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小船仿佛大浪轻舟,大家诧异的眼神仿佛妖风吹起的海啸,用浪潮扒拉起温霖雪的人际关系。
测谎仪伴随着她委屈而抽动的心跳,滴滴作响。
理应出局,这是真心话的游戏规则。仅仅只基于机械的测谎仪判断的结果。
温霖雪手忙脚乱地把持住测谎仪,怀疑是不是自己心跳太过急促而触发误判。
很可惜,对于测谎仪来说,它的主要权重参数在于魔力的波动,越是慌张越是难以平静。
“很可惜,出局了捏。”小白如是宣判。
“我没有撒谎呀!是不是机器出错了呀。”温霖雪带着哭腔,把测谎仪摘下,不满地甩在桌面上,撇过头去向一边朝着生闷气。
第一位出局者诞生,以一手积攒的三连问结束自己的游戏旅程。
按照大伙并不知晓的潜规则,先出局的人可以被后出局的人当作伴侣带离现场,不过这是不属于他们的禁忌玩法。健全向的玩法总是缺少本来应有的刺激,没赌注和惩罚的游戏也总是缺少激情。
就在她歪过头的同时,眼眸划过了李拂茗。李拂茗自然也是一瞬间注视到了她的瞳孔,好像有冰寒的白气从中闪过。
“朋友”、“不敢接近”,这两个关键词在李拂茗脑海里旋转碰撞。
如果,我们先假设,假设测谎仪是必然正确的,存在说谎的一员,则证明有魔法少女觉得自己在说谎。那怀疑对象已经很清楚了,小雪的第二人格。
不会把,不会吧。见面的时候装的这么高冷,结果背地里想要交朋友是吧!
李拂茗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眼神撇了过去和温霖雪正好对上眼。
能看见的只有小雪的迷茫和不服气,以及看不见的“小冰”的样子。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个人猜测,不过很愉悦的假设,不是吗?
安菲娅接过骰子,上一回合也算是揭露了她所经历的霸凌童年。童年阴影之所以被称之为阴影,正是因为它像是附骨之疽一样永远跟着你的背后。
无论一个人前进了多久多远,只要回头一看,影子就在身后,宛如一道心理上的伤疤刺痛着提醒你过往。
虽然也不算是还困顿在阴影之下,但是安菲娅亲口再次讲诉一次,还是难免有些心结难解,这样想着,骰子落在了桌上。走到对应的格子,一张中规中矩的等级二的问题。
【讲讲你的家人。】
这本来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题目,用于促进联谊成员之间的了解。
家人其实是一个不完全确切的说明,不限于而且也不困于血缘关系。毕竟这不是人口普查,选择讲的东西会更拥有主观情感。如果一个人略过了介绍父母,非常可能她和家人的关系不太好。
安菲娅抬起头来,把修长的双腿调整了下位置,半透的罗纱随之摆动,只见她掰起手指开始数了起来。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表哥表姐太多了,好像有三十几个吧。虽然有一部分已经走了。”安菲娅惋惜的一叹,神情略显落寞,“要是一个个来实在是介绍不完。”
“哦,我父母都在大院里住着。他们,呃,平时一起还有……”
安菲娅说着说着,想起来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弱了下来,随着变得响起来的测谎仪。
滴——滴——的声音没有像之前一样刺耳,频率只是在逐渐变快。
安菲娅貌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纠结一会,缓缓扯下手上的测谎仪,摆在桌上。
“人家选择放弃了捏,呜呜。”
安菲娅用装出的哭腔,挤出假意的眼泪,还把小脑袋瓜直接埋在了温霖雪的胸前。
温霖雪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顺应着就把安菲娅抱在怀里,像母亲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菲娅也毫不客气,直接身子往下一滑,脑袋枕在了温霖雪的大腿上。
她的手指轻轻穿过安菲娅的长发,轻柔地抚摸着每一缕秀发,为她驱散内心本就不存在的的忧虑,祥和又宁静。安菲娅偷偷从头发间露出一只眼睛,给了李拂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啊?”
“就完事了?你就认输了?”
“没办法咯,家里有点不方便说的隐情,不过哪天你们要是来做客,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安菲娅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游戏玩的好无聊呀!要不加点筹码!来点奖励惩罚什么的。”
小白看着大家毫无压力的退出,刚有点游戏乐趣就被掐灭了势头,这可不行,加急提议些规则。
“就这样吧,赢的人可以随意选择一个人当一天下仆。谁反对,谁同意?”
小白突然想到了些好玩的事情,幼态的脸蛋上显现出反差的阴谋感。
“我觉得……”
“好!全票通过!”
在大家没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之前,小白宣布了法案通过。
随即用魔力抓过骰子,一把投向桌面。
简简单单的问题。
【最近有没有和在场的人私下见过面?】
见面?那不是天天见面吗?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特别是这几个学生,一在学校就会看见。小白如是想到,忽地,她心里一紧,昨天在图书馆遇到了李拂茗。
虽说不太符合题意,但也着实让她心跳了起来。她至少暂时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本体身份。
伴随着情绪波动而来的是被动的魔力变化,测谎仪的参数也跳动着逼近临界值。
小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惨白,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游移,最后也没说出什么,默默放弃了游戏。
至此,三连,举世无双。
李拂茗眨了眨眼,疑惑地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大家的面容,试图从微妙的细节中寻找些什么答案。
她现在是完全的一头雾水,好好的真心话怎么玩成了哥谭谜语人大乱斗?
旁边气愤的小白已经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对其开始了粉嫩小拳头的锤击。
辞妁姝默默接过骰子,心想这逼游戏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这回合投了吧?
虽说有什么惩罚,但大家和她都不熟。
这种游联谊戏,不熟的人不就凑个数嘛。
这里总不会有人热衷于,让个不熟悉的人来配合这种明显是熟人之间才会玩的惩罚游戏
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