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许子瑜?”
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年双手插着口袋,一脸不屑的站着。
一张脸又长又瘪,很像一只大玛猴尊,上面似乎还分布着些许雀斑。
“不懂就问,这TM谁啊?”
“嚯,这不三班那曾歌嘛。”
“啥,就是整天找人麻烦的那个?”
“这名字取的太会占便宜了吧?”
“他爸好像是教导主任来着……”
沉寂了片刻,班上的目光转移到这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热闹的讨论声又开始了。
似乎所有人都不太在意,目光单纯的就跟看傻子一样。
就连当事人许子瑜也不是很关心,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到?只是专心的在钻最后一道圆锥曲线题。
“还差一点……”
思路逐渐清晰,但还是差了某个关键的点,少年越发着急,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
见没人搭理他,门口的曾歌也有些挂不住脸,径直走向许子瑜的位置——其实他早就打听过许子瑜的座位,只是觉得让他自己出来会更助长他的威势而已。哪曾想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喂,就你TM叫许子瑜啊?”
曾歌气势汹汹的走近,双手一把撑在许子瑜的课桌上。
“WC,他要干嘛?”
“不知道,刚刚就叫嚷着要找许子瑜。”
“煞笔吧这人,人家都懒得鸟他……”
周围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落在曾歌耳中显得分外刺耳,尴尬的气氛让他满脸通红。
“闭嘴!”
他怒拍了一下课桌,回头瞪了一下周围的人,效果着实显著,周围的人都给他唬住了。
“……有事?”
曾歌刚有点沾沾自喜,身边就传来了许子瑜不耐烦的声音。
他赶忙回过头去,准备出声质询,却发现许子瑜根本就没抬头看他,依旧在低头做题。
“哈,果然是被我吓的吧,都不敢跟我对视。”
这么想着,曾歌内心就更加硬气了。
“喂,听说前些天,你把人家李欣弄哭了?”
说着,曾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许子瑜的衣领,强迫他直视自己。
“干什么,搞霸凌是吧?”
陈景烁觉得事情发展不太对劲,放弃了吃瓜,出声制止道。
“啊?是个大瓜?”
“WC,细说弄哭。”
“黄腔给爷死!”
短短两句话暴露出来的信息顿时吸引了一大片吃瓜群众。
“……啊?确实。”
许子瑜呆愣片刻,发现确有其事,随即点了点头,但心思却还是放在那道圆锥曲线题上。
他扯了扯被抓住的衣领,这显然压的他不太舒服。
“嚯,承认了?”
曾歌顿时捏紧衣领,衣服里的玉佩顺势露出来,随即拽起许子瑜,毫不留情地甩到教室后方。
“砰!”
许子瑜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撞到墙上,坐倒在地,后知后觉的他顿时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了?自己不就做道题吗?
“告诉你,离李欣远点,老子现在在追她懂不懂?”
曾歌一脚踹开了许子瑜的座位,一脸不屑地看着许子瑜。
他想不明白,怎么人家李欣老对他爱搭不理的,明明他天天给她买饮料来着。那许子瑜还啥也没干,她却能腆着个脸去热脸贴冷屁股?
咋?他是城北徐公还是怎么说?越想越气,曾歌环顾四周,拿起旁边一张课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直接泼到许子瑜头上。
甚至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把剩下的水洒在了他的作业本上。
许子瑜这下明白了,这人是来找茬的吧?
“要不让老师来处理算了……”
虽说很是心疼他的作业,但他明白,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手,估计自己占不到便宜——不都是这么处理的吗?打架斗殴一起处罚,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
“看我干啥,说话啊?”
见许子瑜没有动作,他更是嚣张了起来。
一旁的陈景烁捏了捏拳头,准备上去给他一下子,虽然许子瑜不讨人喜,但好歹也是他们班的人,他绝不愿意袖手旁观。
“孬种。”
曾歌将手里的瓶子砸在许子瑜脸上,又看上了旁边许子瑜的书包,抬起脚拨弄了一下。
“挺干净的书包嘛,踩两脚咯?”
曾歌嗤笑着。
“砰。”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曾歌显然遭受不住,整个人止不住的向后倒去。
陈景烁见状赶忙拿过书包藏起来。他现在很懵,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藏一个书包,但直觉告诉他这书包绝对不能出事。
“你TM……”
“狗叫什么?”
头发上的水还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将许子瑜凝成了一捆,散乱的披在面门上,搞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随即抓了抓头发,把刘海往上一撩。
反应过来的曾歌看准机会,直接回敬了一拳,哪曾想直接被许子瑜反手抓住手臂,背过身直接来个个结结实实的背摔。
“艹。”
这一下给曾歌摔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敢……”
话还没说完,许子瑜又飞起一脚踩在了刚要站起身的曾歌脸上。
“挺有能耐嘛,哈哈。”
挨了一脚的曾歌显然老实了不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许子瑜再给他来一下。
他心里顿时充满了不解,怎么回事?刚刚不还跟个受气包一样不敢还手吗?现在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么猛?
“该死,给老子等着……”
曾歌也算能(欺)屈(软)能(怕)伸(硬),表面妥协,心里还在盘算待会就去给他爸打小报告——那可是他的底气。
“叫呀,怎么停了?”
许子瑜又是用力一脚,直接对准头部,想了想又转变目标,改踢肩膀。随即冲上去一把掐住曾歌的衣领,眼神有些疯狂。
“怎么,不是说我欺负你女朋友了吗?你就这表态?”
许子瑜不屑的嘲讽着。
“你……”
“说到底还不是舔狗一条,畏畏缩缩,欺软怕硬,你算什么臭鱼烂虾啊?在这装大爷?”
松开手,任凭曾歌摔在地上,许子瑜又禁不住踢了两脚,这下曾歌是再不敢动弹了。
“嘁,孬种。”
许子瑜又看向一旁抱着书包不知所措的陈景烁。
“给我。”
陈景烁显然吓到不轻,不敢怠慢,直接把书包递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