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外城屏障指挥所,萨卡兹汹汹袭来的陆行舰已经被逼退,所剩不多的地面部队也已经聚集到了城口。
而这也意味着龙门的城防炮已经无用,这片摇摇欲坠的屏障也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工程部正在抓紧时间对破损不堪的防御墙进行维修,剩下还有战斗力的近卫局警员则在陈的指挥下再次整装。
下城区最深处的血魔已经蠢蠢欲动,他们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不少的萨卡兹直接传送进了城内,但好在星熊小队没有再遇到那个被称之为“亲王”的血魔。
也许是因为消耗过度,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举扫清下城区的绝佳机会。
“全体都有,立正!”龙警官走到了队伍最前,脏乱的着装下却掩盖不住炯炯有神的目光,“追上星熊小队,按原计划执行,将他们赶出龙门!”
“Yes,sir!”
几队人从熟悉的街巷出发,但越走越觉得没来由的阴森。
没多久,前方就能听见骚乱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D队重装干员顶上!E队火力压制!”洪亮的声音即使在这片乱斗中都清晰可见,但一声声惨叫却难以分辨敌我。
“他们到处都是!”
“那就到处开火!”星熊高声喊道,手中的般若再次掀翻一个萨卡兹,头顶飞过两只弩箭不偏不正的撂倒了另一个萨卡兹,“不许后退!坚守阵地!”
“医疗小组被攻击了!”
“E队后撤交替掩护!保护医疗小组!”面前的萨卡兹已经被逼开,她啐了口血沫到,“敌人已是强弩之末!‘龙门粗口’的朝左翼突围!”
距离小队前来清缴不过数十分钟,最多不过一个小时,谁也不知道那血魔是怎么突然间弄出这么多部队的,猝不及防下让小队遭受了一次堪称重大的打击。
但好在近卫局也不是吃素的,惊慌过后就是严密的反攻,最终两方僵持在这并不算宽广的巷子中,双方近数百人,将整条巷子堵的死死的,一些胡同,矮墙等更是有萨卡兹藏匿其中,是不是放些冷箭,让位置本就不算好的龙门狙击队伍苦不堪言。
突然间,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几道暗红色的法术夹杂在人群中难以分辨,一个坚守在星熊身边的重装干员突然被掀翻,随机被疯涌而入的萨卡兹砍的稀碎。
“有术士!变阵!”
一些盾牌上刻有特殊纹路的重装干员闻言集体向前一步,硬生生将萨卡兹军队向后逼退了一步,而那些趁虚而入的萨卡兹也被躲在盾后的近卫干员悉数斩杀。
“狙击手!给我朝着那些该死的术士狠狠的打!”
几声响亮的铳械激发声响起,制高点的火光一瞬而过,几个敌阵中的术士应声而倒。
“‘龙门粗口’!干得漂亮!”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敌阵中缓缓出现一个块头十分突出的萨卡兹,巨大的砍刀近乎一人高,暴虐的源石技艺萦绕在刀身上,仅仅一刀就将三名重装干员拦腰斩断。
星熊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瞬,下意识回身拍出般若,被消耗了大部分力道的砍刀撞击在盾上,令人双臂发麻的冲击力呈圆形散播出去,硬生生偏转了几把落井下石而来的破刀。
“啧,去死吧!”三角的般若突然横下,锋利的边缘划过周身,逼近的萨卡兹顿时血溅三尺,但那大块头却纹丝不动,般若嵌进他的皮肉,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似乎带着嘲弄,他举起砍刀当头劈下,不得已,星熊只好脱手向后翻滚,而那一刀却在混乱中砍翻几个自己人。
“疯子...”她快速起身,感觉有些眩晕,接住了身后人递来的军刀后再次冲了回去。
可有人比她更快。
“拔刀——”
红色的刀光一闪而过,大块头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手中的砍刀胡乱的挥过,除了误伤了几名友军外毫无成效。
“泪锋!”
他的脚下,又一道红色的刀光,呈弧状斩出,这次那大块头萨卡兹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平平淡淡的一次挥刀后血如泉涌。
“接着。”三角形的盾牌被扔了回来,星熊精准的将其接住,又一次火力齐射,比刚刚的阵仗要大了不少,打的萨卡兹抱头鼠窜。
见形势不对的萨卡兹都慌乱的逃走了,腿脚慢的就又给片本就猩红的大地添上了另一笔戾气。
“负伤的人,立刻注射源石抑制剂,不要直接接触萨卡兹的血液。”星熊喘着粗气,抹去了脸上一片不知是谁的血迹,朝着队伍大声喊道,“其余人,集合!”
“星熊。”陈缓缓走了过来,说来也奇怪,那把红色的刀上没有一丝血液,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样,“你还好?”
“没事,上面停了?我没听见动静了。”
“已经到城下了,玉门军在拖延他们。”陈摇了摇头说到,“抓紧时间肃清下城威胁,然后赶去支援他们!”
“是!”她深吸一口气,血腥味冲的她皱了皱眉,“所有人,两分钟之后按原目标行动!”
......
贫民窟的最底层,大片棚户连绵起来的壁垒中,一座诡谲的暗红色阵法刻画在中央的空地上。
阵法的纹路上时不时闪烁着血色的光芒,终于在一次最亮的闪烁后,形成一道同样血色的大门。
而后,兴奋的叫喊声从中浮现,萨卡兹举着他们破败的武器冲了出来,不一会儿,空地中就站满了人。
也许是错觉,但这些萨卡兹的眼中无一不闪烁着嗜血的光。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都压抑着,沉寂着,最终等来了其中一间棚屋中散发的能量。
“去吧,同胞们,今日,龙门将属于卡兹戴尔!”
一众萨卡兹就如同磕了药一样,红着眼睛大声欢呼着,就好像龙门已经被攻陷,朝着上城的路狂奔而去。
而除去那些没有理智的疯狂,还有一人处在那间棚屋中。
血魔本就苍白的肤色此时更显病态,身上各处的创伤也不再快速愈合,一只同样苍白的手搭在上面,小心翼翼的为其处理着那些伤口。
他血红的眼中完全没有一丝疯狂或是愤怒,相反,充满仇恨的他此时十分的冷静,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动作,但突然,他站起身,旁边的人显然一愣,但还是停了下来。
“阿卡德拉,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破烂不堪的棚屋中。
“...可是,你消耗的太大了,我得...”
“闭嘴,出去。”
“......”被称作阿卡德拉的女性血魔缓缓退了一步,一缕夕阳映出了她姣好的面孔,“是的,亲王大人。”
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阿卡德拉消失在阴影中,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啐。”血魔死死握紧了拳头,憎恨之色毫不掩饰,“恶心,低等的垃圾...全都该死!”
“灰头土脸的被困在这样一座垃圾堆里...呵呵...”他突然又冷静下来,起码看上去是如此,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笑容看向远方,那里正是克莱德驶来的方向。
“大君?大君。哼,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