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龙门依旧展现着自己的光彩,灯红酒绿的街道不会随着昏寂的天空一同隐没,绕城街道边,黑色的鲁珀抱着长剑,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根路灯上,打着瞌睡。
“这就是企鹅物流的工作态度?”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也许吧,如果不是为了今天的三倍工资,我才不会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当什么迎宾小姐。”黑色的鲁珀挪动了下身体,站了起来。
“睡觉?今天不是什么...安魂节吗?”白色的鲁珀慢慢走到那人旁边,背靠着护栏,“你们龙门人的习俗不是要彻夜狂欢吗?”
“...首先,我对一切习俗节日之类的玩意儿不感兴趣,我只在乎我现在的感受,其次,我不是龙门人,我来自会宁。”
“啧...你真的好无聊,我都已经把半个月的工钱支给你了。”
“我只是有些困,还有,龙门币还没到我手上呢。”她又打了个哈欠,“拉普...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绕着公路跑两圈。”
“我脑子没病。”
“那可不一定...等会,你听见没有?”
“...爆炸。”
远处传来爆破声,路面都有些微微颤抖,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望向声音来源。
“麻烦...那小少爷是不是从那边来的?”拉普兰德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说。
“真不知道你在兴奋个什么...不过,确实,我们有工作了。”
边郊,一段被破坏的公路上,炸毁的汽车下爬出一个丰蹄少年,他咳嗽着挥着手,企图驱散那些刺鼻的黑烟。
他在耳鸣与燃烧的噪音中,分辨出了不少的惊叫声,痛苦的叫喊很快结束,等他好不容易完全脱困,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黑色鲁珀,周围躺了一地不断哀嚎着的黑帮成员。
“晚上好,小少爷,用我拉你起来吗?”那鲁珀漫不经心的说到,声音略显冷淡。
丰蹄少年四处环顾了一番,在报废车辆的后面,看见了他的老管家。
“...咳咳,我没事...”老管家咳嗽着,一个白色的鲁珀搀扶着他,到了路边。
“晚上好,我是拉普兰德,嗯...我们是负责接应你的,很遗憾,本来会是两位很热情的小姐来的,而不是那个整天拉着脸的臭脾气鲁珀。”
“呃...哈哈...我叫拜松...”丰蹄少年很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拉普兰德,闲聊的话换个地方吧,你带他们回去。”
“我?可以,那你呢?”
“...你少管,就说我去追他们的领头人去了。”黑色的鲁珀别过了头。
“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要往甜品店瞟哦。”拉普兰德看着面前的背影笑着调侃到。
“那个...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赶紧与大帝先生会面然后处理一下这次袭击事件吗?”一旁的拜松忍不住插话道。
“啊?啊...啊,是的,此事十万火急,拉普,快回去吧。”被识破了的李沫雪干脆头也不回的朝着那家安魂夜半价的甜品店走去。
“啧...好吧,跟我来吧,少爷。”拉普兰德优雅的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在了前面。
拜松有些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李沫雪消失的方向,然后下意识的跟着拉普兰德走去。
时间过了午夜,一个涂着企鹅物流标记的地下室房门被人拉开,来者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吃了一半的冰激凌。
“都在啊...是谁又把那个老掉牙的破古董歌放出来了?”黑色的鲁珀关上了门,抬头对上了一个极其扭曲愤怒的黎博利的视线。
“...咳...我是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正好喜欢这种复古的经典潮流...”
“李沫雪!‘极致的电报流说唱’——”
大帝气呼呼的跳上了他的椅子,完美的人体工程学沙发椅轻轻晃动了几下,随后,他的屁股底下传来了“滴——”的一声...
“...趴下!”
随着爆炸带来的白烟散去,众人都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
“(难以名状的企鹅尖啸)——”
大帝万物皆空般的望着那一片残骸,许久没能缓过神来。
“...拜松,没事吧?”
“...没事...”
“老板刚才那什么动静...”
“你不知道,那些可是老板的命根子...”
“呜...我的冰激凌...”
愤怒到极致的企鹅看似平静的转过身:“德克萨斯,开车!今晚的一切罚单通通报销!我要让那群该死的畜生给我的黑胶陪葬!!!”
企鹅物流一行人带着拜松离开了,只留下了一黑一白两只鲁珀清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李沫雪很干脆的抱着一块仍有余温的垫子躺在了沙发上,引来了身后拉普兰德的一阵不满。
“喂,你又在干什么?”
“...躺着啊,看不见吗?”侧躺在沙发上的鲁珀惬意的打了个哈欠,“行了,你还不如也歇会,稍微收拾一下得了,他们看不出来的。”
“...废话,我又不是雇的佣人。”
“你看,又是一项比一口气砍翻三十个人更有挑战性的活动。”李沫雪无奈的坐了起来,跟一个理解不了的人共处一室就别想安宁了,“不过我倒是有点期待你穿女仆装的样子。”
“哦?呵...你可以试试...”拉普兰德嘴角勾起一道危险的微笑。
“算了...我可打不过你。”一通消息又把慵懒的鲁珀从舒适的沙发上催了起来,李沫雪无奈的收起了终端,“(哈欠)走了,女仆小姐,现在我们得去当保安了。”
“你说了算...迎宾小姐。”
市中心的江边,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的人群摩肩接踵,共同庆祝着夜晚的狂欢。
一座仿照大炎古典风格建造的凉亭内,李沫雪惬意的靠在座椅上,吹着江风,这里刚好能将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尽收眼底。
“这就是你说的‘保安工作’?”旁边是拉普兰德,也靠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兴致缺缺的打量着平静的江水。
“不然呢?你很想穿一身保安服立正在某个人来人往的路口一整晚?哦,还得拿一把长叉子。”
“戚...随便你怎么说吧。”拉普兰德起身转到了凉亭的另一侧,无聊的扫视着底下的人山人海,“沫雪,你看,那个是不是丰蹄物流家小少爷?”
“...是峯驰物流...呃,还真是。”几个穿着黑服的黑帮混迹在人群中,摸了过去,“拉普,你不是嫌待着无聊吗?”
“他跳下去了。”
“什么?”
“和一个长着角的奇怪萨科塔一起,从江边跳下去了。”拉普兰德漫不经心的说到。
“(优雅的炎国语气词),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那么能作...”
李沫雪翻身跳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撂倒了三个黑帮后从护栏处翻了下去。
她来回扫视着,除了一艘满载糖果的游船和三三两两的行人外就没看见过熟人。
至于什么长角的萨科塔,大概是看错了或是什么安魂节的装饰吧,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长角的萨科塔?
“沫雪?”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去,是空。
空旁边是那位峯驰物流的小少爷。
“你没跟老板他们一起行动吗?”空问道。
“那辆小破车可坐不下第六个人。”李沫雪摇了摇头,“你怎么在这?”
“碰巧出现,现在要带着拜松和德克萨斯她们汇合。”
“哦,去吧,嗯...拜松是吧。”她看了一眼旁边还有些迷茫的丰蹄少年。
“呃...是!”
“哈...保护好自己啊,一定要跟紧切...那个,德克萨斯。”李沫雪被有些反应过度的拜松整乐了,“毕竟你可是直接关系到我的工资呢。”
“好的,谢谢...啊?”
“没什么,赶紧出发吧,嗯,带上拉普兰德,别让她再来烦我了。”
送走了两人,在码头散步的李沫雪脑子里思考着摸鱼的借口,经过一个拐角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她一条,她几乎感觉不到阴影中还藏着一个人。
“企鹅物流什么时候招新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