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并不算大的宿舍中,两张床已经并在了一起,这么久过去了,感觉不抱着点什么东西就睡不着一样。
次日清晨,正对着东边的窗户透进来了几丝单薄的阳光,由于换了地方而有些不适应的李沫雪早早的醒了。
她睁开眼,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然后猛地一个激灵惊吓的跌倒在地。
咚——
“啊呜——”
小鲁珀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门口的椅子:
“你你你...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那是一位存在感极低的鲁珀,此时正歪着头,疑惑的盯着她。
“凯尔希,让红,跟着炎国的狼。”
“...好好。”她对眼前这个生硬的打断了她和妹妹温存的人很是不爽,于是指着门大声到,“出去!”
红的脑袋歪向了另一边,缓缓站起身,出了门。
“...呼...怪人。”李沫雪评价道,轻轻摸了摸旁边小菲林的头安抚着。
很显然,李沫熙也被莫名闯入的那人一脸懵,拉着被子愣愣的靠在墙角。
“小心着凉。”她又将被子往妹妹身上拉了拉,起了身,“见鬼,看来我得走了,沫熙,跟着切利妮娜她们吧。”
“姐姐要单独行动?”
“呃...还有刚刚那个奇怪的鲁珀。”她站了起来,无奈的穿着衣服,“啊,总之,不会有事的,我应该很快就回来。”
“嗯,辛苦啦~”
诶?诶嘿嘿~
于是她又猛rua了一顿面前的猫猫头,心情大好的出了门。
果然,红就蹲坐在门口。
“好吧...红,能不能先起来?”李沫雪有些头疼的看着脚边的鲁珀。
红听话的站了起来,盯着她:“任务,该行动了。”
“这么早?”随即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有什么安排?”
“凯尔希,让红,跟着炎国的狼。”还是那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她让你听我的?”
红点了点头,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份叠了很多遍的纸。
打开看,上面是写满了目标的任务简报。
“...救人吗...”李沫雪认真的看了一遍,自嘲的笑了一声,将纸重新叠好塞进了自己上衣的内侧口袋,“杀了那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救人,呵,走吧。”
做出决定的那一刻,S.W.E.E.P就多了一名外编成员。
为什么不让本舰干员行动?
凯尔希当然有她的考量,在如今这个动荡的时刻,就连她也不能保证罗德岛本舰是否真正安全可信。
但李沫雪就完全不同了,一名老道的佣兵的忠诚在同等价值的报酬下是完全可信的,而她就属于最简单的那种人。
你对我好,我自然知恩图报。你拿出多少筹码,我就会做多少事。
而罗德岛原就本着诚信友善待人,绝不拖欠工资的行事,自然也博得了她的好感。
要不是罗德岛的活儿实在是又脏又累,不然她都打算留在罗德岛了。
接舷区,红的高权限通用卡直接刷开了舱门,里面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载具。
她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同行的那人,李沫雪轻轻点了点头,挑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她回头示意着,红也钻进了副驾驶。
“那,出发了?”
“红,听你的。”
......
克莱德外,一处饱经战火的城防建筑废墟中,几名萨卡兹看守着一片囚房。
囚房里关押的净是些乌萨斯,装束上印有集团军的标志。
“‘乌萨斯唾骂’,你们这群肮脏的魔族佬,不得好死!”强壮的乌萨斯壮汉抓着牢笼的铁杆怒喝着。
“安静点,废物们,乌萨斯又如何?乌萨斯也将臣服于卡兹戴尔!”旁边一个萨卡兹用力的踹了一脚铁栅,附近的金属都开始共振。
“别费力气了。”另一个萨卡兹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阴恻恻的笑着,“明天,血魔大君来了,会将他们通通‘赐福’,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啊,对,你说得对,嘿嘿嘿...”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阴笑着望向那位乌萨斯。
他心中顿时泛起不好的预感。
天已经大亮了,三三两两的萨卡兹松懈的聚成一个个小堆,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没有人会蠢到在克莱德的眼皮子底下胡来,尤其是联军节节败退的情况。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从前些日子杀溃了一支乌萨斯的集团军盾卫并俘虏后,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过。
按理来说,萨卡兹的战争不会存在“俘虏”,但接连不断的战事让萨卡兹也损失惨重,就算是源石虫也应该知道不择手段。
而血魔大君就拥有这样的手段,经他的“赐福”会使个体变得极其强悍,同时也将变成子嗣的一部分。
在前不久与“银枪的天马”的遭遇中尤为显著,倒下的骑士不断站起,浑身冒出猩红的触须,狰狞又恐怖,被“同伴”袭击的骑士方寸大乱,一时间被杀的丢盔弃甲。
懈怠的萨卡兹靠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叼着半截劣质厌倦,吞云吐雾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的书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人轻轻伸出左手比划了几下,一道阴影从废墟中快速的穿行。
上面的正是李沫雪,此时她正充当着人体摄像头,不断的为下方的红指引着路线。
红不再穿着那身红色的夹袄,而是换上了一套贴身的黑色衣服,适合潜入。
手势都是特殊的暗语,S.W.E.E.P内部的体系与在炎国征事所学到的大差不差,两人简单的交流后取长补短,很轻松的设计出一套新的预言。
两人间也不是没有无线电,只是为了避免萨卡兹有可能的监听,还是选择了这种传统而稳妥的方式。
红行动的很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营地的一处缺口,只要从这里跳进去,就抵达了军营的中心区域。
她消失在围栏的缺口中,也消失在李沫雪的视线里。
好,是时候跟上了。
呼出一口气,她轻轻跳下大树,抓住底下萨卡兹的角充当把手,轻轻一拧,对方就没了声息,一小截烟头还在他的嘴里燃烧着。
尸体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即使隐藏的很好,一人凭空消失也会引起极大的警觉。
她把那萨卡兹转了过来,以一个合理的姿势靠在石头上,面朝墙,看上去就像在打盹一般,而这种行为在这片军营中也的确很常见。
希望这能拖延一阵子时间。
做完这一切,她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循着红走过的路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