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就像是河豚料理

作者:韭菜鸡蛋水饺加肠 更新时间:2023/7/12 21:33:50 字数:2008

八点左右,宁辞秋的母亲来了,她下午正好走不开,同时又从联系她的护士那儿得知了傅明柯在,便安心工作,等到下班才终于来了。

母女俩有机会长谈,傅明柯则是十分识相地在两人大哭之前离开,同时嘱咐护士不必过分在意。

离开医院时候,傅明柯又被护士安慰了,说的是有心人终不负,假以时日定可以回去曾经的莺莺燕燕,却不知道傅明柯憋笑到嘴角抽搐。

临走时候,还听见护士的一句:“你看他,都快忍不住哭了。”

苦笑着道别,然后逃也似的回到了打工的地方。

因为宁辞秋离不开自己的缘故,傅明柯在这里找了一份暑期工,这是在大一时候就找过的工作了,只不过因为放假了,所以排班从晚上变成了白天。

原本,他都要在四点半之后去工作,一直到晚上的十点半才回到学校。

那段时间宁辞秋就会待在傅明柯打工的餐厅,一直等到他下班。

两人专业不同,上学时候基本上见不到面,所以仅有在餐厅的时间让宁辞秋无比满足。

因为放假,同时又被宁辞秋束缚住,傅明柯选择了住在店内,顺带将守夜的安保工作也一起做了。

有一间以前店长打拼时候留下来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足够用了。

但是现在——

他快速的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小房间,然后将摆放在一侧货架上的布偶熊粗暴的扯开,然后从中将一个摄像头拆了出来。

这只熊是宁辞秋送的。

这里面的摄像头也是她一并送来的礼物,当然,为了避免傅明柯混乱,在傅明柯生日当天,她一边满怀善意地送出礼物,一边展示了这个摄像头的用处。

从那个时候开始,傅明柯就觉得宁辞秋一定是有病。

但是他没办法,他的确是爱过宁辞秋的,不然也绝无可能会去追求那样的她,但是感情的变异带来的是仅存不多的好感的消亡。

现在,他恨不得找把刀,将这只熊作为宁辞秋的代替狠狠折磨。

当然,这个念头存在不过数秒,便连带着布偶熊一起坠入了垃圾桶。

他盯着和纸屑共眠的布偶熊,端详着腹部被扯开的棕色皮囊,内里爆出的白色棉絮,不由得觉得背后发凉。

他下意识转身望向了半掩着的铁门,那里什么都没有。

曾经他会担心门后是否会出现一个发丝凌乱,喘着粗气的女人,现在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看向了角落的一处阴影,那是被藏在门后,同货架一侧互相庇护之下形成的深邃黑暗,也是曾经宁辞秋藏身的角落。

有一次他很累,没回消息,被找上门来的宁辞秋埋伏了,当时的她就是躲在这地方,一直盯着睡着了的傅明柯直到第二天早上。

而现在,那儿仅有一滩沉寂的黑。

傅明柯眯着眼睛,调整了一下天花板吊着的灯泡的角度,好让灯泡可以照亮那儿。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失忆这种事情是相当主观的,别人无法求证你是否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所以即便是检查结果出来了,证实了的确有脑震荡的影响,傅明柯也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更别说,他觉得自己心中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若要说是重获自由的兴奋和满意,那这股感觉尚不可及,但要说是被遗忘的不甘和愤懑,却也算不上是这种。

总之,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倒像是如释重负,解脱之后却又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将这般别扭的感觉,归结为是因为事情过于虚幻的不现实感。

等到过几天坐实了宁辞秋的失忆,应该就会真正冷静下来了吧。

他将摄像头当中的储存卡拆出,用钳子掰断,然后丢入了垃圾桶,而本体则是准备找个时候卖掉。

当然,宁辞秋带给他的也不全是令人胆寒的回忆。

如果宁辞秋只会给傅明柯带去危险,只会让他逐渐变得恐惧的话,傅明柯绝不会顾及太多,只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采取行动。

只可惜宁辞秋工于心计,对于傅明柯小小的算盘十分清楚,同现在在医院如同小白花的她相去甚远。

傅明柯一边擦拭着摄像头,一边望向了被摆放在床尾的床上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教材,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个小巧的装饰物。

那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木雕,是一大一小两只猫,大猫很瘦,眼神呆滞,小猫很胖,表情滑稽。

两只猫依偎在一起,正如那张拍立得留下的模糊照片。

手艺笨拙的宁辞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日夜的努力,多少次戳破指头的惨痛教训,才终于在纪念日当天送出了这份礼物。

那日她羞红了脸,低头询问傅明柯是否满意,同时有意藏起自己满目疮痍的手掌。

同她相处就像是在品尝河豚料理,从捕获到清洗,再到最后被端上餐桌时候,每个步骤都要十分小心,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令人生厌,但是最后的口感却又令人满足。

只不过傅明柯放弃了这种危险的料理,如履薄冰的相处方式会消磨掉所有的感情,他不再想要看着那个女人边哭诉边伤害自己的姿态,不再想要继续妥协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木雕光滑的表面,然后将它放入了随身的背包内,这是可以送回老家的东西,除开这东西如果也有什么定位之外。

当然,傅明柯检查过几次了,很安全。

过些时候要开学,他也该考虑把这些东西搬回学校的,而且这个暑假都没回家,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了。

向后一躺,他倒在了不算柔软的床铺,只是简单的木板床,然后铺上了折叠式的床垫罢了。

“嗡嗡嗡……”手机发出了细微的振动,傅明柯在床边挽救了即将掉落的手机,一瞧联系人,是没见过的号码。

“喂?你好?”

“您、您好……我是宁辞秋,在医院、医院见过的……”

生分,生分得像是陌生人。

“哦,怎么了?”

“没、没事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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