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东机场,数个停机坪上立着大大小小的飞行器,工作人员拿着指挥棒挥动着。
最远处最大的飞行器称得上豪华,是各种达官显贵之人出行的不二之旅,不过那可不是几人的目标,两人跟着驾驶员从旁边的小路绕过了停机坪,来到了一处机库。
拉普兰德已经在机库前等着了,见了两人到来,才站起身。
驾驶员打开了机库,伴随着库门打开时的巨大噪音,驾驶员似乎很开心的介绍道:“大帝先生真是个好人,一趟的价钱足够我回老家过一个很舒服的大年啦。”
“您老家是?”
“姜齐,说起来已经两年没回去过了。”驾驶员是个胖胖的中老年男性菲林,惦念着家时笑起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别愣着了女士们,我们赶紧出发吧!”
机库大灯打开,入眼的是一架印着巨大企鹅印花的飞行器,不是很大,似乎只能承载不到十人。
“啊...是老板的私人飞行器。”德克萨斯看了一眼,有些感叹和玩味的看向旁边的李沫雪,“老板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哈...说的是...”
“真羡慕你们这些企鹅物流的员工,我真想哪天能到大帝先生手底下做事。”驾驶员有些费力的爬进了舱室,感慨到。
“那您可适应不了...”
“哈哈...我也就那么一说,过不了几年我也该退休咯。”
驾驶员打开了机门,几人顺着梯子钻了进去。
“您贵姓?”
“免贵,姓奥地林特。”
“呃...什么?”
“哈哈,很奇怪对吧。”驾驶员又笑了几声,几经调试,飞行器开始颤动,“其实我父母都是维多利亚人,不过我出生在姜齐城没错,我的养父姓王,给我起了个名叫王富贵。”
“养父?”
“是啊...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王富贵声音有些低落。
“啊...抱歉。”
“他们是在边塞抗击邪魔而死,无数人都会记得他们的。”
“您说的是,英雄不分国界。”
“哈...这话倒是没错,你是哪里人?”
“会宁。”
“会宁...你可认识李将军?”
“不认识。”
“您是李沫雪?”
“正是,不过应该是同姓罢了。”
“这样啊...我记得我父母当时就是李将军的手下。”王富贵启动了飞行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颤,周围的景色逐渐变为了天空,“你们此行去会宁,如果见到了李将军,替我问候他老人家一声吧。”
“一定。”
飞行器终于平稳了,噪音有些大,王富贵不在回头攀谈,专心驾驶。
“喂...沫雪。”拉普兰德显得有些无聊的问到。
“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晚上吧。”她又拿出终端看了一眼各个城市的移动记录,“如果移动城市的记录没错的话。”
“好吧...”拉普兰德突然来了精神,猛地抬起了头,白色的呆毛一晃一晃的,“给我们讲讲你以前吧?”
“我?”她移开了视线,苦笑一声,“我以前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我也想听听。”德克萨斯也凑起了热闹。
“...好吧好吧,真怕了你们。”李沫雪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会宁一个很贫困的家庭,不过我记忆里似乎没有任何关于我母亲的片段,只记得我有个干农活的父亲。”
“那时候治安很差,差到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抢劫,家里时不时的丢东西也是常态,不过好在城老爷还算仁慈,对佃农的税收不高,我们爷俩勉强也能活下去。”
“我中间似乎忘了些什么东西,不过大概只是无尽麻木生活的重复片段,直到那一天,一大群的萨卡兹出现在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座县城化为焦土......”
“萨卡兹?大炎境内为什么会有萨卡兹?”德克萨斯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卡兹戴尔流亡而来的,毕竟炎国本身也不歧视萨卡兹。”她顿了一下,“...至少政策上是。”
“我刚刚讲到哪儿了?萨卡兹?对,那群强盗出现之后,我侥幸逃了出去,过往的一行商队看我可怜,暂时收留了我,过了大概一天,我们甚至已经到姜齐城脚下了,那伙胆大包天的萨卡兹竟然追了上来。”
“整个商队都完蛋了,我当时很小,躲在货物里,没被发现,勉强活到了城中守军的到来。”
“后来我到了姜齐城,是一个镖局收留了我,还教了我几招,跟着他们过了很长一段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次巧合接触到了雇佣兵这个行业。”
“后来你们也知道了,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好歹也算是活下来了,攒了些钱去了尚蜀,认识了个叫老鲤的。”李沫雪咬牙切齿的说,“就是他忽悠我说龙门是个发展的好地方,于是我就傻呵呵的去了,结果到了龙门我连房租都交不起。”
“然后你就去了乌萨斯?”德克萨斯差点没憋住笑,“你就没考虑过做点什么别的?”
“我当然想啊,但是龙门又不可能让我去砍人什么的,我还能做什么?难道去送快递吗?”李沫雪翻了个白眼说到。
“我看你挺享受的。”她最终没忍住,小声的笑了一下。
“...我可从没听说过哪家物流行业一个月能打二十来次群架。”
“哈...习惯就好。”
“就像那个峯驰小少爷说的,‘习惯了就完了’。”李沫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
“那你觉得呢?”德克萨斯又回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拉普兰德。
“我?呵...我们早就完了。”
“行了,讲故事环节就到此为止吧,我觉得我得眯一会。”她从腰包里拿出了那张符箓,此时就像一张很普通的黄纸,“不知道这小玩意是否真的有用。”
“这是什么?”
“鲤叔给我的,安神用的,你们也知道,我老是做噩梦...”
“也好,睡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李沫雪打了个哈欠,放倒了座椅,舒服的闭上了眼:“...好,麻烦你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