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下课铃响的声音。
一名黑发赤眼的少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喲!老葛!今天上课怎么一直在睡觉啊?”
另一名平头少年靠了过来。
“别提了,昨天晚上临时加班,给我弄得够呛。”
我的名字是葛枫权,是这喀什第一高级中学的一名普通学生,也是一名“猎人”。
少年仰躺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自己人生的走马灯。
自从公元2103年,人类因为过度开发大自然,导致地球能量失去平衡,大量外溢,造成了巨大灾难的“失衡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两百余年。
如今,是新历215年。
因为缺少善意导致地球内的恶意泛滥,使得人变成了丧尸,动物变成了怪兽,又因为恶意的泛滥,需要更多的善意制衡,所以诞生了具有善意的“圣植”,选择“眷顾者”,创造新的善意。
所谓的善意与恶意,具象化到能量,就是外溢的这些阳能与阴能。
这是失衡事件的本质,而如今的世界,在人类的努力下,已经能在新的世界中安稳地生存,也就是说,达到了新的平衡。
葛枫权是眷顾者,但他认为如今的世界多一个自己不多,少一个自己不少,何苦为了所谓的“人类”而战呢?因而他一直作为“猎人”组织的一员,只为自己的生存而战。
猎人组织独立于政府之外,以接取委托,狩猎怪兽为途径,为眷顾者提供一个谋财的渠道。
而昨天,就因为一个逆天的委托,让他小命都差点没了。
平头少年拼命摇晃着葛枫权。
“卧槽!你别死我面前啊!”
“烦死了,我还没死呢……”
葛枫权艰难地抬起了头。
“老张,下一节课是什么?希望不要是数学课。”
被葛枫权成为老张的平头少年,正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党,名为张至。
张至看了眼写在黑板上的课表:“很遗憾,下节就是数学课。”
“不要啊!”
葛枫权再度摊倒在座位上。
“你到底做的啥兼职啊?时不时就这样来一下,怪吓人的。”
“搬砖。”
张至听到这个答案也只好笑笑——葛枫权每次都这么糊弄他,但他也不好多说。
“叮铃铃!”
这次是放学的铃声。
葛枫权还在慢悠悠地收拾书本,张至已经背着书包跑到他面前,勾上了他的肩膀:“我说老葛,咱能不能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两眼?”
“只怕到时候你看了吓一跳。”
葛枫权没好气地说道,甩开了张至的手。
“诶!那今天放学一起……”
“不行!我有事。”
葛枫权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嘶……这小子,肯定是在外头交到女朋友了,见色忘义啊!”
——
葛枫权只将双肩包的一条带子扛在肩上,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公元2103年的失衡事件,用通俗点的话讲,就是末世。
但是如今人类所居住的“庇护所”,已经欣欣向荣,看不出半点末世的痕迹了,庇护所一般都建立在曾经某一城市的废墟上,因而一般都会以这个城市的名字命名这个庇护所。
比如葛枫权所在的,就是喀什庇护所。
来到街道的尽头,这里是一条死胡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但葛枫权却径直走了进去,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
走进墙壁中,出现在葛枫权眼前的,是一片五光十色。
与现代所有的酒吧都没有什么不同,各色的灯光照耀着 ,酒客们吵吵闹闹,举杯共饮,只是这里不叫“酒吧”,而是“酒馆”。
这里就是“猎人酒馆”,这里所有的酒客都是“眷顾者”,也是“猎人”。
委托人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系当地的酒馆发布委托,而猎人,则在酒馆接取委托——同时酒馆也提供酒水服务。
“王!莎!莎!”
葛枫权一踏进酒馆,之前憋了许久的一口气仿佛一下子宣泄了出来,他的声音咆哮着,响彻整个酒馆。
而酒馆内的其他酒客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依旧各干各的事——毕竟那位女酒保的性格谁都知道,隔三差五总会惹一些人,葛枫权更是老面孔了。
葛枫权一步一步地走到吧台前,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踩裂般。
而那被葛枫权称为“王莎莎”的女酒保却依旧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橙汁。
“别生气啊,坐下来休息一下。”
王莎莎将倒满橙汁的玻璃杯推到葛枫权面前。
葛枫权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了吧台前的座位上。
“你请客。”
“当然。”
葛枫权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毕竟谁不喜欢白给的东西呢?
王莎莎和葛枫权相处了六年,自然对他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
所谓的“酒保”,顾名思义,就是酒馆中负责接待客人,调制饮品的,也是酒馆的管理者,但猎人酒馆的酒保又在此之上多了一层职责——承接委托,并将它贴到酒馆的委托墙上,只要有人撕下委托,就算他已经接取了。
昨天本来葛枫权接了个普普通通的癸等委托,正要离开,那女人却是自顾自地凑了上来,给他塞了个辛等委托,一阵花言巧语之下,他就答应了下来。
王莎莎的头发盘成一颗球,穿着一件标准的白衬衫,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透过衬衫贴身而又柔软的特性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更别说还有紧身裙,紧紧地贴住她完美的臀部,露出一双修长的白腿。
她慵懒地靠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搅拌着给自己泡的咖啡。
不仅身材,她的容貌虽说算不上顶尖,却也算有不少姿色吧,平时的男人哪个见了她不迷糊的,但葛枫权却是个另类,从来没有对她露出一丝哪怕仅仅是好感的眼神。
“你啊……还真是个另类,别人被本小姐缠绵几下,老早投降了,就你什么用也没有。”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我说过了,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啊?”
“同样的对话你一定要重复这么多遍吗?”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不然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
“切,明明早就知道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