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如潮水般涌来的萨卡兹,后有强大而诡秘的赦罪师。
一时间,几人像是陷入了绝境。
而李沫雪快速观察着环境,在瞥向那道微微敞开的大门时,一个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我们冲进去,找到那个什么特雷西斯然后把他干掉,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我看你一定也是疯了。”拉普兰德罕见的在这种方面表达了反对意见,“先不说怎么进去,就算进去了,从哪儿找?找到了又是否真的打得过他和卫兵?就算杀死他之后我们一样会被这群萨卡兹砍成肉酱!”
“那也总比在这儿等死强!”时间不等人,李沫雪没再理会反对意见,反方向朝着身后的赦罪师冲去。
“哦?”那个赦罪师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但看着冲来的鲁珀却没有丝毫动作,“真是危险而疯狂的想法,我都开始对你不是我们这边儿的而感到惋惜了。”
“闭嘴!”
几乎是同时,他那把如枯朽的枝条般的长剑挥出,两剑交错在一切,隐约中却有一丝不属于任何人的黑气溢出。
随后一阵波动,空间开始震颤,在这座本就不稳定的黑塔中更加紊乱。
“奇特的源石技艺...”赦罪师眯了眯眼睛,稳住了身形,“不,我感受不到源石的波动。”
“切利妮娜!”李沫雪喊道,她再次寻找起那冰冷黑暗中的邪祟,而且愈发的熟练。
若要驱动邪魔的力量,必须得与之做出“交易”,既向其许诺生命的精粹,邪魔也会因此获得力量。
如果那些诡异的东西吸收了足够的精粹,那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眼下,没什么比眼前的赦罪师更为致命。
于是,她以自己的些许精粹喂养了邪魔,而自己似乎是绝佳的养料,邪祟开始欢呼雀跃,随后慷慨的给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Dolor!
那是一声来自心底的怒喝,她不受控制的抬起左手,肆意的庞大黑气顺着那印记飘荡,绝大多数则肆虐想赦罪师。
“雕虫小技......”赦罪师,横过长剑,正面抗衡着邪祟,他不屑的冷哼道,仅仅轻轻一挥,那道黑色的能量就在他身前炸开,同时再次引发了这片空间的震颤。
不过这也的确是障眼法,德克萨斯从一旁掠过,她的源石技艺也接踵而至,不过那些光剑也仅仅是给赦罪师造成了一点麻烦而已。
现在,德克萨斯成功越过了赦罪师,两人呈两面包夹之势。但随后,站在阶梯上的德克萨斯就发现了一丝不对。
那两人怎么变慢了?
不对,那片区域的时间变慢了。
赦罪师当然也发现了端倪,他这才感到有些不妙,不过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此时,他也终于开始认真对待,即使这片紊乱的空间大幅度限制了他的能力,剩下的一小部分也绝非眼前的鲁珀能够抵挡。
但那狡猾的鲁珀根本不应战,只是来回的牵制,她肯定也发现了空间的异样,每次躲避的路线中间必会相隔一片乱流区域,即使是他也不敢贸然进入乱流。
若是被传送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还算好说,但若是被相互牵扯的多股乱流同时抓捕,那面对他的只可能是炎国古代某公孙氏庶长遭遇的复刻。
身后,且战且退的拉普兰德和能天使也到了近处。
备弹不多的能天使也开始了点射,即便再精准,面对潮水般的大军也只是杯水车薪。
“真是烦人啊。”赦罪师见攻击迟迟未能见效,又有些心烦意乱,突然间,他瞥见一坨白色的生物朝自己跃来,于是轻轻向后一退躲过了爪击。
“云兽?”他突然笑了,对着那云兽虚空一握,“送上门的补给品。”
亮银就像被捏住了喉咙一样“呜”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痛苦的挣扎起来。
见状,李沫雪也不顾拉开距离了,焦急的冲上去又是一连串的打击,却被轻松挡下。
“亮银!?”能天使清空了最后一个弹匣,面前压退了身后涌来的萨卡兹,一个翻滚躲过了弩箭后抱起地上的云兽,却之间那渺小的生物肉眼可见的衰老,然后脖子一歪,没了动静。
“先...别管云兽了。”拉普兰德脸色越发的苍白,她身上已经开始掉落源石碎屑,“如果这里并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的话......”
她看向半空中已经肉眼可见的乱流,那些碎片就如同镜子一样,反射着“现实”的场景。
“那么......”李沫雪握紧长剑的手微微颤抖,攥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她转过身,将背后交给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不再理会那赦罪师。
几个冲的最前的萨卡兹就这样变成了剑下亡魂,庞大的黑气从倒下的萨卡兹身上涌出,汇聚在半空。
“死魂灵?”剩下的萨卡兹见状有些踌躇不前,喊着“众魂保佑”的他们并不是真的渴望变成“众魂”。
“呵。”李沫雪冷哼道,又对准了身后的赦罪师。
“Dolor——!!”
邪祟的能量倾泻而出,却从赦罪师的身旁划过,狠狠打在了半空。
“沫雪!?”拉普兰德被赦罪师逼退,她随后反应过来,“不...哈,干得漂亮。”
拉普兰德也没有继续与赦罪师周旋,源石技艺毫无保留的释放,狠狠打在那些空间的碎片中。
周围的时间越来越慢,德克萨斯看向里面的情景就像慢动作一般。
赦罪师开始焦急起来,他每次想要挣脱都会被外面守着的鲁珀打断,而那些没骨头的王廷军一个个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迟迟不冲过来夹击。
实际上,那些萨卡兹也受到了空间的影响,对于那些相对贫弱的萨卡兹,这些逸散出去的波动都足以让其困上许久。
最终,几个相隔不远的碎片被打通,连起来的一条缝就像玻璃裂纹一样,开始布满整个空间。
透过那个口子,外面的世界清晰可见。
炎国军和维多利亚的陆行舰已经映入眼帘,身后隐约还能看见卡西米尔和乌萨斯的大旗。
现在,整片大殿都被影响了,所有人都觉得那些陆行舰出奇的快。
德克萨斯算是受影响最少的那个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快速掏出终端,好在还有些许电量,不出所料,有些许微弱的信号透了进来。
她给罗德岛发了坐标,和一个重症矿石病人紧急状况。
“奎萨图什塔!”大门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那赦罪师听到声音后立刻回头望去。
粉发的高大萨卡兹抬手,那裂缝竟然在缓缓关闭!
不,不是裂缝在关闭,是这座黑塔。
虚实难辨的黑色建筑此时愈发的凝实,这座宫殿终于向世人展示了真正的模样。
而在那裂缝越来越小的同时,时间流速也逐渐变得正常。
被称作“奎萨图什塔”的赦罪师在现实世界中,没了空间的限制,愈发强大,甚至令人抬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受死——”这下却真正轮到他震惊了,“什么!?”
那疯狂的白色鲁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连那些还未稳定的乱流碎片都全然不过,一头撞了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没入了乱流之中,而好不容易逐渐稳定的空间也因此再次破裂,以那道最明显的裂缝为界限,整座宫殿被一分为二。
萨卡兹军队所在的那半边也消失在爆发的乱流中,整座黑塔再次变得虚幻,只剩下中间那道巨大的裂口维系着两端。
“拉普兰德!”
好在,也许是那赦罪师填补了最混乱的空域,仍然能透过那道裂缝看到拉普兰德。至于那赦罪师,也许被乱流撕碎了,也许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没事。”拉普兰德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那道裂缝又开始紊乱,两端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你们...快些,我撑不了几分钟。”
她的对面,赫然是那些消失的王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