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魏彦吾依旧站在原地,几个手持弓弩的卫兵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还不走?”半晌,魏彦吾开口道,同时挥手遣散了卫兵,身后则是重获自由自身的六二六号囚犯,“罢了,你以为...我是对是错?”
“魏公何须他人评判?这等话,就不要问我这种人了。”他很干脆的答道,随后也转身离去,“还烦请您代我向林老道个别。”
“自然。”
大门开了又关,头顶的指示灯也随之熄灭。
魏彦吾哑然失笑,转过身,随着他的离开,这座特别的牢笼再次陷入暗无天日。
他早已将整座龙门推上赌桌,又何须在意这点添头?
如若那血魔所说句句属实,那现在的卡兹戴尔还真是藏了个惊天的秘密。
......
荒野上,一辆破旧的运兵车高高飞起,然后狠狠的侧面砸在地上,裹挟着一路的火花,最终撞在另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
唯一的幸存者是司机,他艰难的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然后从破碎的窗口中探出一个脑袋,随后看到了一只体型庞大的云兽。
亮银原本在车里待着好好的,一个懒腰还没伸到一半,就感到一股剧烈的碰撞,随后就被这给冲击塞进了车座底下。
它快气疯了,顶着沙暴蹿了出去,对着地上的萨卡兹一顿狠揍,毫无还手之力的萨卡兹只能不断求饶哀嚎,最后被赶回来的鲁珀一脚踩碎了脑袋。
“回去待着。”那鲁珀全然不顾它的抗议,一把抓着后颈将其扔回了车里,随后再次加入战斗。
最开始清醒的几个萨卡兹都被解决的差不多了,但第二批传送过来的萨卡兹也缓过了神,纷纷拿起武器朝着几人冲来。
她们也深知这样下去吃枣药丸,于是很默契的以一个三角形的站位不断向前推进。
好在现在还没有碰见萨卡兹的术士或者那些巨大块头的食腐者,一些杂兵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
很快,随着冲在最前的拉普兰德一脚踹开半挂在门框上的大门,那个神秘的装置也暴露在眼前。
就在她即将挥刀砍下时,一只手即使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点,鬼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炸。”李沫雪有些心有余悸的推开了拉普兰德,随后招呼道一旁的能天使,“你试试给它两下。”
拉普兰德耸了耸肩,退到了几人预估出来的安全距离,然后回头望向那兴奋的萨科塔。
几发子弹下去,就像打在金属上一般,除了几声脆响以外毫无成效。
“去‘叙拉古粗口’的吧!”
拉普兰德显然不会乖乖听话,一个不注意挥刀就砍了上去,却只觉得右手一阵发麻。
“动动脑子。”德克萨斯翻了个白眼,从角落的桌子底下拽出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萨卡兹,“你是研究人员?这玩意儿怎么关?”
那萨卡兹慌张的左右四顾着,似乎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结果等到的就是拉普兰德的暴躁一拳。
“戚,真是白长这么个体格了。”她啐了一口,举起拳头就准备来第二下,“说!”
“咳咳——我说!说!别打了!”那萨卡兹顿时眼冒金星,连忙摆手求饶,“就在前面的控制室里!有红灯的那间!拉下中间的红色拉杆就关了!”
“...哦,识相啊。”拉普兰德耸了耸肩,将其扔在地上,随后又泄愤似的补了一脚。
“(拉普兰德充满怨气的碎碎念)”
“别墨迹了快过来!”李沫雪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拽了过去,“小乐,你们俩看住这个萨卡兹,撑几分钟我们很快就回来。”
“没问题~”
通往控制室的廊道也是破破烂烂,一些坍塌的墙壁成了麻烦的障碍,原本几步路的功夫两人却得绕行好几个房间。
房间里的警卫队和一些非战斗人员自然不是对手,跟着那些刻意放跑的萨卡兹,两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控制室。
“开门。”拉普兰德两步冲上去,一脚将那个还心存侥幸的研究院踹翻在地,然后刀尖横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到,“不然就死。”
“我...我不能...”
“省省吧,这船是一个死魂灵控制的。”李沫雪从后面走来,推开拉普兰德到了门前,“只能暴力突破了。”
咚——
拉普兰德奋勇当先的又是一脚,大门纹丝不动,四周似乎传来了几声嘲弄。
“我试试吧...”李沫雪推开了收回腿苦着脸一瘸一拐的拉普兰德,将左手放在门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刺骨凉意,明明是冬季的金属,却有一股不合常理的温热。
她仔细回忆着前不久在黑暗中看到的一切,邪祟的低语再次响起,这次她却没有抗拒。
肩上又开始刺痛,随后麻木贯彻整条左臂,她咬着牙没有吭声。然后就像下意识般的用右手抓起地上求饶的萨卡兹,微不可查的黑气在两人之间连接,萨卡兹就像被攥紧了喉咙,忽然哑了声音,然后脑袋一歪,瘫软下去。
“呃——”剧烈的头痛突然炸起,随后是耳鸣。
轰——
就像水墨画那样,空气一阵剧烈扭曲,大门炸开一个大洞,墨丝飘荡在周围,逐渐隐去。
“呼...”她收回手,冷汗止不住的冒出,“你进去吧,我得...”
“‘叙拉古粗口’!这是什么源石技艺?太帅了!”拉普兰德惊讶的瞪着眼前的一切,“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你一定得......”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半句她什么都没听清。
你看到了,这就是你需要的力量。
“以后再说吧...拉普,让我缓缓...”李沫雪挥手打断了拉普兰德,随后低头看向那个萨卡兹,他干瘪苍白的就像一具干尸,面部扭曲的没了人样。
!
只是错觉。
你已经在接受我们,你无法拒绝......
“滚出去。”她低吼到,脑子似乎追回了一丝清明。
拉普兰德早已进了屋,周围能见到的只有废墟。
于是她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随后就看到一块铁板朝自己飞来。
“‘炎国粗口’!?”李沫雪心有余悸的躲到一侧,只见那拉普兰德提着刀冲向角落,那角落中有一萨卡兹站在原地,周围的物体诡异的漂浮在空中,随后面向拉普兰德进攻的方向组成了一道屏障。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到屏障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但那萨卡兹却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李沫雪感到身后的异样,本能迅速拔剑斩去,一阵眩晕感过后,自己却出现在房间的另一侧。
“那个怀表!”拉普兰德眼尖的发现了问题的根源,隔空挥刀,一道幽蓝色的能量激出,精准的命中在那萨卡兹周围的屏障上。
肉眼可见的,怀表散发的红光暗淡了些许。
“真是...烦人。”萨卡兹嘟囔道,下一刻,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人呢?”李沫雪姗姗来迟的一剑只砍在了空气上。
两人警惕的看向四周,似乎那怪异的萨卡兹真的离去了。
“算了,别管了...当务之急是把那个该死的能量核心停下来。”李沫雪泄气的抽了抽耳朵,拉普兰德已经握住了那根拉杆。
“嗡”的一声,周围突然一片漆黑,看来这控制着整个海伯里昂的能量供应。
而两人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冲天的幽绿色能量肆意,隐隐可见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庞然巨兽。
再之后,那座投影般的黑色巨塔也逐渐凝实,透过废墟顶部的缝隙都能感受到那巨大的压迫感。
之后是熟悉的感觉,那种猎物被猎人凝视如芒在背的恐惧再次出现,地板不知何时染上一层暗红。
“赶紧回去汇合!”李沫雪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拉起一旁的拉普兰德就跑。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在周围不断的响起。而就在门口,那个死去的研究院诡异的抽搐着,最后,一只类节肢生物浑身血红的怪物从尸体中破膛而出。
“...所以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