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壮汉明显愣了一瞬,随后眼中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
他激动的死死抓着铁栅,浑身不断的颤抖着。
“先皇与我们同在!”
剩下的囚徒听见异响也凑了过来,很快所有人都情绪高昂,战意满满。
“跟我来,我知道魔族佬把我们的装备放在哪儿了。”重回自由的乌萨斯没有着急离开,他眯了眯眼睛,满是仇恨。
“萨...魔族佬还会留着你们的装备?”
“会,那群该死的牲口已经快弹尽粮绝了,而且...”他似乎想到什么很不好的事情,猛的打了个寒颤,“血魔,一想到会变成那种恶心的怪物,还不如杀了我。”
李沫雪耸了耸肩,不再询问,招了招手示意,红领会,再次消失了。
“带路吧。”
五十来人的乌萨斯队伍要想隐秘行事纯属天方夜谭,好在来的时候,李沫雪估量了一下军中萨卡兹的数量,也不到百人。
只要能一路杀进军械库,训练有素的集团军战士定能将这些游手好闲的萨卡兹杀的溃不成军。
盾卫队长,也就是最开始的那位乌萨斯壮汉,和其他两个实力最强的乌萨斯捡起了地上那几把沾血的萨卡兹破刀,也算是把武器。
众乌萨斯整装列阵,安静迅速的码好了攻坚阵型,在队长的一个手势示意下,从破口出鱼贯而出。
李沫雪自然不会参与突围,毕竟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回到了刚刚的高层废墟,顶层的视野虽好,但更容易被发现,于是她选择了中间带窗户的房间。
那老醉鬼仍旧不省人事,原本靠坐在承重柱上,现在已经歪斜的倒在一旁。
她厌恶的上前,抄起身边一块搬砖用力砸碎了他的头。
多少是带了点个人情绪。
底下的乌萨斯方阵已经展开,迅速占领了整个后营区。
后知后觉的萨卡兹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
“敌袭——!!!”
“囚犯跑出来了!?”
“拿起武器!”
三三两两扎堆的萨卡兹顿时惊慌失措的拿起武器冲了过来,与乌萨斯们战在一起。
双方不断的有人倒下,乌萨斯人则捡起地上散落的兵器,继续战斗。
终于,损失了几十人手后,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面前正是为数不多保存完好的建筑之一。
军械库周围已经被红清理干净,可逛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大门的钥匙。
但经验丰富的乌萨斯队长可不在乎这些,就地寻得了一把“万能钥匙”——
一块板砖。
嘣——
生锈的铁链应声而断,几位靠前的乌萨斯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当然,即使是此刻他们也不会乱了阵型,一半的人仍守在门口,外面的萨卡兹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没人注意到的一个黑影消失在门口,在解决掉两个躲在暗处的萨卡兹术士后出现在附近的高层废墟中。
“红该,做什么?”
她静静的站在前面的鲁珀身后,询问道。
“什么也不做,附近不止有这一座营地,他们听到骚乱会支援来的。”鲁珀眺望着远方,全然不顾脚下的动乱,“找个时机,撤出去。”
“明白。”
意思简单明了,完好无损的撤离,仅此而已。
任务是释放目的地的乌萨斯俘虏,引起骚动。
如果是博士或阿米娅的调遣,那么盾卫们是一定要救出的。
但这是凯尔希的命令,也就是说,乌萨斯们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择手段的引起骚动,越大越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尽管萨卡兹平时松散怠惰,但常年依旧的铁血生涯是容不下真正的软蛋的。
离得最近的营地得到消息后迅速的集结好了一支小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在高出的两人已经能隐隐看到远处林子中的羽兽纷飞。
第一批进入军械库的乌萨斯已经出来,此时的他们与囚房中的面黄肌瘦截然不同,厚实的精钢重铠虽尘封已久,上面也战痕累累,但丝毫掩盖不住那令敌人恐惧的寒光。
“为了乌萨斯!!!”
队长的怒吼对于其他的盾卫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巨大的黑色大盾上点缀着红色的条纹,每一步踏出仿佛都能使地面震颤。
“乌拉!”
队员齐声战吼,十几名穿戴整齐的盾卫一字排开,如铜墙铁壁,萨卡兹的刀剑弩矢打在上面毫无成效。
“前进——!”
正如所设想的那样,三十来位正规的盾卫能够轻易冲散百来人萨卡兹散兵,最强劲的弩也只能在盾上留下一个凹陷。
远处的萨卡兹援兵也到了,在盾卫即将突围出去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法术袭了过来。
来者正是萨卡兹驻守此处的术士大队。
平均每五个护卫中间就有一名萨卡兹术士,看似百来号人的大队中实际只有数十位术士。
但也足够他们编织出一张死亡的巨网。
顷刻间,便又有几名盾卫倒了下去,多数人的厚重盔甲抵御不了法术的侵袭,猩红的源石技艺无孔不入般的钻进盔甲的缝隙中,最后只化为一声惨叫。
“御法卫,出列!第三阵型!”
队长一声令下,后面几人迅速出列站在最前,他们的盾上有特殊的源石纹路,能极大程度上削减法术的损伤。
萨卡兹术士有几轮齐射,收效十分惨淡,而本营的萨卡兹战士已经死伤大半,两营的军士竟被数十人的囚犯打的落荒而逃。
战局最混乱的时候,高出的两人终于有所动作,她们悄悄的顺着来的那条路往外溜着,仅仅一墙之隔,那边不断有叫喊声和打斗声。
萨卡兹术士营中,几名术士已经过度施法导致身体虚弱的瘫软在地上,眼见钢铁之墙不断的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推进,术士队长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兄弟们,撤了!”他扯着脖子高喊一声,本就没什么斗志的护卫听见这话更是丢盔弃甲,向后方溃逃。
而跑的最快的几个没走几步,竟是突然倒下,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树丛的阴影中响起——
“是什么让你们如此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