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积分不是小数目。
顾明四个月累死累活，每天绞尽脑汁去折腾顾黎和他的七个姐姐。
最终也只拿到15000积分罢了。
这一下子就去了三分之一，就好像一晚花掉一个月的工资，他怎么能够不痛心。
“是否消耗5000积分，消除本案中与宿主相关的证据。”
对于顾明的痛斥，系统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把对话框挂在他的面前。
甚至加上了语音播报。
仿佛在催促他一般。
“你……你这个狗系统啊。”
这意思，分明是吃定他了。
不过。
积分没了还能赚。
要是被警察抓到证据，那一切就真的完蛋了。
从这个角度想，仅仅5000积分就能保他不社死，已经很赚了。
“确认。”
【宿主已确认】
【5000积分已扣除】
【剩余积分：10526】
顾明感觉一股暖流流过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慌张和恐惧的心情平息了下来。
与此同时，这件事中一切和顾明有关的证据都被抹除了。
看着缩水了三分之一的积分，顾明悲痛万分。
他用力捏紧了拳头，把气撒到顾黎的身上。
“顾黎，这件事因你而起，我失去的，一定会从你身上拿回来！”
十几分钟后，顾明被送到派出所，进行了全方面的询问和调查。
无论从动机、踪迹还是行为模式去分析，警察们都能肯定，这件事和顾明有关。
大概率是顾明以占有歌曲、从中牟利为目的，教唆他人进行盗窃的案件。
而且，他们抓捕老黄的过程也非常顺利，老黄也顺利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这让他们一度觉得，马上可以结案了。
然而，在取证时他们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证据指向顾明。
和顾明相关的监控要么是坏了，要么是出现了奇怪的杂音或者模糊。
和顾明相关的社交软件，聊天记录也显示过期和无法查看，问了服务提供方，是他们的服务器恰巧出现突发的故障，导致少量扇区损坏，为此还赔了一个月的会员。
转账记录无法找到，但也找不到现金交易的证明。
警察们还尝试了心理审问的方式，可老黄和顾明的心理素质居然出奇的好。
特别是老黄，一个不学无术的街溜子，心态堪比逃亡多年的毒贩，他只愿意承认自己的盗窃事实，说到雇主时就闭口不谈。
即便他们用涉案金额百万，不老实回答会重判来诈他，他也只是憋红了脸，手舞足蹈，却不愿意说一句话。
无奈，他们最终只能以盗窃罪逮捕了老黄，并释放了顾明。
夕阳西斜，顾明晃荡着身体从派出所中走出。
穿过空旷的停车场，他孤单一人靠在派出所门口的牌匾上。
经过的路人看到他这副憔悴的模样，都警惕地绕过了他。
好像是看到了刚刚出狱的犯人一般。
没办法，在派出所里被当作嫌疑人询问了几个小时。
任谁经历了这样的折磨，精神都不好。
更雪上加霜的是，当顾明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发现司机并没有在门口等他。
他连个坐着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你到哪里去了？大姐不是让你来接我吗？”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司机，怒不可遏。
“抱歉啊顾明少爷。”司机在电话里回答道，“我看您好久没出来，还以为您……会晚点出来，就先去完成其他任务了。”
“刚刚有人要请总裁吃饭，所以我带总裁到饭店去了。”
“你说谁，总裁？”
“您大姐。”
哦…哦。
顾明的怒气戛然而止，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两下。
大姐是金主，他不敢说大姐的不是。
可能又是哪个重要的客户，让大姐不得不招待吧。
见顾明不再发火，司机继续补充道：
“顾少爷，我一时半会离不开，可能要过一会才来。”
“您要是愿意等，就等一会，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顾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能等得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挂了。”
嘟嘟嘟——
“废物。”
顾明挂断电话，朝着地面骂了一声。
他笨拙地打开商城，搜索打车软件，绑定自己的手机。
不可一世的顾少爷，也有一天不得不打车回家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
5000积分仅仅是开始罢了。
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明想要演唱的歌曲还没有选好。
因为《普通的disco》版权被归还，顾明原本的计划被破坏了，不再能唱这首歌。
而他也不可能放下脸皮去向顾黎讨翻唱权。
因此，他必须要重新寻找歌曲。
这次，他看上了一首版权属于星繁，由星繁内部的一位金牌作曲所作的歌曲。
为了表达诚意，他打算亲自前去，和那位作曲家谈谈。
不过，害怕公司里的人对他议论纷纷，他特地多等了几天。等到网络上讨论这件事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他才重新出门。
而当顾明为了他的演出歌曲，重新回到公司的时候。
他发现公司里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转变了。
前台的小妹见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两眼放光：“顾少爷，刘老师在三楼最里边的办公室。”
“您应该知道的，您自己过去吧。”
顾明刚刚离开，那小妹就和身边的人轻声耳语：“顾少爷这么多天没在公司出现。”
“不会是被关起来了吧。”
同伴回答道：“顾少爷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被关起来，肯定有律师帮他，他应该是躲在家里了。”
“可怜了李哥，我听说他涉嫌的是一场入室盗窃百万版权的案件，要判起来，至少三年！”
“你说的是外协部的李哥？他连给我递情书都不敢亲自来，这样的人敢干这么大的事？”
“但是有人敢干，你懂的。”
小妹愣了愣，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些有钱人真过分，犯罪了都不自己去坐牢。”
“呼呼，真险啊，还好我既没答应李哥，又没被顾少爷看上……”
“以后得离顾少爷远点，不然哪天肯定也要进去了！”
顾明浑然不知她们的误解，他已经行走在公司里。
以前熟识的一些公司员工见到他，却装作手头有事，脚步匆忙。
即便被顾明拦了下来，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顾少爷，我最近工作有点忙，上头给我下了命令，一定要把kpi提起来，我应该帮不了你啊。”
“我可以帮你把kpi提起来。”
“顾少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您能帮的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啊，我还是得找一个长久的方法。”
公司员工都如此，更不用说作曲了。
金牌作曲刘老师：“顾少爷，我这首歌正在和一位一线明星谈合作，暂时给不了你翻唱权的。”1
“他给了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这首歌出的时候撞上好几位大牛出歌，在新歌榜上排的很靠后，现在很需要名气！”
“名气？正好我要去，我也可以帮你啊。”
刘老师：“……”
他几度斟酌着用词，多次想要开口，最后说道：“其实我觉得我这首歌临场感不行，不是很适合顾少爷在舞台上唱，校庆上应该需要更加激情的歌曲，要不，您找我楼上的周老师试试？”
“我……好吧，我去问问。”
顾明无奈地离开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没有人再愿意和他合作。
这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上一个和他合作的，已经被送进去了。
钱再多，地位再高。
也要有自由，有命花啊。
这一天，顾明无功而返。
他终于发现，这件事背后真正的代价。
他已经失去，对大姐公司的掌控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