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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无法分清这是敌是友，是敌人的话当场偷袭灭口完全是没有必要，是友军的话那是如何得知信息来找我的，又是如何这样心狠手辣的杀人的……
不管哪种，都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我缓缓放下手，背后的电梯门随之关闭，我咽了一口水，只能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了这位陌生的少女。
这位少女身高较矮，胸部平平，装备轻简，但也是因此她能如此灵活地作出一连串的动作。
不知她到底是敌是友，我只能带着手铐作出非常拙劣的防御姿势。
“都是反抗‘熙斯特恩’的人，不必如此惊慌。”
她蹲下来用蛮力扯开电梯刷卡的表面，从袖口掏出一根USB线插了进去，用改造过的右手对着浮空呈现出的编码操作了起来。
好像是友人啊……
我稍微放下一点心，但看着地上的尸体，终究有些不适。
“啊……呃……”
可能是刚才咳出了血痰，再加上这种死了人的场景，我不禁有些失声，只能用手指了指尸体，直接用面部表情不断地表达我的疑惑。
电梯不再下降，开始向上升起，目标楼层已经转变为48层，可见她的黑客技术十分高超。
“哦，你是说我杀人么？这是程序世界，这都是高塔设定的，不是真人，而且由于高塔设定，男人可不能在这个世界正常思考与行动。只要你跟我一起把视线移开，这些男性尸体在没有真人数据在意之后，不过多久就会消失了。”
她不满地抽出那根USB线，转头向我看过来，点了不知道什么按键，我的手铐也“咔”的一下随之打开，掉在了地上。
看来是干掉了假人啊，怪不得刚才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从尸体上移开了视线，产生了些许疑惑。
这里男人不能正常行动？这萝莉在说什么？
“啊？我不就是男……”
声音一出，我震惊于自己的声音的悦耳与声调，刚刚才咳出血痰、本应更加沙哑的喉咙，竟然发出了如同女声一般高的声线。
我惊讶地摸了摸我的脖子，怎么也摸不到我喉咙的喉结。
啊？从青春期陪伴我到现在的喉结先生呢？
我皱起眉，不断地眨起眼。
“怎么了这位女士？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我的话，可以叫我编号尾数零。”
啊？女士？？？
我没来得及掩饰我的震惊，惊讶地摸了摸我背后的头发，发丝已经是及肩的长度，我将其捏到面前，甚至连颜色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进入这个程序世界……样貌会变化的嘛？”
萝莉少女零歪过头，像是没有听懂在问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的外貌有很大变化？”
“是啊！”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两处凹起的山峰让我看不到我的脚尖，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我开始四处寻找能够反光看到自已样貌的地方。
哦对！手铐！刚才我不还拿来观察背后的警察吗？
我捡起手铐，找着正确的角度看向自己……
我咽了一口水。
“我从一个正常男性变成一个白毛少女了！”
我对着手铐的反光摸起了自己的脸，手铐中的少女也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摸起了她的脸，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是能观察到我的五官异常的清秀。
虽然这次鲁莽的行动是得救了，但这就是代价吗……
这时，零推开了我手上的手铐，打断了我的自我欣赏，将她的脸凑过来，我们四目相对着，她的异色瞳散发着光芒，不断地端详着我的外貌。
不得不说，这双眼睛很漂亮，像是在哪里见过……
零开始用尽手段观察我的身体，先是用手拉开我的眼皮，又是揉肩捏手什么的，转了好几个圈。
“无论从外貌、骨骼、脂肪率还是说第二性征来看，你都是毫无疑问的少女……啊。”
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平板操作起来，然后将其举起来给我看。
“哪边是北？”
眼前好像是本市的一张缩略地图，而右上角还标注了地图都会有的那个十字方向标。
哪边是北……这十字标左边不是写着北么？
“是左边。”
“你能分辨出来？”
“不是写着么……”
零惊讶地张开嘴，将平板拿回到自己面前仔细端详着，皱起了眉。
“看来你真的是男的，可我从来没听说过伪娘就能破除‘熙斯特恩’机制啊……你是吃了药吗？”
“吃个鬼药啊！我原来真的是无比正常的一个男性啊！”
零盯着我，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后，再次将USB线插入插口。
“我们的组织‘希比’有句行话，叫‘高塔男人进不来，女人进来分不清’。”
“……啥？”
“意思就是高塔会隔绝男性进入，但会大大削弱进来的人的方向感，甚至严重到直接告诉她们方向都可能会分不清，但是……男性的脑构造其实与女性不一样，通常来说有更强的方向感，如果男性真的能进来，因为构造不同，很可能‘熙斯特恩’这个机制根本影响不了，这也是为什么不让男性进来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个猜想是对的，”零的身体兴奋地在接口前来回摇晃，但眼睛依旧冷漠无神，“因为毫无疑问，你现在身体虽然是女生，但脑子无疑还是男性的。”
零抽出USB线，一个跃步跳到我的身上，双手捧住我的脸，异色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相信你能直接将我带到领主面前。”
目标楼层从48层变为58层，本应在48层就停下的电梯，如今在这个58层停了下来。
电梯口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而打开。
她从我身上跳下来，我终于放松下来。明明零小小一只，我抱着她却感受到了异样的重量。
这个新身体的负重能力有点弱小，不知等会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我将刚才警察拿着的属于我的包裹拖出，追上眼前的零，却见前面有一个稀薄的像结界平面一样的雾门一般，让我们谨慎的前进。
我将包裹放在自己脚的前面。
“请丢弃所有危险物品和电子设备进入。”
额……
好吧，也早该料到的，这包裹算是白带了。
“你的包裹就别带了，刚才电梯里掏出的刀也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被捕了身上还能有刀。”
零伸了个懒腰，开始从身上扔下东西，先是刚才的平板、然后是在前面的手枪，还有身上的各种小刀与飞刀，再还有各种接线头和小型炸药……
怪不得刚才这么重，看着小巧的零像是有个四次元口袋一样，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装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危险物品，这么看来我的身躯力量可能还不小。
我也掏出我的传家宝小刀准备扔掉，而不经意间，我看到她的身上还掉落了一张黑白相片，像是一张全家福。
这张黑白甚至有点掉色的照片让我感到一丝熟悉，我不经感到好奇，想跨过我面前的包向前观察一番，但是……
我的身体下意识误判了包裹的高度，因为这具身体比之前的矮，脑袋发出同样的指令会导致我这个身体向上抬腿的高度不足，害得我直接不小心摔了个底朝天。
“痛痛痛……”
我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具身体是真的不适应啊，已经是摔倒第二次了。
嗯？我右手不是拿着刀吗？怎么能这么自如的摸脑袋？
我向前看去，刀已经穿过半透明的雾门，直接与我阴阳两隔了。
啊。
这是将危险物品带进去了吗？
“别发呆了！保护好自己！”
零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扯着我后背的衣服将我从地面拉起来，她的力量出奇的大，直接就将我扔到她背后去，她也顺手捡起一个地上的道具，极其紧张的作出了防御姿势。
应该是我一个不小心没有遵守机制，要被“熙斯特恩”机制惩罚了。我不免有些自责，蜷缩着身子躲在零的身后，像是成为了一个真正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但是，一秒过去……五秒过去……十秒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面前的结界也没有对我们展开任何攻击。
只是再次听见那没有变化的电子音。
“请丢弃所有危险物品和电子设备进入。”
我眨了眨眼，有点疑惑为什么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零也将紧绷的身体放松起来，看向我，又看向了我那把传家宝小刀，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异色瞳一红一蓝，与小刀上的宝石一模一样，冰冷而美丽。
“你的身上还真全都是谜题呢，零一。”
我也看向我的小刀，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像是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