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利妮娜?”
过了好一会儿,李沫雪尝试性的问道,她拿起了那本剧本,有些不知所措。
“嗯,有点走神。”德克萨斯轻轻叹了口气,“你没受伤吧,可以走吗?”
“我没问题。”李沫雪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并无任何不适,“呃...我能问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吗?”
“你说,乔万娜?”
“嗯,我感觉...至少曾经,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她斟酌了一下,问道,“但是...好吧,如果有些冒昧的话就算了。”
“没关系,陈年往事罢了。”德克萨斯开了门,外面也不见乔万娜的身影,只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八卦脑袋在拐角望着她,“...你们两个还不走?”
“咳,这就走了。”
“唉...继续说。”德克萨斯无奈的看着卡彭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曾经,的确是,而且看样子,是她现在的‘罗塞蒂’家族接管并保全了当时哥伦比亚而来的所有家族。”
“它们曾经依附‘德克萨斯’,后来,我的父亲刺杀了我的爷爷,因此招致了西西里夫人的怒火,她召集了当时其他全部家族的精锐在一夜之间覆灭了‘德克萨斯’,只有我活了下来。”
“这就是你那个‘约定’?”
“嗯。”
这是李沫雪第一次在身边这位鲁珀的脸上看出了“迷茫”,和一丝就连两人直面海量萨卡兹时都未曾拥有的“担忧”。
“是和谁?贝洛内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软弱的神情一闪而过,她还是那个切利妮娜,“这也就意味着,我现在站在了‘罗塞蒂’对面。”
“...那你现在怎么想?”
“我感觉...好累。”德克萨斯下意识的想要说出所有熟悉她的人都能预料到的话,但这一次,她突然觉得,就这样靠在别人的肩上也不错?
她停下了脚步,两人刚刚下了楼梯,这个巷子很安静,是一个绝佳的创作之地。
“沫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垂下眼眸,青绿的地板缝中有许多生机盎然的杂草,“我原以为自己能逃得掉,但我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李沫雪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
“...谢谢,我真该庆幸你也来了。”德克萨斯抬起头,雨几乎停了,只有几根缥缈的雨丝在半空中羞涩的不愿倾下,“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
“什么话?”李沫雪轻笑一声,佯怒到,“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了,说这话是不是在故意骂我?”
“哈,怎么可能。”
“那就走吧,你应该还要回去贝洛内家吧?”
......
23:24
20524119:我要蹲一阵子监狱,他们觉得我是刺杀的真凶,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流程,我很快就会回来。
20524119:很抱歉,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
20524119:好好休息,不用回复。
3:57
Enci:.
Enci:注意安全,我一直在等你。
她失眠了,不仅仅是因为坏掉了的除湿器。
在强迫自己又眯了一个小时候,李沫雪再也无法忍受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了。
于是她决定出去走走。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这时候摸黑出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儿罢了。
但显然,还有人更加“愚蠢”。
“你为什么在这?”甘比诺走到了她身后,收起了伞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李沫雪捻了捻接触了雨水的手指,“就你?卡彭呢?”
“实话实说吧,那家伙宁可待在这儿,一副向着贝洛内家倾倒的模样,但我受不了。”甘比诺毫不掩饰的说到,“最后的德克萨斯锒铛入狱,如今的贝洛内上下一片焦头烂额...”
“所以你打算另谋高就了?”
“呵,你现在阻止不了我,店长。”他眯了眯眼睛,“我猜你先前一定是受了重伤或是出了什么事故吧?”
“你说对了,我现在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呢。”
“放心,我还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仅仅一瞬间,甘比诺就打消了那个最不该有的念头,“就算是为了自己,我也没有和德克萨斯作对的资本。”
“好吧,不过我可没打算拦着你。”李沫雪轻笑道,“但是,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嗯,我可以付钱。”
“...什么忙?”
“我能不能去见一见切利妮娜?”
“这个时候?”甘比诺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不,不可能,她已经在沃尔西尼监狱了,那里就算是我和卡彭一起都不可能闯的进去。”
“我可没说要‘闯进去’。”
“你的意思是...”他若有所思的皱紧了眉头,“好吧,我可以带你去见负责她的法官。”
“谢谢,你想要什么报酬?”
“免费的,就当是你前几年对我还算不错的回礼吧。”
“什么时候?”李沫雪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能从你嘴里扣除点东西可真是不容易呢。”
“就今天。”甘比诺撇了撇嘴,“之后,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吧。”
“你还真是绝情。”
“我可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情分’。”
“哈哈,真是幽默。”她干笑了几声后又恢复了严肃,“说实话吧,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和我们划清界限?”
“......”
“我只是没法再跟人打架,并不是说我的脑子也迟钝到看不出现在的气氛。”
“啧...你还是如此敏锐。”甘比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小声些。”
“我听着呢。”
“凌晨,有个人找到我,让我去干掉一批人。他们不是什么难应付的主,但我记得其中一个,就是昨天袭击的那批中的一个。”甘比诺压低了声音说到,“雇主我不确定,但我在贝洛内家看见过他,一个红头发的鲁珀,似乎和贝洛内家的少爷走得很近。”
“哦,听上去像是一次‘灭口’。”
“如你所言,也许贝洛内家除了内鬼,也许德克萨斯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可能就真的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刑场上。”
“而你害怕被拖累?”李沫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很合理,但你为什么不叫上卡彭?”
“呵,我说的仅仅是一个‘可能’。”
“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精明的时候。”她调侃道,似乎完全每把这事放在心上,“啊,雨小了,我们现在能见到那位法官吗?”
“...你为什么还要去?”甘比诺不解的问道,“如果是以前,你也许能有机会,但你现在就算见到了德克萨斯,也没有任何意义。”
“呵,要用脑子。”李沫雪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再说了,我至少要知道那位法官的态度。”
“但在叙拉古,法院不过形同虚设。”
“但在叙拉古,它至少明面上代表了西西里夫人的意思。”她微微一笑,“你不会觉得我完全没有做功课吧?这也是旅游的一环。”
“...你说的对。”甘比诺叹了口气,又撑开了伞,“走吧,我们去她上班的路上等就好。我还真该庆幸没有跟你撕破脸皮。”
“好,我回去拿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