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羽问她周六这天有没有空,能不能带她去买书。
宁辞秋还挺好奇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找上自己,又想到了张芝羽最为一靠的学长傅明柯。
便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毕竟傅明柯明天是属于宁辞秋的,所以才不会答应和张芝羽两人一起出去吧?
可是为什么呢?
宁辞秋知道自己现在和傅明柯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所以傅明柯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为,自己都管不着,她甚至想过一个有点可怕的东西。
那就是傅明柯会不会两边都答应了,然后在同一天和两个女孩子外出。
最开始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渣过头了,可是后来便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吧?毕竟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傅明柯也不是宁辞秋什么人,宁辞秋也不是讨厌张芝羽。
不过要是自己和别的人约好出去玩,临到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个人的话,也会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舒服的吧。
所以最后宁辞秋也拒绝了张芝羽,结果对方像是提早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给出了【那学长学姐好好玩】的回答。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夜幕降临,宁辞秋和母亲共进晚餐,洗澡之后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空调只有客厅有,她用吊在天花板上的风扇作为夏天唯一的凉风来源,浅浅的进入了梦乡——
【明柯?刚才和你聊天的女孩子是谁呀?】
以一种相当诡异的角度扭动着脖颈,几乎就快要和自己的肩膀平行,双手背在身后,每一步都迈着相当轻巧的步伐,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在意识的控制之下行动,便打算睁开双眼,可是却不能够——
这是我吗?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宁辞秋还有些模糊,不知道正在经历什么。
她像是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躯壳当中,就像是外边套着一个人偶服装,自己则是里面的中之人。
可是和那些被中之人控制的皮套人不同,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所有动作,哪怕是现在不断相信的举动也并非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这似乎是梦境,但是却格外的真实。
【没、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同学,我班里的同学,辞秋你不认识的的啦……】
回答自己的人,是再熟悉不过的傅明柯,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可是却在听见了宁辞秋的询问之后变成了有点难堪的苦笑。
也正是因为这个回答,宁辞秋才发现自己就是“宁辞秋”,只不过这个“宁辞秋”,自己并无法控制。
就像是被困在里面,然后被迫经历这些事情的感觉。
脸上挂着苦笑,傅明柯似乎并不打算详细解释那个女生的事情。
傅明柯挥了挥手,似乎是打算将这件事情翻篇,可是“宁辞秋”还不打算罢休。
【真的吗?明柯?你们两个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吗?】
宁辞秋看着“宁辞秋”的手臂缓缓抬起,从身后掏出来一把水果刀,然后轻轻地抵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宁辞秋”的行为有些骇人,而宁辞秋努力地想要介入,因为她清楚地看见了那把小刀嵌入了左手的手腕,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可是傅明柯还是不为所动。
“宁辞秋”也不为所动。
她似乎是咧开嘴微笑,再一次歪着脑袋,然后索性伸出拿着小刀的右手,以及冒着鲜血的左手。
宁辞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个疯狂的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害傅明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傅明柯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冷淡,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他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我没骗你,真的】
傅明柯的眼眶中溢出来血液,那分明算不上是泪水,可是他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痛苦。
“宁辞秋”还没有停下,她缓缓地牵着傅明柯在凭空出现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跨坐上去,双手绕过了傅明柯的脖颈,在他的脖子上挂上了什么东西。
是项圈,是自己家里的,那个项圈!
为什么会用这里?
项圈有两个,一个捆着傅明柯的脖子,一个则是少女自己戴上,“宁辞秋”和傅明柯之间,通过两个相同规格的项圈,和一条十分坚硬的皮带联系到了一起。
【没关系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我好爱你……我很爱你……你别离开我好吗……】
“宁辞秋”自顾自地咬上傅明柯的嘴唇,几番来回**之后便扯着晶莹丝带离开,她看着傅明柯,将已经变得血淋淋的手腕从放在了两人之间。
她开始强迫着傅明柯去观察,去舔舐,最后换来了傅明柯的笑容。
那是相当可怖的,强行让嘴角上扬般的笑容。
宁辞秋不敢言语,也无法言语,她无法介入这种事情,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傅明柯被“宁辞秋”所胁迫,所惊吓。
【我好爱你……啊——】
“啊啊啊啊啊?!”宁辞秋从床上惊醒,开始用力的深呼吸。
她捂着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窗口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洒落在那个挂有“私密”二字的行李箱上,她不敢相信,不敢接受,自己居然真的是一个疯狂的人。
因为自己已经想起来了大半。
宁辞秋,是一个通过伤害自己来胁迫男友傅明柯的,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失声的尖叫和粗糙的吐息惊醒了隔壁的母亲,她挂着睡衣,眼角渗出泪水,几步小跑扑向了自己的女儿。
母亲不断安慰着宁辞秋,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宁辞秋依旧不言不语,她还在梦中,她希望自己的确是在梦中。
之前在医院看见项圈的时候,将这事情告诉傅明柯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异样的原因,现在已经全部都明晰了……
宁辞秋始终不敢相信那是梦境,却又无比希望那就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颤抖的手臂向上抬起,她透过母亲的身子,望向自己那本该血淋淋的左手手腕。
斑驳的伤痕还在那里,右手,则是握着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