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塔最上层,士道抱着缓缓消失的凛祢的身体不知所措,自己好不容易才从美梦中挣脱出来,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凛祢,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士道,我,一直……是一直哦,都好喜欢你呀,士道!”伴随着凛祢最后的一言,士道怀中最后一点重量也消失不见。
一段时间后,覆盖着整个天宫市的结界正在崩坏,大家都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只有士道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天台公园的长椅上。
“你在这儿,小士。”令音通过佛拉克西纳斯的传送功能来到了士道身边。
“嗯,这次的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相……或许这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个好消息……即使如此,也想知道吗?”
“是的!”无论是多么痛苦的真相,既然是凛祢相关的事情,那么士道就必须要知道!
“简单来说,凛祢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最初是为了保护你,使你免受十香的灵压而出现的,没错,和我们最初所猜测的不同,并不是凛祢造成精灵们暴走,而是因为她们的暴走,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诞生出了凛祢,而精灵们暴走的原因,据我的猜测,也许是因为士道你最近压力过大,濒临暴走了……”
接下来的内容,士道甚至没有听进去多少,因自己而起的事故,需要凛祢来解决,最后还不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结局,士道终于明白令音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上就是拉塔托斯克的调差结果了,最后,士道,你知道惠美在哪里吗?”
“我在这里,把钱,让你们担心了。”惠美从阴影中出现。
“嗯,小事就交给你了。”说完令音利用传送回到了佛拉克西纳斯。
“惠美姐……你,早就知道凛祢的情况了对吧!”从事后诸葛亮的方式来看,惠美在之前就有暗示过很多。
“嗯,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在你失去意识之后,和凛祢确认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仔细想想,士道就对惠美当时不在新天宫塔这件事感到很奇怪,以惠美的实力,至少留在那里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是凛祢最后拜托我的事情……”
“但是,这么做不就等于……不就等于……”士道还是没能对惠美说出重话,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知道了真相就能改变的事情,现在的他充满了无力感。
“想要将凛祢从这个世界但出去,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奇迹发生!”惠美对目前的状况下达了死亡判决,“但是,不是从这里将她带出去,而是直接在真实的世界将它复活的话……”
“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惠美的话语犹如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这就要看,你是如何定义‘人为何为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从人类会思考以来,就有人开始思考这一问题了。在古代,人类为了解释这个问题,发明了灵魂这一概念,无论是世界上哪一个国家,都有类似的概念,在人死之后,根据不同的神话,有的轮回,有的待在应许之地,有的则被流放以示惩罚。总之,在古代,那个脱离于肉体的某种存在,就是这个人的根本。”
“灵魂,真的存在吗?”如果是在4月份之前,士道是不怎么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但是,在亲眼见过精灵和异世界来客后,以及他们的特殊能力后,士道也有些动摇了。
“不知道呢……虽然安特伊苏拉曾经有神明存在,但那也不过是伪装成神明的人罢了。总之在人类科技发展后,关于我的存在又多了两种解释,一是构成人的这具身体,二则是这个人所拥有的记忆。虽然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目前,就以这三种最为主流。”
“你的意思是……”
“灵魂我们还不知道是否存在,凛祢也并不具有真正独属于她的肉体,那么如果在现实世界有一个带有凛祢所有记忆的用克隆肉体的她出现,你认为他是谁呢?”
“……!”士道都被惠美大胆的想法惊到了,但是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
“我之前也说过了吧,灵力是可以作为记忆的载体的,你将凛祢的灵力封印到自身,那么只要将那一部分灵力,单独分割出来,给这份灵力一个载体,就可以了吧?”
“这种事情,我真的,做得到吗?”将混杂在一起的灵力作区分,这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
“不去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做了的话还有一丝机会,不做的话,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件事情,你和凛祢也说过吗?”
“啊。”惠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凛祢,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
“最大的理由大概就是,士道你刚才还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吧!”
一个长得和凛祢一模一样,还拥有着凛祢记忆的人,是不是凛祢,士道刚才很自然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于无法得出答案得你来说,这个办法只会让你畏首畏尾的不敢曲封印凛祢吧!至于其他的原因,大概就是你所想的,实现难度太大,她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以及在这个世界完全崩溃后,所有在这期间的记忆,都会被消除这一点了吧。”
“那该要怎么办!”即使是铺满荆棘的路,即使得到的结果也许和自己所想的还不一样,士道也不希望放弃这最后的稻草。
“那么,就把刚才的痛苦,好好地铭刻在心中吧!”惠美说着残酷的台词“记忆也许会消散,但是感情却仍就会残留下了,这么多次的轮回下来,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
就这样,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等待着世界的终结。
在某一个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什么地方。
本应被封印在士道体内的凛祢正蜷缩在这里。而在这个地方,今天还出现了不速之客。
“辛苦了……你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抱歉啊,惠美,明明为我想到了好办法,但是果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呢……抱歉了士道,明明自己静静地消失就好,还要在最后让你这么伤心……希望你能够不要留下关于我的任何痕迹。”这是凛祢还有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现实世界的后日谈———————————————
惠美一如既往地来士道家学厨艺了,不过奇怪的是,之前琴里交给他的钥匙居然不能用了——虽然也不是每次来都自己开门的,不过记得上一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啊?
什么时候换锁了?
惠美敲了敲门,不久,士道就开门了。
“士道,你们家什么时候换锁了?”惠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诶,不就是前几天吗……嗯……具体是哪一天来着?”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要做什么菜?”
“抱歉,今天还是做过的汉堡肉,前几天早餐明明吃过一次了,但是大家还是吃不腻呢!”
“啊,那今天就由我来掌勺吧!如果只学不实践的话也不行呢!”
就在两人聊着天时,亲历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下来。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呢?”
“啊,刚好,琴里,那个,我们的门锁是什么时候换的来着?”
“不就是前几天吗……唔,那一天来着?”
“没想到琴里也这么迷糊啊!”如此少见的机会士道可不会放弃。
“说到这个,还没给惠美钥匙呢!士道,我记得你那里有备用钥匙吧!”琴里成功岔开了话题。
“嗯。”士道清理了一下手,从口袋中掏出钥匙递给了惠美。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把备用钥匙交出去吗?”琴里对士道这个不符合常理的行为进行了反击,但是“呜啊,我只是吐槽一句你怎么就哭了?”
“诶?”此时的世道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那个袋子里装着一把备用钥匙,但是他自己好像都没有感觉到在哭。“大概,是刚才切洋葱的时候,熏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