”
我牵着白鸟雲的手和她走出地下室，看着安全通道地上出现的一地碎肉疑惑不解。
“奇怪？怎么这里也有？”
“因为尸体是不能长时间存在于死域的，所以我才会说死了就可以出来了…”
苏溪羽说完看着一地碎肉，默默跪下祷告起来。
但是人的悲欢是不同的，我现在想的就是不用去处理尸体了，好耶！
“嗯？”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从背后传来，回头望去，就可以一块长着无数人脸的肉团子在原本地下室的出口。
举枪指着这个肉团子，但是并没有开枪，只是无言的对持。
我有预感，手枪子弹一发打不死它的，我需要威力大的武器才行。
几秒后它无言的滚走了。
“真奇怪…它似乎害怕你了？你以前杀了很多人吗？”
“嗯…没有很多…对…没有很多，比那家伙少的多了…”
我回忆着那位给我脖颈留下伤口的战士，全套的黑色装备，戴着有点骇人的防毒面具，杀了千人的怪物，露出笑容。
一个可敬的对手总是令人愉快的，互相在对方脖子上留下伤口的敌人也会成为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