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者,限制人的思维行动,驯化人的条件反射,令人在绝望与麻木中,不自觉产生如斯德哥尔摩般的乖顺本能,乃至,自欺欺人地归因于‘爱’。”
“谎言者,改写人的底层记忆,扭曲人的逻辑观念,令其自以为正处于训调者所希望她以为的处境,不知不觉,人格截然不同。”
“‘强迫’会带来巨大的精神痛苦,即便最终顺从,过程也会变成阴影;而‘谎言’是抹杀人的根本,彻底更换了一个自我认知。”
“但‘诱惑’不同,诱惑是一个追寻快乐的过程,即便抵挡诱惑,在沉沦前挣扎,也会有种高尚的道德满足。”
“而屈服诱惑,更是会带来颠覆人生观与价值观的改变……并且对于‘被诱惑者’来说,绝对是好的改变。”
“所以,”阴姬半眯杏眼,柔媚笑道,“魔姬不会背叛城主大人,因为世界上没有比城主大人更能带给我们幸福的人了。”
木婉凝害怕地咽了口唾沫,“我我我,我不要幸福,我只要大平哥。”
“傻姑娘,”阴姬叹气,“三公子,他不适合你的,你和他也永远也不可能有结果,你知道为什么吗?”
“诶,为什么?”木婉凝愣住。
“因为……”阴姬忽然在木婉凝下腹某个穴位轻轻一戳,对方微微娇颤,又瞬间僵住。“婉凝妹妹,姐姐看得出来,你跟姐姐一样,是按捺不住寂寞的人……”
不等木婉凝反驳,阴姬立刻又道:“或许三公子在你心中很完美,可他真的适合你吗?他真的能给你,那些你渴望的刺激幻想吗?”
“不会的,”阴姬遗憾摇头,“因为,他很君子,也很老实。他不会轻佻地进犯你,也不会顺杆子爬,对你耍流氓。”
“但你也有欲.望,你也会想男人,你也会幻想跟异性发生点什么,可是……你总不可能跟三公子说:大平哥,我想要了,来跟我睡觉……然而你不这样,他这辈子都意识不到,你是个娇艳有温度也有颜色的成熟女人。”
“我、我、我才没有!”木婉凝脸红透了。
“真的没有吗?”
阴姬又在那里轻点,瞧着木婉凝羞涩敏.感的反应,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颔首总结:
“所以,假清高的女人需要一个足够坏的男人,来给她的欲.望担责,这样在被社会伦理指责,以及被内心拷问不够端庄、背叛责任时,她可以把错误全部推给坏男人,维持自己的清高人设。”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既高贵冷艳、又冰清玉洁,平时极为聪明,也极为厉害的清高女人,会匪夷所思地以各种白痴理由沦陷给坏男人。不是她们傻,而是故意装傻。”
“嘛,装傻的婉凝小妹妹,你不觉得——城主很适合当你的这个坏男人吗?”
图穷匕见,阴姬笑眯眯望着木婉凝,坐等对方的表情从迷茫、到崩溃、再到动摇。
“我我我我我我才不要!!!”
“真的吗?你心中难道从来没有幻想过……背叛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一起伺候仇人,这样的刺激堕落桥段?”
木婉凝正要开口,阴姬忽然施展迷魂术,“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说真话。”
于是,木婉凝发现,自己原本准备说的话,全无法说出口了。
她表情痛苦,愤愤骂:“狗日的归海无名害死我爹爹,掳走我娘亲,我心底恨他一辈子!我狗日他祖宗十八代!”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阴姬看穿了木婉凝的遮掩,她笑眯眯问。
“有……”木婉凝已经没脸看阴姬了,她恨不得找块砖头撞死,嘴上拼命解释,“但那是因为我看过奇怪话本小说后,状态很怪,脑子热热的不清醒,而且也只有一次……”
“爽吗?”阴姬冷不丁又问。
“爽……”木婉凝说完,彻底崩溃大哭,“呜呜呜~姐姐你杀了我吧,不要折磨我了,我宁愿死呜~”
阴姬见火候已到,拍拍手,只见,天牢外,又进来另外一个碧裙青绶的美艳少妇。
“娘亲???”木婉凝震惊,随即意识到什么,她哀求望向阴姬,“洛姐姐,求你了,求求你,不要……”
可惜,阴姬丝毫没有怜悯,仿佛看不到木婉凝脸上的绝望与难受。
她把木诗芸招过来,母女久别重逢,抱在一起,可还没亲热几句,木诗芸就舔了舔嘴唇,妩媚劝道:
“女儿,来跟娘一起,侍奉城主大人吧,他会好好待咱们娘俩的,你爹的九泉之灵,也一定会愿意祝福我们,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我不听!我才不听!”
“女儿呀,你听娘说,咱们女人是不能没有主人的,没有主人的女人一点都不完整……”
“疯了!娘!你们都疯了!”木婉凝落泪低吼。
阴姬趁机给木婉凝输入魔气,对方修为不高,加上精神震荡,很快皮肤表面便浮现出妖艳的魔纹。
魔堕并不会改变意识,但是,会放大人内心的欲.望,令欲念难以压抑,也就是……木婉凝口中看完奇怪话本小说脑子发热不正常的状态。
果然,被魔气侵蚀的木婉凝挣扎越来越轻,她脸红扑扑的,明显控制不住在幻想,那些勾起她欲念的病态桥段。
阴姬注视这一切,内心发笑。
再高洁善良的人也会偶尔产生阴暗的想法,这是人性的弱点,也是理性的漏洞。
放大弱点,人就显得不堪一击。
很快,阴姬引着木氏母女,来到后山,此时此刻,城主正在后山小溪中钓鱼。
看到夫君大人的刹那,阴姬心中一下子好高兴好甜蜜,她提起裙摆匆匆小跑过去,从后面搂住城主,甜甜叫道:
“夫君~”
“是娘子啊,真乖,别闹,马上给你捉鱼吃。”
“真的吗?奴妾也给夫君准备了礼物。”阴姬朝后面努努嘴。
归海无名回头一看,瞬间秒懂,他却没说接受或不接受,而是思索片刻,捏了捏阴姬脸颊问:
“娘子不会吃醋吗?”
“会啊。”阴姬坦然,“但奴妾现在是夫君的大妇,要为夫君幸福着想,别人有的,夫君也要有,而且必须更好。”
“这想法是谁教你的?”
“城里的姐妹,还有右相,也看到别人都这么做……”
“娘子,”归海无名忽然严肃,“你且记住,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不需要遵循任何人口中的狗屁规矩,亦或伦理道德,反正最多四五百年,他们自己就会换一套,自相矛盾。”
“你做事只需要考虑两点,其一,你想不想做,以及其二,你能不能做到。”
“现在告诉为夫,你内心,到底想怎么处置这位木姑娘?”
阴姬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