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舒服的雨
未知的暗夜之地,靠着夜晚的微光强弱来区分深夜和浅夜,浅夜就和人类的白天一样,地基上的形状体开始一天的活跃。而浅夜初,下着的雨淋在锁恋的一条链上,冰凉的触感中锁恋醒来,原来是窗户外飘进来的雨。
早餐吃完蒸叶子过后,锁恋准备着出门,小库编着草脉蝴蝶结,汐儿用磨刀石蹭着自己的刀链。“汐儿的链可不能靠磨而变锋利的喔。”锁恋说着,用半心链挽起汐儿和小库,然后如灵活的章鱼,流畅地离开洞穴房间,关上门。
地基上各处的正方体在雨中活蹦乱跳,矢量跳跃着,锁恋抱着小库汐儿沿斜坡来到主干道上。锁恋和汐儿不在意淋雨,小库倒是喜欢用伞荷叶给自己和妈妈打伞,汐儿挥舞着刀链,想象着能切断雨滴。
锁恋在地基也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地基的立方体组建的组织名为超立方,意为用四纬度的形状来管理三纬度的立方体们,而这个世界的四维度的形状体像是神话传说一样,只出现立方体们的文化交流中。而主干道上有几个其它形状体聚在一起讨论什么,有个六棱柱用棱角翻着拓折的地图,他就是地基的管理员,如同聊天群里的管理员一样,有着特殊的权限,方便管理地基的秩序。
有个像堆出的雪人一样的形状体,它上面的圆球是脑袋,下面稍大的圆球就是身体,不过形状体都没人类的具体器官什么的,但锁恋还是忍不住这样去看那个雪人体,又像一个葫芦在说话。那雪人体的名字发音为荡漾 ,锁恋一直这么称谓,荡漾见锁恋来,于是上前送一株鲜花,表示追求爱慕。
鲜花是一层层的晶莹玻璃花瓣,不知是从哪里摘的,锁恋毫无疑问谢绝,小库和汐儿懵懂地看着。雪人体依旧不在意,它每次见锁恋都表达着这样的情感,锁恋到现在也还完全不理解这些形状的审美,至少知道联系形状体之间的可不是亲情爱情什么,一直都没看见这世界里有小立方体,小库和汐儿一直都找不到其它立方体玩伴,一些奇怪形状的小动物倒是愿意贴近小库汐儿。
一旁的正四面体享受着淋雨的感觉,正四面体比立方体高一倍的个体,锁恋称她四婶,她的三个斜面都能被雨水淋刷着,就像沐浴一样。当然,这些形状体是没有官方具体的性别分类,锁恋心里区分它们就按感觉分类称呼了。
“咕噜……翻译……今天前线传来行星引力分布图,荡漾负责画出圆的距离方程曲线,四婶就堆积空间排布,锁恋就用你的计算方法来描述线性,那边的几个立方体引导坐标,要统一坐标尺度。”分好任务后,六棱柱的一面上如屏幕显示着传输而来的图像,是他说的前线传输来的图像等。前线不是打仗的前线,而是在远处的地面边缘前往深远星空探索的形状体生物组成的队伍,很多形状体都能在彼此间传递图像,对他们来说就像说话呼吸一样正常不过,锁恋可一直好奇着其中的原理。
形状体们分工合作着,这地基除了提供必要物资外,还有很多这样的计算小队,毕竟前线也不止一支小队。而锁恋用的人类的数学逻辑能处理一些几何体计算的盲区,锁恋多次尝试想教会队友们人类的数学方法,但都以不和几何体的思维契合而失败,锁恋只好自己结合几何体的计算系统弄个转换程序,相当于转换文件格式的工具,这样锁恋就能完成队对应的任务。
锁恋一边用链计数,一边按着面前的石板将数据转换成几何体能理解的图形,小库和汐儿也协助着妈妈。当需要外存时,小库就伸出雪花链,复刻着妈妈链上的信息,就好像锁恋忙着腾不开手,手里满是螺丝螺母,小库递上扳手等工具一样的协助。而汐儿看着石板上妈妈输入的,要是有冒红的地方就用锚链修改,就好像锁恋打字多打了几个没用的标点,汐儿检查后修正一样,这样省去锁恋很多活。
一个小时后,小队今天的处理完成,其它正方体很快散去,雪人体还在雨中的地上滚着,它好像画得有些忘我,甚至画出了非探索区的线条,就如计算题得出了奇异的解,不过暂时不需要任务外的计算,可以先存在记录箱里。记录箱就相当于档案库,是一个很大的长方体,锁恋猜测里面的内存能装下她看过的所有的电视剧电影动画等。四婶擦着她的底面,收起计算中堆积出的体积,锁恋想那样的堆积模拟计算估计比自己在人类世界的电脑计算还快,还是好想知道怎么做到的。
工作完成后,锁恋可以得到今天的报酬,这里的货币不是数字式的,而是用在货币记录箱里的图形面积来计数,如果锁恋想要卖一个玻璃桌,就要在一旁的记录箱里划去对应的面积,锁恋不得不每次都算准划哪个位置能让剩下的面积能容下下一次划面积,要是能把面积重铸,就能省下很多余料。而长方体的记录箱在地基上随处可见,不同记录箱之间互通着图形数据,记录箱虽然体积大,但可以作为很多正方体的房屋进行居住修墙,里面的图形数据也不会丢包,即使有长方体损坏,其里面的数据也会立刻备份转移到附近的长方体中,对锁恋来说就是独特属于形状体们的黑科技。
锁恋离开主干道,绕开正方体的居住区,正方体的居住区就像装饼干的模具,正方体都能严丝合缝地进入其中,但锁恋一进去就容易磕磕绊绊,不时被挡路堵在死角,而这次锁恋还带着孩子,可不想陷入那样的麻烦里。地基上的交通工具是一大块平台,有轨道一样的运输线路,锁恋很少乘坐,因为其有时运行速度太快,完全不考虑加速和惯性,经常发生平台上的立方体被甩飞出去的事故,虽然立方体们倒摔不坏,但也得摔晕好久,要是锁恋不巧被一堆立方体淹没,就得卡在缝隙里很久才能出来。
离开地基区域,来到野外,地面的荧光植物照着路,正方体们对植物的需求不是很多,小路上有着正方体行过的痕迹,就像踩多了多出的一条小路。有两个正方体在那边树下采蘑菇,它们可能是要这种蘑菇的孢子去做培养基,而有时不小心碰到会爆炸的蘑菇,让草地炸成灰烬,草地在灰烬后很快补充空缺的地方继续生长。
锁恋让小库和汐儿在草地上玩,自己用折线链成锯齿收集着需要用到的叶子,很像芭蕉的扇叶最适合用来作布,甚至不用织,就是天然的布料。而布料可以装下其它更多的叶子,细雨中的飘云叶烟染着,百叶窗叶闭目不见,三叶风扇叶没风不转。小库捉来陆龟一样的“蜗牛”,如摆弄洋娃娃般用彩色的草打扮,她想知道妈妈说的人类穿的衣服有多好看;汐儿用刀链刷着草下的石头,刀链上沾有色彩就说明有能作颜料的石头。
突然,夜空出现一条光路,指向远处微亮的地平线,锁恋看过去,看上去像是流星陨石。很快,在光路平行的一侧,同样出一条新光路,两条平行的光路如空降下来的轨道,锁恋意识到一定有什么在通过光路运输,这从以前看到的风筝以风之道到达千里外的既视感看出。
会不会是外星人呢,然后发现这个地方就开启抹杀呢,锁恋的脑洞开始活跃起来。小库和汐儿看光路看得入迷,小库透过自己的雪花链的雪花镜面越看越远,逐渐看到光路近在眼前的距离,她看到里面冒出一个面目,是惊吓的面具,不过小库还看不懂其惊吓的地方,再仔细看,还能看到面具的纤维材质,小库的注意点回到物质组成上来,探索奥秘呢。
图:锁恋计算中
图:7月11日,简草印象的藤原妹红
图:7月11日,两仪式,无色块参考的衣服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