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其实并没有多少萨卡兹,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在全力抵御联军的进攻和准备对龙门的进攻。
剩下的大多都是些原维多利亚的人,不过现已沦为奴隶。
四楼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不过透过缝隙能看到一条锈迹斑斑的阳台扶手。
没费多少力气就撬开了木板,顺着被破坏而露出结构的墙壁攀上了五楼。
房间很黑,灯早就不亮了,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灰,也不知废弃了多久。
尽头的墙壁上,一片暗红的血迹吸引了李沫雪,她慢慢走近,发现沾染血迹的那块墙面似乎不太对劲。
砰砰——
用手敲了敲,是中空的声音,取出长剑,几乎毫不费力的刺穿了那块墙壁,轻轻一挑,一块墙皮崩裂开来,露出里面灰白色的保险箱。
也不知那保险箱是什么材质做的,一番折腾除了表面有些坑坑洼洼以外毫无破损。
无奈,她决定摇人。
“阿斯卡纶,我在D1了,确认安全,找到了个保险箱,钥匙应该在里面。”
“好,我马上就到。”说完,那头就结束了通讯。
李沫雪伸了个懒腰,朝着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走去。
那好吧,就当是得到了一次短暂的休...
“保险箱在哪儿?”
怎么这么快啊!?
“咳...地上呢。”差点没吓得跌坐在椅子上的小鲁珀,努力的将微微炸起的毛发平复,有些幽怨的问道,“怎么这么快...”
“你身上有我的源石技艺追踪器,我可以很快定位。”阿斯卡纶背着她,摆弄了一阵,“好了,是总控室的钥匙卡。”
“哦。”她接过那张卡,随意的看了两眼收进了包里,“那,你会不会传送到墙里面?”
“...有过。”阿斯卡纶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白了她一眼,“所以我会尽量出现在你之前出现过的地方。”
“啊,这样啊...诶?又不见了呢。”
不再理会来无影去无踪的阿斯卡纶,她打开了那道厚重的离谱的大门,光是第一层门的门锁已经多达九个,也不知道里面的这位领导是怎么消失的。
来到四楼,仍然空无一人,太阳的光芒已经被层层建筑挡的严严实实,很快,天边最后一丝余晖的消失昭示了夜幕的降临。
微弱的引擎声从远处响起,逐渐变大,很快逼近了工厂,也许是听到动静的萨卡兹增援。
没什么思考的机会,李沫雪从阳台翻了下去,余光正好瞥见刚刚消失在路口的车尾灯,而离去的方向,似乎正是那群伦蒂尼姆工人所在的仓库。
抱歉,陌生的伙计,我得晚些时候再来了。
她环视四周,大概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朝着城防总控室的位置移动。
天已经暗下来了,城中零星的灯火并不足以照亮街道,宛若一座死城。
从这里到总控室还是有些遥远的,但若是劫辆车走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如果是阿斯卡纶,肯定“嗖”的一下就到了吧?
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源石技艺的好,小鲁珀无奈的开始赶路。
这座军事要塞在不断的移动着,时不常都能听见机械运作的声音。
留给她们,留给罗德岛,留给龙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克莱德外城区,高大的金属外墙上有一块刺眼的破洞,是被高温熔毁的,边缘还有黄橙色的半融金属。
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这片营区,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进了城,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其中一人说到,腰间别着一把大剑,但剑身确实崩坏,只剩下半截。
“无怨无悔。”另一人毫不迟疑的说到,他握着的刀同样破旧,依稀还可以看见上面被刮花的一个标志。
“我们经历的已经太多了,多到一个人难以承受,趁现在,回头吧,你还能选择新的道路。”
“那你为何执意向前?”
“...为了弥补我犯下的罪孽。”她顿了一下,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记忆会让我难以入眠,过往成了我今日的梦魇。”
“正如我最开始为之奋战的目标一样,整合运动也好,罗德岛也罢,为了这片大地上所有的感染者而战,为了这片大地上所有的苦难而战。”旁边的人停下了脚步,看着营地中高高飘扬但破损不堪的维多利亚旗帜。
短暂的沉寂,她看着眼前这颗依旧热忱的灵魂,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影子。
“...塔露拉,很多人仍在追随你,我们都相信你能给感染者一个永远的家。”
“永远......”被称作塔露拉的人愣在了原地,随后摇了摇头,叹气道,“没什么东西是永远的,‘塔露拉’死在了那片乌萨斯的冻原上,号称‘不死的黑蛇’也死在了维多利亚的废墟中,无数狂妄的灵魂都将泯灭在时间中,我们光是迈出下一步就已经很难了。”
塔露拉转过身,看向最高的那座建筑,残破的钟楼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寂。
“你叫什么名字?”
“呃...Gurad。”身后的鲁珀回答道,显然有些疑惑。
“不,我问的是你的‘名字’,而不是被人赋予意义的代号。”
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然后是机械运作的响声,这座钢铁巨兽在朝着猎物前进。
“......”他沉默了许久,“我没有名字,我的父母死之前没来得及给我取一个名字。”
“那么,在你真正决定好下一步该如何走时,给自己取一个吧,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名字。”塔露拉朝着前方走去,“现在,让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好的,你的计划是?”他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建筑的阴影中。
“...东部城防总控室,如果克莱德最终也加入了攻城,龙门抵御不住这座军事要塞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