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听到身后人突然叹气一声,小狐狸耳朵抖了抖。
“我还说如果小棠棠原谅我,我下次就给你带人界更好吃的食物呢。这下小棠棠看来是不愿意理我了,我这就走罢。”
沈澄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往后走了几步,哒哒的步子踩得很响。
小狐狸忍不住了,像个小红团嗖的一下就跳到沈澄怀里,咬住那颗刚被沈澄晃来晃去的酥糖,就这么吃了起来。
不费力得托住小狐狸娇小的身子,看着它在怀里嘎嘣嘎嘣咬着酥糖,沈澄嘴角弯了弯。
“我错了,下次我注意。”
沈澄顺顺小狐狸柔软的毛发,不过,是不是颜色更深了一些?
似乎不是错觉,小狐狸本来就是赤色的毛发,此刻更加鲜亮,像是被焗油过一般,耳朵尖、脚掌边缘和尾巴根的白色毛发与身体的赤色毛发对比愈发明显。
隐藏在心中的一些疑问似乎也解开了,那小洼地里滋养百灵草的水并不是雨水,而是带有灵力的灵水,不知是泉养灵草,还是灵草养泉。
小棠棠借着咬破的血肉,将他身体里承受不住的灵气输送到了自己身体。
他都一下步入炼气期了,看小棠棠活蹦乱跳的模样,应该也是修为有所长进,才会体现到外表毛发上。
理清一切后,沈澄抱着小狐狸缓步靠近小洼地,漆黑的瞳孔里反射着希冀的光。
他此时有一个点子。
将百灵草和灵水一起带走岂不是更好?这样他就有取之不竭的百灵草,或许还可以将这灵水分出来,去滋养其他灵草。
这想法出现一瞬,就被沈澄记在脑海里。
小狐狸吞咽下最后一口酥糖,抬起毛茸茸的下颌,黝黑的小眼珠疑惑的看着满脸欣喜的沈澄。似乎在思考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人类简直难以捉摸。
“小棠棠,你需要这百灵草吗?”沈澄见小狐狸正懒懒的靠在他怀里,好似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吃饱就睡,果然是动物天性。
刚刚它费了太多修为去引渡沈澄经脉里的灵气,急需休息来调理自己身体里混乱的灵脉。
小狐狸摇摇头,抖抖耳朵,再也不理他就这样合眼睡过去了。
沈澄无可奈何,只得将乾坤袋里他提前备好用来防寒的外袍拿了出来,铺在地面上,轻轻的将小狐狸放下,顺便用一只袖子给小狐狸盖上,以免着凉。
救命恩狐,得给最好的待遇。
如果没有小狐狸,想必今晚就挂在这里了。
思及此处,小狐狸在他眼里又可爱了几分,又趁着它睡觉rua了一把。
他想,既然要将灵水和百灵草一起带走,这需要明天带点小工具来,徒手肯定是不行的,即便已经进入炼气期了,也不过是比他人力气大点,感知能力强点。
那这就不急了,准备好一切再来。
一闲下来,看着熟睡的小狐狸,沈澄也以另一只袖子为枕,平躺下来。
抬起右胳膊一看,两个圆形小洞终于不再渗血了。
谁能想到至今还没愈合的牙印是狐狸咬的呢?
不过......倒是可以骗一骗沈伥。
自山顶照射进的阳光愈来愈微弱,自小狐狸睡着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沈澄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下午四五点了,这时再不回去,就要引起沈伥的多疑了。
毕竟在入清霄宗之前,他还需要利用下沈伥。
“小棠棠,该起床回家了。”
沈澄拍拍旁边的小狐狸,见它耳朵抖了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懒懒站起身,赤色的尾巴低垂着小幅度摇晃。
黝黑的小眼珠凶狠很的,接着小爪子就拍掉眼前少年戳它脑门的手指,嗷了一声。
呦,小狐狸还有起床气呢。
一如既往,抱着小狐狸出了洞穴,沈澄从乾坤袋里拿出之前给它系好的小布袋,放在小狐狸嘴下,道:“诺,你的小包裹,别忘记了。”
小狐狸顺势咬住布袋上的结,慢吞吞跳到了地上,只是那双眼睛不再那么灵动,像是有些犹豫。
沈澄看着小狐狸不舍的眼神笑道:“对了,明天给你带人界更好吃的东西,记得来这个洞穴里找我哦。”
“嗷!”沈澄刚说完,小狐狸的眼神就又恢复了原先那灵动可爱的模样,尾巴也摇晃起来,在沈澄不注意的时候,小爪子踩了他一脚,留下个土土的梅花引便跑着钻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
将周围的景象在记忆一遍后,沈澄也平安下了山。
只能说幸好这个洞穴在百兽林雾区边缘,再深入恐怕他就到不了那里了。
因回来的早,沈澄迎着沈府下人们一个个不屑的目光回了偏院。
看来“沈澄”在沈府过的比他想象中还不好,这个二公子当的,下人都可以使眼色。
“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给你熬的药凉了一遍又一遍!”
沈澄右脚刚迈进院子,就听到小环抱怨又带着关心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想必是小环早早就在等着自己。
沈澄感到一阵暖心,看着眼前小跑而到的人,眉眼一松道:“这不是回来了,别担心,我身手好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环不满地撅嘴道:“不然二公子你就别给大公子找那个什么百灵草了,你是身手好的很,但咱又不是什么修仙大能,那百兽林里都是有着高修为的灵兽,万一...”
步伐沉稳的脚步声紧随响起,大概在四五百米开外。
沈澄伸出食指嘘了声,对着小环使了个眼色。
想必是沈伥知晓自己回来了,连忙往这赶。
“小环,你是不是煮了什么,我闻到糊味了。”
“啊!我的南瓜粥——”
小环本来还疑惑为什么二公子突然噤声,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她脸色一变,才想起自己还正熬着南瓜粥呢,头也不回的奔进厨房。
“小环这孩子还是这样不沉稳,要不要为兄给你换个更懂事的下人?”沈伥那低沉的声音从沈澄背后传来。
沈澄转过身看着眼前穿着华服带着金冠的人回道:“这倒不必了伥哥,我习惯了。”
破烂的衣衫,满脸的灰尘,二人此刻的装扮简直极端相反。
沈伥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了皱,嫌弃的眼神虽然被可以的掩盖,但还是被沈澄一瞬间察觉。
沈伥摇着手里的扇子,绕过沈澄,坐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上。
抚顺下摆的褶皱,他冲沈澄摆摆手,示意过来坐。
沈澄心里很轻松,倒要看看沈伥会询问些什么,摆上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