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完全漆黑一片,在车厢内的淡黄色水晶吊灯的映照下,原本透明的窗户俨然成为了一枚镜子,映照着我们三个人的侧脸,不,准确而言只有我一个人被映照的是侧脸。
手中的故事书很有魅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诵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是自顾自状态,直到列车再一次轻微震动,我才晃过神来,自己完全没有继续读下去。
我急忙抬起头来,刚想要想两位大小姐道歉,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人整齐一致的睡姿,我妹妹甚至嘴角还流着一点口水。
我移开目光,我记得,提蕾说过还有7站才到目的地来着,这么说现在还有整整6站,嘛。恐怕是收到这两人的影响,不知不觉我也有一些困了起来。我扫视了一眼,车厢靠左的两个人还在睡觉,之前聊天的两个人也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啊啊,果然都这个时候了,我一个人熬夜实在是有点蠢。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合上书本,趴在了桌子上,很快便步入梦乡。
............
而现在,我,提蕾,田园诗。三个人默默无言地下了列车,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它的离去。然后,我们三个人便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在一片沉默中,提蕾率先一脚踢中了我的下巴【好韧带】。
“为什么你也睡过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怪我吧!你们不是也没有醒过来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的,我们三个人完美地多等了一站。
“啊,啊,不用慌,我,我有办法!我现在打电话给我的导师,请她来接一下我们。”
田园诗,你真是可靠啊!
“啊,喂,是约莉亚老师吗?我是......”
田园诗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
“啊,我们现在应该......”
“啊?您今天不值班是吗?”
“啊?所以......好的,我明白了。”
田园诗挂断了电话,随后用一种仿佛世界末日就在眼前般的表情看着我们,说道:“今天值班室里只有艾丽希老师在,你们两个谁去打电话?”
咦,真的有这么恐怖吗?我看了看提蕾,提蕾朝我翻了个白眼,好吧,我接过电话,拨了出去。
“喂~哪位~”
嘶,好恐怖,透过电话就能感受到的寒意与压迫感,就像是现在超级讨厌别人来打扰却还是故意用甜美的音调对话的样子。
“唔~要我接你们倒是没什么问题啦~毕竟我今天一个人值班嘛~”
我们三随即松了一口气,什么嘛,虽然有些压迫感,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人还是不.......
“不——过——嘛~”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伊左同学~在我的班级~迟到可是重罪哦~你就稍微受一点惩罚吧~”
撤回前言,这家伙还真的不是好人。
“就罚你在全班同学面前倒立跳一支华尔兹吧~”
魔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那,那提蕾呢!”
我突然有一种拖人下地狱的冲动。
“兄代妹过嘛~隔一个月之后你再倒立跳一支探戈吧~”
比魔鬼还恐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挂断电话,还没有缓过神,我们三个人便同时惊恐地大叫起来:我们三个人脚下原本坚实的淡白色地面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洞,换句话说,我们掉进了根本不存在的洞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咦?”
正当我们打算放飞自我感受自由落体时,下一秒就着陆到白瓷地面。由于没有调整好重心,我们就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啊啦~啊啦~”
声音来在于一位正对着我们,随意地坐在一张舒适的转椅上的女子,修长的,淡银色的双马尾一直流淌至小腿部,身着着朴素的白大褂,但白大褂里面却是一套看起来十分名贵的女式西装。
一双波澜不惊的红宝石般的眼睛此刻静静注视着我们,但嘴角明显的讥笑却暴露了眼睛所藏起来的感情。
光听见那个甜地腻人却又压迫感十足的声音便不难猜出——
“伊左同学~提蕾同学~初次见面~我是你——们——的——导师~艾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