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张晚凝缓缓坐下，冷笑……浮现于她的脸上。
为啥为啥为啥啊？！
对于钟云羲，张晚凝可以理解是自己操作失误，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但是景悠……难道……是景言和李子渊气昏头，直接放弃了景悠么？
不对！
看向站在办公桌旁，无所事事打量着门口女仆身上服装的钟云羲，张晚凝想了想，才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钟云羲，你说景悠和你一起的？”
“嗯？啊……”摸了摸鼻子，钟云羲单手插兜，看向张晚凝，另一手却朝向景悠。
“那啥……赚生活费……”
“嘿～……”一手撑着脸，张晚凝抬头，冷笑着看着钟云羲那游离的眼神，“撒谎这种事，是正义的骑士绝对干不出来的吧？”
“呐……”站起身，张晚凝凑到钟云羲面前，狰狞的笑容赫然充斥于钟云羲的视野。
“阿尔佛苏尔……我……可以相信你吧？”
冷汗狂流，钟云羲只能轻扣脸，眯着眼躲避张晚凝的凝视。
“那个……晚凝姐姐……”一直站在门口，景悠单手放在胸口，神色小心翼翼，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暂时放过钟云羲，张晚凝狂笑着转过头，看向那谨小慎微的女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景悠，你现在告诉我，钟云羲为什么带你来？！”
张晚凝可以笃定，有着心变，景悠不会对她说谎。
似乎被吓到，景悠脸上有点委屈，几乎快要哭出来，“我……我……”
这时，张晚凝才察觉到景悠身上的不对劲。
原来……
叹了口气，张晚凝挥手示意。门口的女仆鞠了下躬，便走出门外，低着头顺手带上门。
“你们俩……坐吧。”
看着两名女孩坐在对面，张晚凝自己也坐下，顺便……转头看了眼后方的监控探头。
转回头，张晚凝脸上的狞笑微微放松，转为浅薄的笑容，“是景悠双人格的事吧，很抱歉，至少在目前……我也无能为力。”
“……”钟云羲和景悠都没有说话。
张晚凝则是摇晃着茶杯中的小勺子，看着茶叶在水中翻转，脑中不停回想原书中景悠的设定。
“景悠的双人格，并不是心变造成的，其根因……还是在于她的异能，幻梦。”
“她的人格注定不会稳定，在她刚升初中觉醒的时候，甚至一度分裂多达十多个人格，什么疯帽子、白皇后、柴郡猫……这些人格可没有童话中那么好说话。”
见钟云羲瞪大眼睛，张晚凝继续解释，“当然，那些人格已经被……被心变清除，所以才只剩下现在的不良少女景悠和清纯小女孩悠悠。”
嘛……虽然原书中，张晚凝只是为了方便控制景悠，才顺手干掉其他人格。只留下渴望暴力却深爱自己的校霸景悠，以及方便以后折磨李子渊和景言的小景悠。
“这是漫长的过程，为了保护原本的悠悠……我才不得已让不良景悠出来。”
至少在目前，就做过的事，张晚凝可以拍着平板胸脯说……自己没有撒谎！
“咳哼……总之，目前景悠这样的状态最为稳定，不良景悠虽然痞，但是本性善良，她来保护小悠悠最合适。以后也不需要我来插手，所以，我拒绝你的面试……”
抬起头，张晚凝看向面前的女孩，“景……悠……”
低着头，景悠笑了笑，随即……一下子抬起头，伸手挠着后脑勺，哈哈大笑。
“哎嗨呀，不愧是晚凝姐，被你看出来了。”
“哼……”内心得意，张晚凝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没想到竟然被这丫头骗了过去，当然，张晚凝能知道心变已经解除的最重要条件……则正是小悠悠的出现。
小悠悠的出现伴随着条件……心变解除，或者张晚凝本人来放小悠悠表现为主人格。
毕竟原本的小悠悠……是一直被张晚凝封印在她内心的最深处。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那么，你也没有理由非要来缠着我，走吧，张公馆不欢迎您。”
无情的对着景悠下达逐客令，张晚凝不由沾沾自喜。这样……应该就避开了死亡flag吧，加上心变解除，之后也不用头疼景悠的事了。
之后只要让钟云羲吃好喝好，度过艰难的三个月假期，应该就能完全洗白自己了。
然而……
“哎呀……那啥……”挠着头，景悠嘿嘿笑着。
不得不说，张晚凝确实还是更喜欢小悠悠一些，毕竟景悠的动作这些实在放的太开了，像个爷们一样，完全没有小萝莉人格那样的萌点好么。
“我是真的来赚生活费了，毕竟悠悠跟我哭过好几次，家里老哥又要准备上大学，缓解下压力嘛。”
啪的一声，张晚凝把一份纸质文件摆在办公桌上。
“景言和李子渊……还有钟云羲的助学金，有校长的签字，这是根据你们的成绩内定，我只是让你们提前知道。悠悠哭就让她哭，高一的学生好好学习就已经是不混了。”
“现在……给我下一个理由。”
冷笑愈发狰狞，双手手指交叉，张晚凝可已经是做了挺多准备，只不过提前拿出来而已。
开玩笑，张晚凝自认水泥封心，和其他穿书小说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主角完全不一样好么！
美女重要还是洗白活命重要，张晚凝自认还是分得清。
“啊这……”
钟云羲和景悠两人同时愣住，这……真的是李子渊口中那无比恐怖的疯批坏女人么？
咳嗽一声，钟云羲用手肘顶了顶景悠。而景悠也迅速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下子耷拉下来……
随即……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直直看着张晚凝。
“呜呜……晚凝姐姐欺负人……悠悠……悠悠就是想报答晚凝姐姐和景悠姐姐……景悠姐姐……她……还要……”
钟云羲连忙捂住悠悠的嘴，讪笑着看向张晚凝，“悠悠她没有敌意啦，而且你有心变，也不用担心我们有其他的想法吧。”
张晚凝沉吟……一时间也想不到理由拒绝。
好吧，看见悠悠那样子，张晚凝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其实直接拒绝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张晚凝不想和主角团闹翻。
而且……
想起原书中景悠上一世悲惨的遭遇，虽然在自己穿书以及李子渊穿越后都不会发生，但……
总之……根据悠悠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张晚凝已经可以确定她们就是来潜伏自己身边探查消息的。
估计也已经和李子渊串通好，至于为什么不担心心变……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还没掌握心变……
江野！！
对，张晚凝记得自己有跟江野提过……心变有副作用，一段时间内会忘记特定的事。
看来江野和书颜已经跟李子渊他们串通好了，只是来陪自己演戏，探查自己的真实目的而已。
哼哼……正好。
只要表现出自己是真的洗白了，这些身边的人也会把消息传达给李子渊，这样不也完成了洗白自己、摆脱悲惨结局命运的目的了么？
想到这里，张晚凝脸上的笑容愈发邪恶，“行吧，工作内容和薪资会由之后的女仆长来告诉你们，但是，我要告诉你们……”
双手撑着办公桌，张晚凝站起身，直直瞪着两人。
“……我和李子渊之间的事，是你们过不去的坎。别这么心大啊，女孩们。”
说完，张晚凝绕过办公桌，径直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