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底下好像...乱起来了。”
一穿着罗德岛制服的人听见动静,有些犹豫的汇报着情况。
“但通讯依旧是被封锁的,我们所有的无人机也被拆完了。”煌怔怔的望着营地的方向,她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但是...这是一次机会,按照估算时间,也应该是罗德岛的救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希望。
“...我到是希望他们不回来。”煌轻轻摇了摇头,她得做出决定,“还剩下多少人?”
“还剩下...三十七个。”他是队伍的副队长,这已经是今晚第不知道多少次查验人数了,“能动的,只有八个...”
“八个...”煌自言自语般的喃喃到,随后提起了地上的一把长刀,她的链锯早已油尽灯枯,“再带一个腿脚快的,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可是队长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所谓吗?”
山脚下的萨卡兹营地里,一片火海,对救火行动的阻挠外加源源不断新的火源的摧残下,整片营区的火势已经彻底控制不住。
鲁珀保养的很好的剑刃上已经被血污铺满,银白色的D32钢早已看不出原有的光辉。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又一次挥剑后,她得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周围满是倒下的萨卡兹躯体。
第十个?第二十个?
就算是最老道的屠夫一次性拆解十头豕兽也会累的气喘吁吁,更何况是数十名会朝你挥起屠刀的萨卡兹。
整个伏击营并非全是一群饭桶,几个经验丰富的将领级别任务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很快将剩下的残兵集结到了一起。
“集合!冲出去!他们没有多少人!”
队长振臂高呼,但说完,脖子上就多了一根漆黑的箭矢,难以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萨卡兹中更是人心惶惶,毕竟谁也不想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箭矢刺穿喉咙。
“在那里!”
有眼尖并且头脑清晰的萨卡兹顺着箭矢的角度望了过去,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发现了十分模糊的两个人影。
他大喊一声,招呼起了身旁的几名战友,朝着狙击手的方向冲去。
“走旁边那条小路!有个地方能爬上去!”
当然,能说出这话的肯定是个偷懒的好手,不过此时也没人会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六个人气势汹汹的穿过了围栏的破洞,在那条林间小径上,一名乌萨斯抱着长刀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几位,前面不让走。”
上方不远处,一萨卡兹一菲林接到了雷德的通讯,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呼...现在怎么办?”李沫熙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弓弦微微颤动着,一条纤细的黑色毒蛇已将底下鲁珀身后一位举起大剑的萨卡兹死死的钉在墙上,“要换位置吗?”
“换位置?”W又给手中的铳换了个弹匣,这是最后一发高爆榴弹,剩下的只是些普通的弹药,“不不不,接下来就是planB了。”
“呃...planB?”
W没再回话,只是留了个耐人寻味的笑,从这近五米高的陡坡上跳了下去。
“唉...所以我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无奈的小菲林收起了弓,查了查所剩不多的箭矢后也跟了下去,经过了几块凸起石头的垫步缓冲后,再一次踩在了坚实的大地上。
“快过来,菲林,你要枉费一整天吗?那座营房里是他们的信号干扰器,我们拆了它。”W不满的催促道。
“来了。”李沫熙已经逐渐习惯面前萨卡兹的冷嘲热讽,只是跟了上去,“你要怎么弄开那扇铁门?”
W手指向的营房不同旁边软趴趴的帐篷,而是真正的房间,金属的大门光是让人看着就望而却步。
“谁说我要开门了?”W一边往目的地摸去,一边从不断的从包里掏出几颗小巧的金属球,随意的扔在地上,“看仔细点,你不会蠢到自己往上踩吧?”
小菲林又叹了口气,没有搭话。
这里到营房的路很偏,里面的人都被外面的骚动吸引,守营的大将是王庭的亲信精锐,其手下更是与“变形者”颇有渊源。
他们的肉体早已被改造的更为强壮狰狞,但这种改造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大脑,从而在作战中变成一只没有多少理智的残暴野兽。
虽然每一只个体都不算太难对付,但四只凶残狂虐的野兽加在一起就很令人头疼了。
李沫雪被缠的很死,无法脱身,其他的压力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雷德肩上。
没人注意到一萨卡兹和一菲林已经鬼鬼祟祟的摸到了营房外围,在小菲林错愕的眼神下,少说八公分的混凝土墙壁被炸开了一道面前一人能钻进去的口子,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无数人的侧目。
“你疯了!?”李沫熙难以置信的质问道,转身弯弓搭箭,箭矢穿过了躯体刺进了第二个人的身体中。
一箭双萨卡兹。
“砰——哈哈哈哈...”W大笑几声,随手扔了几颗炸弹进了营房,随后转身就跑,“喂!还不走等死吗?”
“唔!”
此时,W撒下的“小钢珠”起了作用,一旦有人靠近了范围,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弹珠“噌”的弹向空中,小小的躯壳顿时迸发出强烈的爆炸。
“你看到刚才那个人的表情了吗?那种意识到自己将要四分五裂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W一边跑着,一边有些扭曲的笑着。
“啧...真是疯子...”菲林小声喃喃到,也向后扔出了一个小玩意——
能天使友情特供闪光弹一枚。
蛤?哑了?喂喂!阿能你都做了些什么东西!?
而就在爆炸发生的不久后,煌的队伍终于重新与外界取得了联系,一眼就看见了底下不断传来的罗德岛加密识别码。
她久违的露出一抹微笑,此刻无需言语,举刀指向前方,剩下的众人齐心怒喝一声,气势高昂的朝着生还的希望前进。
但月光照射不到的背面,一片黑暗也悄悄浮出了水面。
留守车队的锋刃隐隐听见远处黑雾中的杂音,他缓缓抽出长刀,拍了拍车门示意车队先行离开。
萨卡兹的援军,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