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在高天之上闪烁,它恒久的传达着太阳的光辉,宁静的夜奏响着深沉的催眠曲。
见泷原仿佛变成了朝圣的殿堂引得世间万千人物鱼贯而入。
黑发少女跳下栅栏,当麻从室内取出一套桌椅,小心的确保不会吵到屋内人的睡眠,他用右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坐下来谈。
黑发少女没有客气,缓步走向当麻,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亘古不变的月光照在少女的脸上,显现出月光般的白皙,她撩了撩头发,紫色的瞳孔直视着当麻。
“首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叫晓美焰,如你所见是个魔法少女。”
当麻也缓缓坐下,他把双手放到桌上。
“我叫上条当麻。”
“很抱歉之前冒犯了你的朋友,我并没有敌意,但为了防止鹿目圆产生成为魔法少女的想法,我不得不如此。”
上条当麻摆了摆手,表示对此理解,他也不愿意无辜的人被卷入这场纷扰。
“魔女之夜指的就是两周后的那场灾难的正体?”
看到他居然知情,晓美焰感到有些惊讶,但想到他之前特别的表现,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是的,见泷原两周后将遭遇一场巨大的劫难,魔女之夜将要降临。”
晓美焰没有隐瞒,以笃定的语气预言即将发生的事情。
当麻点点头,在刚刚和小恶魔的对话中,他已经了解到未来两周后即将迎来一个巨大的劫难,现在再度听到已经没有一点意外,不过听到“魔女之夜”这个名字,他还是有些好奇。
“能和我说说,魔女之夜到底是什么吗?”
听到这里,她从右手上能停止时间的盾牌中取出茶杯放入茶叶和热水,她将方糖放入茶杯轻轻搅动,微弱的灯光和闪亮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衬托出一种悲伤而空虚的美。
“魔女之夜是一个特别的魔女,它没有结界拥有自由活动的能力,它具有其它魔女无可比拟的实力。”
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开口道:
“它的来源未知,但我知道它会在两周后出现,届时它将掀起足以毁灭整个见泷原的灾难。”
方糖在水中随着勺子移动,与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在笼中挣扎的困兽。
听到了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怜惜,他知道两周后的灾难绝不仅仅是毁灭见泷原的程度,它几乎引起了全世界的重视。
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即便是一方通行也要亲自前来才能应对。
看到仿佛要独自对抗整个灾难的晓美焰,他知道这样的她必败无疑。
少女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继续说着:
“你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并不是魔法少女,并没有背负绝望的命运。”
她的脸上出现了恳求的神色,缓缓站起身来。
“虽然很自私,但我想拜托你在灾难中保护好鹿目圆。”
当麻制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让她重新坐下。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露出笑容,脸上充满自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可真是……”
晓美焰看到当麻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事物,这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迟疑,他答应这件事就像在答应一个玩笑,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轻浮只有坚定,就像一直以来经历了很多类似的事一样。
当麻收起表情,他想要更加了解魔法少女和魔女。
“能和我讲讲,你说的魔法少女的命运具体是什么吗?”
当麻顿了顿,回想了下自己已知的信息。
“我听沙耶香说过,魔法少女是与丘比签订契约产生的,她们注定和魔女战斗,只要消灭了魔女就能解放魔法少女的命运吗?”
她摇了摇头,脸上充满疲惫和无奈。
“你知道魔女是怎么来的吗?魔女是由魔法少女彻底污染转化而来的,而魔法少女必须和魔女战斗获取悲叹之种才能不被污染。”
当麻瞪大了眼睛,表情充满了惊讶与愤怒。
“换言之魔女就像魔法少女的食粮,而断掉食粮的魔法少女又会变成魔女。”
当麻拳头渐渐握紧,他知道了为什么晓美焰对沙耶香变成魔法少女如此失望。
“所以,与死亡的人无法复活一样,成为魔法少女就等同于步入绝望,无法回头。”
方糖彻底融入水中,“当当”的声响消失于无形,没有人再记得它。
当麻静静的坐着,久久没有言语,晓美焰坐在他的面前,缓缓饮下
自从那个夏天起,上条当麻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也见识过很多悲伤的命运。
像是上帝予人的自出生起就有的罪一样,很多人也困于属于自己的“命运”无法自拔。
茵蒂克丝面临失去记忆的命运,御坂妹妹们面临注定被杀死的命运,甚至连达到魔法究极的魔神欧提努斯也要面临永远孤独的命运。
但他握紧了右拳给与她们第三个选项,击碎绝望的箱庭为命运的奴隶带来自由。
所以啊,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即便魔法少女的前路只有绝望,他也决定为之打造另一条路。
因为------
“神不会祈求奇迹,因为神会创造奇迹。”
奈芙蒂斯的声音从记忆中飞出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抬起头,重新直视起了这个坚强的少女。
“我会将你们从命运中拯救过来的。”
就像拯救被屠杀的御坂妹妹一样,他在此再度立下誓言,这无关于功利,无关于和被拯救者的关系,他只是说着这样的话,眼中只有笃定。
晓美焰停下动作,就像久居黑暗的飞蛾看到了烛火,她感到已经被绝望冰封的心产生了些许松动。
明明她不认为上条当麻的力量足以匹敌魔女之夜,但少年的话仿佛是无边黑暗里的一丝光亮,使得在无边绝望中偿还名为魔法少女的罪孽而痛苦不堪的晓美焰再次拾起了希望。
她看到即便是眼前自认平平无奇的人也会为他人的绝望命运立下誓言,她的瞳孔微微颤动,她看到眼前的人和那个她一直为之轮回的少女重叠。
“可是---”
晓美焰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的脑中闪出“过去”那名少女为了守护签订契约却在胜利后堕为魔女的身影。
上条当麻没有动摇,他只是握紧右拳。
“如果魔法少女的命运只剩下绝望,如果连神明都认为这是绝对无解的罪孽的话-----”
“我就将这个幻想,彻底杀死!”
他立下宣言,再次念出这不移不变的语句,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