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目圆并没有离开,她继续见证着这两个引导者的故事。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用不知什么术式操纵着已经失去灵魂的艾薇儿的躯体肆意的玩弄着,它正确的做出反馈,就好像依然活着似的欢快。
鹿目圆嫌恶的看着这一切,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重要的朋友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聪慧的曾经指引过她的人会变成这样。
箭在弦上,神明的长弓瞄准着这一龌龊的画面随时准备消灭这一切。
无边的愤怒使她想要发出这最强的一击。
但她耳边隐隐出现了艾薇儿的哀求,她并没有为自己被这样粗暴的占有而产生哪怕一丝的恨意,只是哀求着她不要射出这一箭。
她停下了动作,最后一次顾于情面停下了攻击。
“或许你们可能有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但我还是要说……”
她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走向了自己维护这个世界的岗位。
“真是愚蠢啊,艾薇儿,居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鹿目圆暗暗发誓,若是这个崭新的荒诞个体胆敢作出任何过线的行为,她的利箭会率先贯穿它。
她认为无论是禾岸桦还是艾薇儿都已经死了,现在在那里的,是荒诞的卡利古拉。
许久之后,等到他回过神来…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荒诞的事。
艾薇儿不再有动作的身体毫无反抗的躺在他的怀里,身上布满了伤痕,像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
他知道这一切的【意义】都被彻彻底底的玷污了。
远程操纵的方法他知道很多,但最适合的,是这新得到的力量所瞬间重构的那个。
他似乎无意识的使用了它。
怀中的少女已经停止了呼吸,但她的身体还温热着,心脏也没有停下运转。
他好想对她道歉,但她确确实实的死亡了,无法听到他的话语。
【不…不是这样的…她还没有死…】
他的脑海中无比的混乱,属于自己的记忆和一段漫长的记忆混杂在了一起。
它是那样的令人痛苦,那样的让人感到难受,记忆中的一生都是在噩梦与空虚中度过,只有最初懵懂无知的时候和最后的一段有关于他的时光是甜蜜温暖的。
“这是回忆…她…我…的?”
强烈的依赖感情和自己内心中萌生的交织,变质,它即将酿成恶果。
他试图使用荒芜之力或者虚无之力应对这个,却在实施前犹豫了。
“如果这么做的话,艾薇儿…就彻底消失了啊!”
记忆中的痛苦与记忆间的交织使得他的精神接近错乱,但他不想忘记她,更不想让她彻底消失。
他终于体会到了艾薇儿一直以来所承受的事物的一角。
“她能够做到的…我也一定!”
或许也有他对那具身体做了那种事的原因,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艾薇儿留下的一切。
【是啊,绝对不能让她逃走啊!她只能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艾薇儿…这一次…是我赢了!】
意义流转,那股来自于她的力量早就已经构造出了适合当前情况的使用方法,或许刚才的行动就是借此完成的。
【{重构:真盈之丝}】
癫狂的笑容爬上他的脸,他伸出手去,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力量像丝线一般驱动起了少女一无声息的躯体。
她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艾薇儿的身体再度动了起来,只是姿势变得有些机械,看来要完全掌握它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这“错误”的想法。
【艾薇儿明明还活着,只是经历了这一次还有些不适应而已……】
【对啊…她还没有死!这难道不是达到了最好的结局吗?】
这荒诞的人偶戏继续进行,艾薇儿“看到了”同样躺在柔软地上的禾岸桦。
虽然她的眼神里一片空洞,但脸上却浮现出爱慕的表情。
“刚醒来”的艾薇儿似乎没有注意到现在未着寸缕的身上还残留着刚才留下的痕迹,只是嘻嘻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用没有感情的脸轻轻蹭着他的胸膛,脸上露出了有些僵硬的满足而陶醉的表情。
“真…是的,刚才你太用…力我都晕过去…了。”
他摸了摸艾薇儿的头,将她死死抱在怀里,脚下出现了传送的法阵,将他们真正的移动到了那熟悉的卧室里。
熟悉的环境让安全感大大提升,刚刚因为空旷的环境而散失的体温在温暖的被窝中很快回升。
“那么…我们是先休息还是再复习一下呢?”
他再次摩挲着她的躯体,在她的耳边争取着“她的意见”
温暖的环境促生了暧昧的气氛,已经“调整好思想”的他终于可以好好品味怀中的人偶了。
“都…可以哦,你开…心就好。”
她的眼中依旧是空洞一片,说出的话语像是还没能熟悉掌握声带的驱动。
她缩在主人的怀里,像小动物一样轻轻蹭着他,摆出任人采撷的样子。
不知来自何处的意识让她渴求着宠爱,没有开口回答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这一次,退下神位的少女的身周已不再有任何阻碍,他将艾薇儿放在身下仰躺着,继续了遵循欲望的行动。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禾岸桦从昨晚的美梦中苏醒。
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怀中香软的身体没有任何动静,但她温热的体温与心跳还是传递给了他。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依偎让他能够仔细端详这个已经属于他的人。
她紧闭着双眼,从上到下的视角让她看起来无比的娇小可人。
精致的小脸依靠在他的臂弯内,恰到好处的诱人身材暴露在有清晨的阳光加持的视野之中,白皙的皮肤干净而光洁。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怀里,身上残留着些许属于他的痕迹,那些伤痕点缀在光洁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妖艳。
它们宣告着他所拥有的绝对的主权,标记着人偶的从属。
他忍不住亲了一口她温软的樱唇,摸了摸她的柔软。
她依旧没有醒来,而是继续安静的睡着,被动的接受一切。
他叹了口气,混沌色的眼眸微微闪烁,无奈的自嘲道
“是有些太累了吗?算了,先给我们准备早饭吧。”
对心爱的人偶深深吸了口气,他恋恋不舍的下床穿衣,慢步走向了厨房的方向,哼着她常哼的歌,做起了卡莉经常为姐姐桦岸禾做的早饭。
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艾薇儿依旧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他离开时的姿势,未完全覆盖的被子和身上的伤痕与半干的水渍看起来就是犯罪现场。
“艾薇儿,吃饭啦。”
准备好了早饭,他混沌色的眼中光芒一闪,艾薇儿的身体突然以人类不可能达成的姿势直直站起,机械而高效的穿好衣服坐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贪睡啊,看这菜都有点凉了呢。”
他温柔的看着刚坐到面前的艾薇儿,笑着调侃着。
她的脸蛋微微鼓起,脸颊上出现绯红。
“还不是你…那么乱来!还什么…什么措施都没做就这么粗暴,要知道擂台上打拳都还要涂凡士林。”
看到眼前少女的反应,惊喜着自己的进步。
【哎呀,好像什么措施都没有做呢,这样会不会多一个讨厌的人呢?】
他用一只手撑起他的下巴,歪过头看着她。
“不知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她哼了一声,空洞的眼睛撇开了视线。
“肯定比你这种强多了!”
他空虚的笑了笑,也发自内心的同意了这种说法,毕竟他所犯下的罪连他自己也不能饶恕。
她看着有些自责的他,僵硬的把身体凑向前去,送出了一个安慰的吻。
“亲爱的,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吧。”
她轻轻坐下,和他一起享用这已经有些凉了的早餐。
早晨的阳光衬托着这美好的一幕,就像数天之前那样只是换了个主角罢了。
他似乎再次找到了属于他的“家”。
饭后,他擦了擦艾薇儿的嘴角,将收拾起了餐盘和瓷碗等各种餐具,动作和曾生活于此的卡莉如出一辙。
那具少女外形的人偶则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那双空洞的眼眸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一处,没有一丝生机。
……
随着这个世界的完满,荒诞之城不必继续隔绝这个世界与现实。
它变回了书的形状,回到了她的身上,或者说装饰在了他的人偶上。
当初找到这个世界,通知他的领导者来此的海芬斯·鲍勒再次找到了禾岸桦的位置和气息。
之前他进入那个世界之后就悄无声息了,而那个世界又在大约两天之后凭空在原地消失。
他和其他人都尽力去寻找他的位置,却发现禾岸桦和这整个世界都消失在了整个可观测的现实。
就当他们即将宣告他的死亡之时,庞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结构精巧而极具规律性的世界在现实中降临了。
它有着莫名的包容性,似乎包容兼有着世间的一切法则,更重要的是,其中有明显的来自禾岸桦的气息。
他们随即开始了找回禾岸桦的行动,樱和狼自愿跟过来的人负责守着外边,海芬斯则是带着些人毅然的踏入这个世界。
感受到“书”中的异动,他知道是有外来者来了。
他的手微微一动,随即艾薇儿再次动了起来,跑到了他的身边。
“岸桦,我感觉到有入侵者来到这个世界了,要不要把他们…”
他摸了摸她的头,一起踏入了荒诞之城,去见见那个入侵者。
到达那里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们看起来才是刚刚见面。
海芬斯见到了鹿目圆,他猜想这个一看就擅长攻击的世界神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外来者,你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他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是来找一个叫做禾岸桦的人,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她想到那家伙现在的样子,切了一声,她认为那种状态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外来者禾岸桦已经…”
“原来是你啊,我已经彻底探清了这个世界了,你看,我还把这里的主人拐走了”
他打断了鹿目圆的话语,并把身后的人偶推了出来。
鹿目圆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离开这里回到圆环之理中了。
“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吗?”
海芬斯看着他怀中的艾薇儿,质疑的端详着。
她看起来很强大,但是那种过去的强大,现在看起来实际上更像是尸体之类的东西。
他觉得禾岸桦可能被蒙蔽了,虽然这具尸体还活着的时候或许真的能担当这个世界的主人,但现在…
“禾岸桦先生,你是不是……”
海芬斯看到禾岸桦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他的心中警铃大作,他感觉倘若他说出了下一句话,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不由得咽下了刚准备说出的话语。
“怎么了?海芬斯·鲍勒?”
海芬斯咽了口唾沫,用力的摇着头。
“没…没什么,就是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有用的收获吗?”
禾岸桦癫狂的笑了,他抱紧怀中的人偶,向他展示了这个完美的世界。
“这次啊,我得到了一切!完美的世界构型,无可匹敌的力量,还有…”
他像抱人偶一样把那少女神明的残骸举在身前。
“我最重要的半身啊!”
强大的,已经达到神明级别的威压向四周扩散,三种特殊的力量以一牵二的不可能方式驱动,整个世界都在向这位疯狂的神明膜拜。
被举起的少女细看上去特别的瘆人,她的四肢上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伤痕,空洞的眼睛丝毫不眨的涣散着,头和四肢无力的向下耷拉,就像一个精心制造的仿真人偶。
如果那是一个真正的人偶还好,但那是一个曾经远比他强大的神明的尸体。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何要这么对待她。
海芬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禾岸桦似乎非常抗拒那个少女的死亡。
“艾薇儿,和他打个招呼吧,他算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
人偶落地,极为生动的再次动了起来,海芬斯察觉到这时候的禾岸桦眼瞳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混沌色。
“你好啊,我是艾薇儿,是禾岸桦 现 任 的 妻 子 哦。”
她活泼的打着招呼,除了眼中依然一片空洞以外谁都会以为那只是个活泼的可爱少女。
海芬斯感到背脊一阵发凉,这温馨的一幕显得特别的诡异,他怀疑眼前的禾岸桦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啊,你好…哈哈…没想到他这一回收获很大啊…”
禾岸桦把她重新抱进了怀里,微微歪过头,看向海芬斯。
“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啊…哦哦是不是看到她这么机械的动作感到奇怪了?”
海芬斯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
他和怀中的人偶同时开口说话了。
“那 是 因 为 我 刚 稳 固 了 这 个 世 界 还 不 熟 悉 而 已 啦~”
明显的女性口吻整齐到诡异的同时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
冷汗极为夸张的冒出,甚至连地面都浸湿了,看来他真的吓得不轻。
他脑补出了一整部狗血的虐恋,比如什么无法接受新的恋人的死亡所以魔怔了;比如对方是死敌,靠欺骗她的感情消灭她后狠狠地虐待。
“额,总之咱不是达到目的了吗?我们回去吧?”
他哈哈一笑:“这里…不就非常适合当做大本营吗?”
他展示着这个世界几乎无边无际的庞大和瑰丽,让整个现实世界的人都居住于此都毫无压力。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崭新的位面,有着很多和现实世界的其他地方重复的部分…或者说,这里简直就是现实世界的一个浓缩版拷贝。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禾岸桦,先生?”
他空虚的笑着,抱紧了怀中的少女,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悲伤。
“都是多亏了…她啊!”
现在的禾岸桦显得如此的歇斯底里,怀中的身体被折腾的咔咔作响,却又很快的愈合,似乎只要是关于那个神明少女的都会使得他变得无比狂乱…
这或许不仅是由于情绪的因素,更多的可能还有其它的原因。
“你还…回去吗?”
“当然,当然,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大家了,正好介绍一下这个新成员啊。”
他哈哈一笑,怀中的人偶也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动作,反正…他从来都不缺时间…也不缺真相,是时候清算一些被隐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