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江边的散步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两人这次是并排往回走的,原路返回。
这时候的风逐渐大了,迎着风走时,总会把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的。
李沫雪第四次捋开遮住眼睛的长发,半开玩笑的说到:“我有些羡慕小乐了。”
“什么?”
“我是说,也许我该试试短发。”她斜了一眼一旁的德克萨斯,“你觉得呢?”
“哦,都行。”德克萨斯也回头看了看她,倒是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刚才看见一家理发店,店长我认识,手艺不错,你要去吗?”
“哈?我开玩笑的。”她有些好笑的歪了歪头,“不过,你就没点建议吗?”
“...你认真的?”德克萨斯这回“警惕”的问道,“好吧,说实话我觉得你平时这样就好,嗯...扎起来也不错。”
“你就是在照着你自己说。”李沫雪撇了撇嘴,她不以为然的扭过头走在了前面。
“你...?”德克萨斯抬了抬眉毛,无奈的跟了上去,“都差不多反正。”
“嘿,那也是在开玩笑。”
“啧......”
很快,上了那几道阶梯,又路过那个凉亭,李沫雪脚步突然变慢了。
德克萨斯回过头,看到她正望向一个地方。
于是她也望过去,同时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音调比较低,很不易察觉但并非无迹可寻,“啊,我饿了,要不找家饭店得了。”
“好。”德克萨斯应道,但她看到了那消失在另一个转角的几人。
一家三口,父母一左一右牵着一个孩子,孩子蹦蹦跳跳的很是开心。
“走啦,我没带钱。”她一如常态的笑着催促道。
“嗯。”德克萨斯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想法,基于被某人的熏陶,她一反常态的决定直接一些。
她走到旁边,微微伸出手,最后犹豫了片刻,握住了一旁轻轻摆动的另一只手。
“...嗯?”
“...你冷吗?”她在旁边问道,再一次移开了视线,“你手有点凉。”
“不啊,现在可是大夏天诶,是你体温比较高吧。”李沫雪摇了摇头,没有松开手,“唉...体寒是这样的。”
“体寒......”她小声重复了一遍,心思却全不在这上。
那只手很明显被精心保养过了,虽然还是有些许痕迹,但至少那些茧已经被处理了个大概。
她从未如此这样握着谁的手,吹着江风,轻松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在罗德岛上的时候也不是没像这样一起散过步,但那只是在并不大的舰桥上。也许更多的是因为罗德岛上忙碌的人太多。
德克萨斯的思绪四处飘着,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嗯,自己也是。
“又在神游天外了?”李沫雪晃了晃她的胳膊,微笑着问道,“已经到了,吃什么快点决定。”
“你选吧。”她看着一排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餐馆有些难以抉择。
“我选择困难症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沫雪翻了个白眼说到,又加大力道摇了摇胳膊,“再说了,你结账当然是听你的啦,快点。”
“说得好像我很好决定一样...”她无奈的叹道,“好吧,那就试试这个...嗯,东国菜?”
“好。”李沫雪欣然同意,率先往店里走去。
也不知为何,龙门里多了很多多元化的设施,最显著的就是这些各个地方特色的餐厅。
老板是一个纯正的东国人,连炎国话都不太流利,从他的口中得知,龙门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接待了一大批其他国家的居民,大多都是些职业工作者。
看来龙门要变成一座全世界的中心了,哈?
好吧,她不在乎,她们都不在乎。
两人都对这些东国菜系很陌生,干脆就由老板推荐了。
老板很热情,问了一大堆喜好和忌口什么的,然后大力推荐了这家店的特色——
鳗鳞饭。
偏甜口的酱汁很符合李沫雪的口味,就连德克萨斯对此都评价颇高。
临行,老板还送了两张折扣券,并嘱咐“两姐妹”一定要常来。
“哈哈,好,一定。”李沫雪如是回应着,“不过,她是哥伦比亚人,我是炎国人哦。”
“诶?抱歉是看错了,你们真的很像。”老板惊讶的说到,“那她的炎国话说的真的很好诶。”
再之后,两人没怎么磨蹭,直接回到了家。
外面的太阳也渐渐落山,火红的夕阳映的到处都暖洋洋的,也没了正午的燥热,显得很是安静祥和。
李沫雪到了家后就很仔细的为自己进行了一次荡魔。
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打了一套炎国老人都喜欢的太极保健操一般。
但自从那次之后,她从不敢怠慢,每天一次已是雷打不动。
晚上的安排都与以往的一模一样。
认真的将长剑整个保养一边,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到处乱晃。
新的一条是坐在角落看着德克萨斯收拾这个新家。
“喂,你好歹也干点什么。”于是得到了对方不满的眼神,“比如归置归置行李、扫扫地什么的。”
“好,好的头儿~”
再到了八九点的样子,刚洗完澡出来的李沫雪就开始直奔卧室了。
坐在床边,自有德克萨斯会帮她吹干头发。
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下,这时就轮到德克萨斯去洗漱了。
她睡得很快,厕所的水声也很快停下,德克萨斯还是没能赶在她睡着前料理好一切。
房间隔音很好,但她的吹风机开的仍是低档。
之后思索了片刻,她干脆出了屋。
这座房子是有一个小院子的,视野很开阔,就是好像缺了些什么东西,显得过于空旷了。
她半睁着眼,随意的打量着这个新家,半晌,睡意也逐渐上来,在打了两个哈欠后她也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卧室。
旁边的人睡得很熟,唯一的问题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横着贯穿了整张床。
“......”她尽可能小幅度的推动着,终于是给自己争取到了一席之地。
“...你叫醒我不就好了。”再抬头,那条尾巴又甩了过来,很是故意的扫过了她的鼻尖。
她打了个喷嚏,然后佯装生气的扯过了被子:“睡你的觉。”
“哦...”
当然,她也会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凑过去,然后又因德克萨斯偏硬的毛发而不得不保持一定距离。
“晚安。”她说到,随意的拎起背对着自己的德克萨斯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安。”
......
天很快亮了,第二天也是如此。
轻松,惬意。
这些日子似乎有些过于奢侈了,但何乐不为呢。
德克萨斯置办了两张躺椅,放在院子里,躺在上面晒太阳很舒服。
下午,两人去逛了逛新开的一家电影院。
屏幕很大,音质也很不错。但是电影内容却令人难以评价,甚至有一半的人在中途就离开了。
这个名叫“晖寒”的导演成功的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又去了那家东国餐厅,人比昨天要多。说起来,今天上午又有一大批人涌入了龙门,似乎是那些原本的龙门居民回来了。
“那个...明天我就要走了。”德克萨斯躺在床上,支支吾吾的说到。
“嗯,我会想你的。”李沫雪半开玩笑的说到,其实谁都听得出她的不舍,“...早点回来。”
这次沉默的更久,德克萨斯最终挣扎着开了口:“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甚至不用等到回答。
“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但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随后又释然了,毕竟,两人对对方的那些荒诞故事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唔...也对,我会保护好你的,就当是一次去叙拉古的旅行?”
“旅行吗...”李沫雪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说到旅行,妮娜。”
“嗯。”
“等到你的事完事以后,我们要不要来一次超大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