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悄然穿过草原,穿过森林,照射着万物,最后映照着这个洁白的房间,房间里洒照着橘红色的微光。
梦狐的手里握着一只洁白如雪的手,梦狐向她轻声诉说着,她静静地聆听着梦狐那温柔而又带着关切的话语。
一切都融入了落日的柔光,清晰中带着模糊不清的美丽,话语的内容不是那么的重要了,那声音本身就仿佛带有魔力让她感到放松。
“嗯,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梦狐的话语如丝绒一般,仿佛轻抚着绘梨衣的身心。
“好。”绘梨衣并没有挽留她,因为她并没有挽留她的理由,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旁已经没有摆放着点滴了。
“那我走咯。”梦狐转身向后,走了一步后,转过头来问道。
“嗯,一路小心。”说着绘梨衣轻挥着手臂。
梦狐走了,只剩下了绘梨衣一人,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目光不觉间移到了窗外,移到了即将落下的太阳。
夜幕悄然降临,她默默注视着太阳的落下,从泛起天空一片昏黄,到天空逐渐拉下了黑色的幕布,黯淡的微光照在绘梨衣的脸上,她那绝美的面容上没有明显的表情。
但恍惚间,又能明显的感觉到,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忧愁和那么一丝丝的的期待。
自从结束了大蛇讨伐战后,梦狐就闲了下来,每天依履行着学生会长应尽的职责。
一切都归于了往常,即使死了很多人,即使有人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创伤。
但也不至于一点影响也没有,圣都在这次战役中损失不小,精英与人才损失众多。
并且高层似乎对这次结果很不满意,即使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第一时间关注的也不是那些死者,而是关注战斗有什么收获,当然收获并不是全然没有的,有一点收获只是不大罢了。
梦狐对这种权衡利弊的思考嗤之以鼻,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些别的事情了……
看着宽敞的教室,一言不语的课堂,老师孜孜不倦的教授着课程,但梦狐明显的注意到了,教室中已经多了几个空位了。
“阎罗十殿,作为索塔雅大陆中名气不小的组织,它们一直以来的宗旨是……然后是……”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传递着。
身旁千代和飞鸟缄默不语,虽说是上课时间,但平时的两人尤其千代上课时都会说不少的话。
但自从讨伐结束后,他们就开始没怎么说话了,不觉间气氛的压抑让梦狐也有些受到了影响。
一旁这个矮小且可爱,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少女乖巧的坐着,听着老师的讲课。蒂塔一如既往,并没有受影响,反而变得更开朗了些。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终日持续着稀松平常的生活。
梦狐时常在想:这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总感觉提不起劲了。
但也许这就是她曾感受过的平凡的幸福,不过她似乎已经遗忘了何为平凡。
放学了后,梦狐在学生会里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来学生会寻求帮助或者询问消息的人。
但并没有多少人,所以梦狐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位置上闲着,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看书或者发发呆,抑或是和其他人聊天。
眼前这个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名为天叶诚。他一如既往的靠在沙发上,脸上时常带着微笑偶尔又不会露出任何表情,看着他的表情就如同看着一个面具一般,从来不会从中看出他真实的情感。
他静默的坐在那里,手中翻动着书页。
“天叶诚。”梦狐突然的话语打破了寂静。
“怎么了?”转过头来,天叶诚露出了他的微笑,也许在外人看来他就想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罢了。
但梦狐知道他远没有外貌表现出来的那么浅显,他有着其他一些很深的东西。
“我总感觉最近都没什么事情,真是有些无趣呢。”梦狐仿佛无意间说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是最近在推进狐族墓地的事吗?”他仿佛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兴趣一般,又把头转了回去。
“嗯,是的,这也是我能为我族人做的最后的事了。”梦狐的语气里带着无奈。
“狐族墓地”由圣都人道主义组织提出的计划,主张为狐族以及战死于大蛇讨伐的人在狐族村原址建立一片墓地和纪念碑。
梦狐作为主要计划的主要推进者,为这个计划做出了许多贡献。但计划依旧进行着,她却已经没有可做的事了。
“你,感到了空虚了吧。”天叶诚说。
梦狐听到这话猛的缩回身子,警惕这看着天叶诚。
“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失去了目标吧。”天叶诚补充道。
“杀了了自己的的仇人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是吧。”天叶诚说。
梦狐听着装作没有听懂一般,更加警惕的看着他。
“不用那么提防我的,我说过的我和你是相似的人。”天叶诚说。
“但是,你是否想过:做了这些就够了吗?”天叶诚有些诱导提问。
“你能做的还有很多,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世界,也许你的族人还有救。”天叶诚仿佛不经意间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梦狐的瞳孔摇晃着,对他刚刚的话语感到震惊。
“就当我没说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东西,与其追寻那种不知存在的东西不如过好现在的生活。”他接着补充道。
“我的家人,还能回来?”梦狐的话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与其一无所知的活下去,不如知道一切然后死去,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天叶诚仿佛是对着自己说的,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