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即便是虚假的旧忆

作者:Vitafort 更新时间:2023/7/22 12:18:34 字数:2254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人们庆祝着恭介的康复,看起来像是长辈的人们都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小孩子们四处奔跑引得他们的父母纷纷指责。

长辈们经常凑到当麻身旁,或是出于套近乎的目的,又或是出于对当麻当初遭遇的歉意,他们表现出很是尊重他的样子嘘寒问暖着。

他们看到一个很是显眼的身影一直环绕在他的身边,作为英国人,茵蒂克丝有着很显眼的银发和翠绿的眼眸,她出众的相貌也引得人纷纷猜测。

茵蒂克丝没有关注那些,桌上的菜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从和当麻相遇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她的样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改变,她的身高已经逼近当初御坂美琴的高度,但身材比当时的御坂美琴要好得多,恰到好处的凹凸体现出独属于少女的美丽,她尽量克制着暴食的冲动,尽量保持优雅的不停蚕食着桌上的菜肴。

宴会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茵蒂克丝仍在不断的吃着东西,虽然她的速度并没有平时快,但也已经很多了,在察觉到桌上已经空无一物时,她终于放下了餐具。

沙耶香和桌上的其他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像是在思考人的胃是不是有空间折叠的功能。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了台上,恭介又掏出了他的小提琴,他看向当麻就像一个急于向兄长表现自己成绩的弟弟。

他拉起了提琴,悠扬的乐曲在其中传出,它弥漫在整个会场将人们还在躁动的心拉回了宁静,酒足饭饱的人们安静的倾听着。

恭介拿起提琴演奏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曲调,恭介开口讲述了一个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无情的飓风带走了小鸟重要的伙伴,它无力反抗只能看着他的离去,小鸟在枝杈的边缘站立,遥远的地面使得羽翼尚未丰满的它瑟瑟发抖。

它立下誓言:“要张开征服飓风的翅膀,飞向高天。”

小鸟努力的学习着飞行,独自在一次次的挫折中站起,它飞得越来越高,目光也越来越远。

有一天,它决心离开鸟巢,它对着远方说:“要飞跃遥远的万水千山,征服飓风。”

它努力的飞翔着,追寻着伙伴的身影,在途中,它遇到了可爱的小美人鱼,鱼儿并不会飞,它只是守望着小鸟的身影,看着它在微风的相伴下飞翔。

小鸟追寻着遥远的信号,它听闻机智的伙伴在遥远的彼岸一次次的战胜了他难以想象的困难,它听闻勇敢的伙伴成为了它仰望的伟大存在。

它欢快的飞着,想再次见到曾经的伙伴,它想听听伟大的故事,它想……

突如其来的碰撞折断了它的翅膀,它自高天上坠落,掉入深不见底的海中,窒息和绝望爬满了它的身躯,一直以来赞扬支持它的微风也化作了风暴,失望的在水面之上吹拂着。

冰冷的海水侵蚀着小鸟自由的羽根,它在水中不断挣扎着,只能越来越深的沉入水底,小美人鱼冒着搁浅的风险,将它送到岸边,但似乎已经无济于事。

小鸟渐渐绝望,它想过放弃飞翔,但悠远的天空就是它的全部。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小鸟的翅膀恢复如初,它又能飞翔了,它的身姿再次引来了注目,它的伙伴也自危险中归来,一起为小鸟能够再度飞翔而高歌,故事迎来了美好而完满的结局。

沙耶香静静的听着,她抚摸着怀中的灵魂宝石,脸上露出了苦笑。

她知道故事真正的结局,小美人鱼与恶魔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灵魂换来了奇迹,她不再是原本的小美人鱼,而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僵尸,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小美人鱼沉入了深深的海底,在恶魔的诱惑下走向危险的道路。

沙耶香决心当一个好的魔法少女,一个不自私自利的,坚守正义的魔法少女。

当麻静静的听完了整个故事,他知道这隐喻着什么。

他细细回味着这没有印象的旧忆,在人们几乎都走完时才离开了会场,茵蒂克丝已经先回去了,他看向四周,为自己没有想起什么而轻轻叹气。

一位银发少女从阴影中走出,她的出现让上条当麻感到心头一震,由于在手铐运动事件里再度重逢了,已经知晓她还活着的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哭着扑进她的怀里,只是亚雷斯塔居然变回了那个他比较熟悉的相貌。

他又想起了在科隆尊事件时的场景,对他而言,亚雷斯塔是仿若老师般的存在。

亚雷斯塔慢慢走向当麻,她带着微微的笑容,一如那个始终如一的大魔法师,那个【人类】。

“怎么这次没有再哭着扑进我怀里了?”

她的笑容立马变的戏谑,像在调戏小弟弟的大姐姐。

当麻摇了摇头,表示他早就不担心了。

“你刚才听到的故事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哦。”她猝不及防的说道。

“我已经查清这次灾害的原因了,我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发生了融合,命运为了修正自己扭曲了很多人的记忆和经历,你因为一开始记忆就不是很多所以你发生的改变也就只有天使堕落事件的一点记忆。”

当麻感到无比惊诧,但没等他反驳,亚雷斯塔又说道:“但其它人发生了很多的改变,于是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你和恭介就成为了堂兄弟。”

当麻回过神来,有点焦急的看着她

“那……那些和他们的记忆也是假的吗?那个故事也只是本不应有的空谈吗……”

亚雷斯塔微笑的看着他,她耐心的听着当麻的疑问,没有打断他,一直到他说完,她才开口道:“这取决于你是否相信,你若认为它是真实的,它便就是真实的。”

她转过头,向会场外飞去,她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世界有着基准点,人心也是,你将它置于何处,何处就是无可置辩的真实。”

当麻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细细咀嚼着这些话,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幻想杀手是世界的基准点,如今两个世界融合,世界基准点也发生了一些偏移,它没有选择排斥,而是让这个世界融入,世间的因果发生了改变,一个新的世界就此诞生。

他想到恭介和沙耶香脸上的笑容,想到即将到来的灾祸。

两个世界的融合使得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灾祸变得可以对抗,也使得原本懦弱而无主见的恭介变成现在这个内心坚强的人。

温柔的上条当麻选择了温柔的道路,他决定接受这个世界,这里不是绝望的深渊,不是欧提努斯创造的完美世界,这是个活生生的世界,其中的一切都应该是真实的。

即便是虚假的旧忆,他也愿意将它变成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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