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第一个就是我啊...”左乐愣了一下，无奈的冲着李沫雪笑了笑，“还是好紧张啊...”
“放轻松，去吧，我给你加油。”后者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左乐咽了口唾沫，登了台。
对手是个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穿着像是十分标准的武侠小说里的侠客，手腕上缠着一圈铁链，铁链尽头系着一把飞镖样的利器。
“第一场，左，崇隍，右，左乐！”
录武官大喝一声，两侧战鼓同时鸣响，沉闷的鼓声激荡。
“受教了。”崇隍闻声而动，脚下生风，三两下就近了身。
擂台本就不大，崇隍步伐灵敏，铁链如同游蛇一般袭去。
叮——
清脆的铁石交错声响起，左乐匆忙间抬剑挡住，侧身横出一剑。
崇隍眼见一击未成，连忙后退，几步又到了擂台边缘，黑色宝剑划破空气，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一合，无战果。”
崇隍长舒一口气，稳住了身形，右手两指探出，整条手臂如同巨蛇捕食暴出，绳标笔直的飞去。
“去！”
宝剑斜上撩去，正好磕上标头。
蛇头遇劲不敌，蛇身上下摆动，崇隍一转身，双臂一动，那绳标竟在空中划出一个满圆，好似满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崇隍双臂下压，月轮滚落，本人也毫不空闲，身形再次变换，眨眼也是进了那月中。
铁链环绕四方，左乐迅速出剑抵抗，漆黑的宝剑舞动中隐隐有龙吟震荡。
很快，看似陷入包围的坐牢抓准机会，转守为攻，一剑刺入包围的空档，绳标的节奏突然一断，被崇隍收了回去。
“二合，无战果。”
“呼...小兄弟，身手不错。”崇隍拎着标，链绳又回到臂上。
“...哈...继续。”左乐调整呼吸，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
“那便来罢！”说完，崇隍一抖手腕，再次冲向左乐。
又是几剑挡下绳标的攻势，左乐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
一个出标的间隙，崇隍收回手臂，带来的却不只是链绳。
随着左乐接二连三的斩击在链绳上，崇隍愈发感到吃力，最终，一个不留神落在台外。
“二十一合，崇隍着剑一处，左肩，出台。左乐无伤。左乐胜。”
“...呼...呼...赢了啊...”左乐疲惫的下了台，太合在旁边馋住了他。
“小兄弟真是年少有为，崇某佩服。”
旁边，刚刚落败的崇隍走了过来，旁边还有几位打扮类似显然是同一门派的人。
几人凑了上来，寒暄几句，或真或假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后就离开了。
左乐回想起父亲昨晚所说的话：
比武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比拼，更是江湖与官场的较量，若是官军胜的多，那自然一切安好，若是江湖人士胜的多，那日后的管理可要处处被压一头。
“公子打得不错。”太合轻轻拍了拍左乐的肩，“将军肯定很高兴。”
“恭喜晋级啊，左乐。”李沫雪笑着从旁边的人群中挤了进来，“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
“啊哈哈...多谢夸奖...”左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沫雪姐出手呢。”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啊，下一场要开始了，不忙的话，一起看看？”
“哦，好，没问题。”左乐连声答应，“刚刚是不是已经叫过号了？”
“嗯，不是我，走吧，我给你占了个好地方。”说罢，李沫雪就转身回到原位。
果然，是两个靠前的好地方，也不知道德克萨斯是怎么搞到这么好的位置的。
左边那人，身形瘦小，全身过载一层黑灰色的斗篷之中，一杆与他身形极为不符的长戟舞舞生风，而他的对手...
“...右，槐天裴。”
录武官话音刚落，战鼓擂响。
长戟激出，槐天裴微沉下盘，平平无奇的一拳轰出，与那戟尖对在一起。
长戟寸寸断裂，那人被一拳轰出的气浪震的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人群中，惹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几名看管的军医赶忙围了上来。
“...一合，隐缨门武者...着一拳，槐天裴胜。”
录武官提着笔，反复打量着台上泰然自若的槐天裴和手中的武录，一时觉得有些难以下手。
犹豫了几息，他一咬牙，直接记上了最朴实无华的过程。
宗师会理解的，嗯。
台下的左乐直勾勾的盯着槐天裴，瞠目结舌到：“这...这是什么怪物...”
“啊，他啊，习惯就好。”李沫雪心里倒是毫无波澜，毕竟一个人能健全的从上古恶灵面前全身而退，就足以证明他的离谱。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左乐咂舌到，他看的很清楚，那一拳在破了长戟后，甚至距离那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只靠着出拳的气浪就将人震飞到不省人事，难以想象若这一拳打实了会是怎样。
“哈，想不明白就别去想了。”她侧头看了眼迷茫的左乐，“虽然这话我来说很奇怪，但是，你的路还长着呢，而且，在很多人眼里，你这个年纪施展出来的身手，已经让绝大多数人啧啧称奇了。”
“好吧...的确，谢谢你。”
“不用谢。”李沫雪笑着回应道，看向新一轮的台上，“看看比赛吧，虽然剩下的我觉得并没什么出彩的。”
“诶？就好像宗师他们那样，沫雪姐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实力！？”左乐惊讶道。
“哈哈，哪有那么神乎其神，嗯...大概是一种直觉？”她含糊的解释道，“大概见的人多了，就会有一种这样的直觉？”
见她也解释不清，左乐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两人又看了一会，剩下的实属无趣，不是些外强中干的逞能人士，就是写初出茅庐的学徒。
拉普兰德也没抽到今天，一下午其实比不了几场，天很快就黑了，第一天的比武也正式结束。
左乐已经和太合回去了，武场的人也渐渐走光了。
德克萨斯先带着李沫熙回了客栈，小菲林仍然需要休养。
没过多久，一黑一白两鲁珀也进了隔壁房间。
“拉普，早点洗洗睡吧，明天从早上就开始了。”李沫雪疲倦的趴在桌上说到。
“知道了。”这次拉普兰德意外的顺从，抱着浴巾进了厕所。
而在外屋无所事事的李沫雪，强迫症似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床铺。
很快，天完全黑了，家家户户基本都熄了灯，两人依旧一人一边躺在床上。
但起码这次的拉普兰德睡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