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犹挂于叶尖,轻轻摇曳。
红音已端坐于溪畔,匕首在石上缓缓磨砺,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这声响惊扰了早起的翠鸟,它们振翅高飞,留下一串串悠长的鸣叫声。
红音的目光穿过水面,定格在自己倒映其中的红色短发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思绪。
肯普法战争的硝烟,在数月前终于散尽——(注:在那场提前降临的战火中,一群初中生被迫卷入,经历了生死较量)
战争之后,几人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记忆一度被抹去,但命运的捉弄让馨、枫、红音三人的记忆又奇迹般地复苏。
雫,终于放下了对名津流那超越性别的情感纠葛,远赴重洋,追寻新的生活。
水琴,也忘却了名津流曾是她心中的挚爱,踏上了环球旅行的征途。
名津流,如今已更名为馨,她决定永远以女性的身份,继续自己的人生旅程。
红音,她的表人格已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韧的里人格。
枫,她记起了被调停者操控时的所有记忆,忍痛地解散了后宫团,与馨携手,共赴未来。
“红音酱——快来帮忙摆餐具哦!”
枫的声音伴随着竹篮的窸窣声,从坡道上悠悠传来,宛如一首欢快的山间小调。馨抬头望去,只见枫正偷偷地将草莓奶油三明治塞进野餐篮的夹层,那浅紫色的丝带系成的蝴蝶结,宛如一件艺术品般精致,让人忍不住想要珍藏。
溪水轻轻拍打着脚踝,带来一丝丝凉意,让馨不禁缩了缩脚趾。
她看着红音将匕首收回靴筒,起身时带落几颗碎石,那场景,宛如她们初遇之夜,红音从教学楼顶跃下,震碎的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烁,那一刻的震撼与美丽,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用这个垫着吧。”
红音突然扔来一块防潮垫,那迷彩花纹的边缘,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艰辛。枫却如对待婚纱般,小心翼翼地展开绣满枫叶的米白餐布,那细密的针脚,巧妙地遮住了垫子上的弹孔,仿佛是在为过去的伤痛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
馨蹲在中间摆放柠檬汽水,忽然发现三只玻璃杯的杯沿上,都印着淡淡的粉色唇印——那是上周家政课上,枫非要她们试色号时留下的。那些唇印,如同她们之间的纽带,将三人的心紧紧相连。
红音咬开梅子饭团的瞬间,眉头微微皱起。
“咸了。”
她简短地评价道。枫捏着饭团的手指微微发白,海苔碎簌簌落在餐布上,宛如点点繁星,点缀着这片属于她们的天地。
馨低头,假装整理野餐篮,心中却回想起半个月前,她撞见红音深夜就着威士忌吞止痛药的情景。那咸涩的汗水和血腥气,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守护红音的决心。
山雀掠过野姜花丛,红音突然伸出长臂,轻轻摘掉枫发间的草籽。这个动作,曾是她卸人关节时的招牌动作,此刻却轻柔得如同拂去琴键上的尘埃,充满了温柔与呵护。
馨的叉子停在半空,奶油顺着草莓尖滴落——几个月前,红音的里人格还在担忧自己是否会消失,而如今,她已完全回归,一切如常,仿佛那场战争从未发生过。
“嘿,奶油要滴到我的衣服上了。”
红音用匕首柄轻轻敲了敲馨的手腕,那金属的凉意让馨差点打翻了汽水。枫却笑着递来绣着小鹿的帕子,那绢面上,还留着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清新而宜人,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与疲惫。
午后的风,轻轻吹拂着枫叶,在餐布上翩翩起舞。
红音枕着防潮垫假寐,而馨则静静地发呆,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此刻的宁静与美好,让她们暂时忘却了战争的阴霾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三人。
枫正用银叉将樱桃核剔成小朵樱花状,金属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声响中,红音的睫毛突然轻轻颤动,仿佛被某种力量所触动。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枫的指尖微微发抖地将沾着糖浆的樱桃递到自己唇边。这个场景,让馨想起了上周暴雨夜,她们在便利店屋檐下分食关东煮的情景。那时,热汤升腾的雾气中,枫也是这样举着竹签说。
“最后的萝卜给你。”
那份温暖与关怀,至今仍让馨感到心头一暖。
馨看着红音喉结滚动着咽下樱桃,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当枫用帕子去擦红音嘴角时,红音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沾到枪油了。”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像是在训斥新兵,但尾音却融化在突然扑进怀里的山雀振翅声里,显得格外温柔。这份温柔与关怀,让馨更加坚信她们三人之间的纽带是如此的坚固与不可动摇。
暮色渐渐漫过山谷,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红音将最后一个饭团掰成三份,枫叶形状的梅干在夕阳下泛着血珀般的光泽。馨突然想起了她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黄昏,那时弹壳落在废墟上的声音也如今日饭团里的芝麻般细碎而响亮。那些记忆如同珍宝般被她们珍藏在心底,成为她们共同前行的力量源泉。
红音突然将匕首插回腰带上。
“垫子洗过了,没有火药味。”
她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仿佛是在告诉馨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生活与挑战。枫摸着头上新缠的浅橙丝带笑出了声,那是馨今早偷偷准备好塞给她的。这份默契与关怀让她们三人之间的情感更加深厚与牢固。
当枫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摆进藤篮时,指尖在玻璃餐盒边缘停留了半秒。盒底映出的倒影中红音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腕——那是她惯用持枪的右手。这个细节让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仿佛能看到红音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身影以及她们共同经历的种种艰辛与磨难。
这是她们在肯普法战争后的首次野餐。
四月的阳光洒在枫的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却照不透馨垂眸摆弄裙褶时轻轻颤动的睫毛。那份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在她们之间悄然传递着,让这份野餐变得更加意义非凡。
“馨的蝴蝶结歪了哦。”
枫突然倾身向前,用手指掠过馨的后颈。馨僵硬的脊背不小心撞翻了蜂蜜罐,金棕色的粘稠液体在亚麻餐布上蔓延开来,宛如一幅意外的抽象画。红音嗤笑着用匕首尖挑起餐巾,金属的冷光割开了凝固的甜腻,为这幅画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韵味。
“大小姐们准备拿糖浆当武器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却难掩心中的温暖与关怀。她屈膝半跪的姿势与那夜突袭枫(里人格)时如出一辙,但在擦拭枫手背沾到的蜂蜜时她却刻意用绷带缠住了曾握枪的虎口,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那份曾经的伤痛与挣扎如今已经化作了她内心深处的力量与勇气。
馨盯着自己裙摆翻卷的蕾丝边——三个小时前她还站在镜前反复调整腰带为这次野餐做着准备。而此刻枫别在她发间的发卡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暖心与幸福。这份简单的快乐与满足让她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情感与友谊。
“尝尝这个。”
枫将撒着海盐的焦糖布丁推给红音银勺与瓷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暗绿绣眼鸟。
这份甜蜜的分享让她们之间的情感更加深厚与甜蜜。红音舀起布丁的动作突然顿住琥珀色的糖浆从勺尖滴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她们之间那条无形的纽带将三人紧紧相连。
溪水潺潺流过鹅卵石的声音中馨突然伸手按住红音欲藏起的左手。
对方腕间新结的痂硌着她的掌心与记忆中红音表人格颤抖着为她系鞋带的触感重叠在一起。这份微妙的触感让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与感动。枫适时递来的冰镇梅子汽水在玻璃瓶上凝出水珠顺着她们交叠的指尖流成一条隐秘的河流,宛如她们之间那份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关怀在悄然流淌。
“喂,松手。”
红音哑着嗓子挣开馨的手,那份故作坚强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感动与温暖。枫低头切着蓝莓司康的手腕突然不稳奶油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鸣叫,仿佛在为这份情感的爆发做着伴奏。馨突然抓起相机。
“笑一个?”
取景框里的红音正用手指戳向枫的酒窝,而枫拈着司康要堵她嘴的指尖在发抖。
当快门按下的瞬间,红音突然偏头咬住枫指间的司康碎屑,只不过这次她的犬齿擦过对方指腹时,没再克制着收起力道。
暮色染红枫林时,红音枕着防潮垫假寐。
当最后一丝天光掠过红音藏在靴筒的枪套,枫突然哼起走调的安眠曲,沙哑的尾音惊醒了装睡的人。
"难听死了。"
"红音昨天说讨厌胡萝卜对吧?"
"家政课笔记第三页写着呢。"
"多管闲事。"
"上周家政室打翻的面粉..."
"喂,你饭团里藏了什么?"
红音突然掰开枫手里的三明治,融化的奶油滴在野餐布上晕成小月亮。当半颗草莓滚进溪水的瞬间,三人同时探身去捞,发丝在春风里缠成浅金的网。
枫忽然笑起来。
"去年春天红音也这么抢过我的可丽饼呢。"
她蘸着奶油在餐巾纸上画歪扭的兔子,睫毛上还沾着草莓汁。红音别过头去拧汽水瓶,泛红的耳尖却暴露在穿过枫叶的光斑里。
老式mp3突然淌出沙沙的旋律,红音攥着耳机线的手紧了紧。
"这种古董..."
尾音消融在《ふたりの気持ち》的副歌里。当枫跟着跑调的哼唱晃动餐盒时,三人的影子在溪水里碎成粼粼的银箔。
"难吃。"
红音把咬过一口的玉子烧扔回枫便当盒,金黄的蛋卷上留着小小的牙印。
馨假装没看见她偷偷用海苔片裹走剩下的半块,就像没发现昨夜储物柜里多出的新绷带——薰衣草香气的,针脚细密得不像话。
"张嘴——"
枫捏着樱花形状的和果子突然转向馨,指尖残留的抹茶粉蹭上对方鼻尖。
"啊——"
红音的竹筷在玉子烧上戳出凹痕。
"幼不幼稚。"
她盯着便当盒里被雕成心形的胡萝卜——那是今早五点偷偷起床练习的成果,此刻被梅子汁染得发皱。
馨就着枫的手咬下和果子,唇瓣擦过对方食指。
"好甜。"
"尝尝这个?"
枫将保温壶里的汤舀进馨的碗。
"喂,你准备的都是甜品吧?"
红音刀尖挑飞馨正要夹起的玉子烧,金黄的蛋卷在空中裂成两半。
馨慢条斯理擦拭溅到袖口的酱汁。
"枫昨晚教我做梅子饭团时,倒是说过红音更爱咸味。"
"红音现在像守护宝藏的龙呢。"
"枫做的草莓大福..."
"要下雨了。"
红音甩开发夹的动作扯断三根发丝,疼痛让她想起昨夜在维修店。当看到枫送给馨的护身符躺在工作台时,她鬼使神差地拆开暗扣,发现里面藏着三人去年学园祭的合照——被剪成两半的照片上,自己那部分还留着参差的齿痕。
溪水漫过丢弃的草莓蒂时,红音摸到口袋里雕坏的樱花发簪。里人格的叫嚣在耳畔轰鸣,她却对着水面倒影练习微笑。当身后传来枫喊"红音酱的饭盒忘拿了",她故意让新买的薰衣草香囊落进急流——反正针脚歪斜的绣花,永远比不上馨收到的礼物。
"馨的领带歪了哦。"
枫倾身越过野餐篮,指尖擦过对方锁骨时故意停顿半秒。她袖口滑落的薰衣草香包在馨的制服扣子上轻轻一勾——那是红音熬夜缝制的毕业礼物。
"是枫上周教我的系法吧?"
馨喉结滚动着咽下草莓大福。
"喂!"
匕首柄"当啷"敲在玻璃杯上。
"家政课的垃圾作业..."
红音突然抓起雕成樱花状的胡萝卜片塞进嘴里,酸涩的梅子汁灼烧着舌尖——这分明是今早五点自己偷偷练习的失败品。
"红音酱的便当盒里藏着什么?"
"昨天的味增汤..."
馨突然握住枫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对方掌心的烫伤,那是红音昨夜打翻砂锅时留下的。保温壶里的香气漫出来,混着红音今早偷偷替换掉的焦糊味道。
"吵死了!"
在那悠长的午后,阳光斑驳地洒在林间空地上,红音将耳机的音量调至极限,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开来。她猛地灌下一口苏打水,碳酸气泡在喉管中跳跃,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就像青春里那些不经意间的刺痛感受。《ふたりの気持ち》的旋律在这份刺痛中戛然而止,就像三年前学园祭上那盘总在最关键时刻跳针的录音带,每当她试图听清那些细腻的词句时,它便如此顽皮地停顿。
“毕业典礼的纽扣……”
枫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同春风拂过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熟练地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那动作流畅而自然,宛如演练过无数次。金属纽扣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叮咚”一声落入红音的汽水瓶中,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倒映出十四岁那年,红音颤抖着双手,在馨的手帕边缘缝制樱花暗纹的情景。
“要尝尝吗?”
馨突然转向红音,将咬过半颗的草莓递至她面前,那齿痕竟与红音上周偷偷制作却未送出的巧克力形状惊人地相似,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默契。汽水瓶中,纽扣的沉底声与那日情书被拒后落入铁盒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回响在三人之间。
“恶不恶心!”
红音猛地拍开馨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楚。她不经意间踢翻了野餐篮,篮中滚落出一支雕坏的樱花发簪,金属花瓣上的刻痕与馨抽屉里珍藏的那支遥相呼应,如同镜像中的另一个自己。山风拂过,MP3中的杂音随风而散,只留下一片宁静。
“红音的手工课还是这么烂呢。”
枫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将那支歪扭的樱花别进了馨的领口,指尖不经意间扫过馨的喉结,这一幕让红音想起了昨夜维修店里的灯火阑珊,自己如何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修正发簪的弧度,就像是在修正那些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心意。
樱花轻轻落在保温杯沿,薰衣草香包散发出淡淡的苦味,与这春日的午后形成鲜明对比。馨用竹签戳着饭团中的梅干,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储物柜里那封被退回的信,红音的字迹穿透牛皮纸,墨痕洇开,如同两年前暴雨中,红音背着自己冲过水洼时,淋湿的制服后领上那片晕染的轮廓,带着几分朦胧与不舍。
“要尝尝新腌的萝卜吗?”
枫突然夹起一片樱花状的配菜,送到馨的唇边,这个动作与上周家政课上红音偷偷往馨饭盒里塞雕坏的胡萝卜片如此相似,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馨的筷子在玉子烧上空悬停了片刻,最终还是转向了红音便当盒里那片焦黑的煎蛋,她知道,那是红音凌晨三点偷偷练习的成果,每一道焦痕都承载着她的心意。
“别碰我的垃圾。”
红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硬,手中的匕首柄不经意间敲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耳尖泛起的绯红让馨想起了学园祭后台,自己替她补妆时,红音突然抓住自己手腕,用“薰衣草过敏”这样拙劣的谎言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此刻,红音颈间挂着的,正是馨连夜修改过暗扣的薰衣草香囊,香气淡淡,却足以让人沉醉。
“红音酱的味噌汤……”
馨舀汤的手微微一顿,热气熏得眼眶有些发涩。昨夜维修店的工作台上,她拆开了红音准备送给枫的护身符,却意外发现了里面藏着的三人合照,馨的部分被剪得参差不齐,边缘还粘着干涸的草莓汁。原来,那些看似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着的都是同样颤抖的真心,只是彼此都不愿轻易展露罢了。
枫突然凑近馨,替她擦去嘴角的饭粒,橙色的发丝轻轻扫过馨的颈侧,馨瞥见红音捏碎了半块草莓大福,鲜红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如同告白之夜被拒后,红音藏在身后掐破掌心留下的血痕,无声却震撼人心。保温壶里飘出七种味噌的香气,那是馨特意为红音准备的,尽管今晨她故意打翻了红音熬制的汤,却偷偷保留了红音最爱喝的昆布柴鱼风味,这份矛盾的情感,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毕业旅行的分组……”
红音突然踢翻了野餐篮,耳机线缠绕在馨的腕表上,卡带随身听里漏出半句《ふたりの気持ち》,沙沙声掩盖了那段尘封的录音,也掩盖了三人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纠葛。
“如果是馨的话……”
馨猛地攥紧了汤匙,金属柄在掌心硌出一道月牙形的痕迹,她至今还记得红音在保健室高烧时,紧紧抓住自己衣角,呢喃着“别丢下我”时的那份无助与依赖。
山风吹散了樱花发簪上的露水,馨将雕坏的金属花瓣悄悄藏进了衬衣口袋,那里还躺着昨夜从护身符中取出的照片碎片,红音的那半边被她用胶带粘了十七次,裂痕间渗出的薰衣草精油,此刻正灼烧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的心。
枫见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馨眼看红音情绪不对,赶紧提出“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玩”。
于是,这场难得的聚会,在没有雫与水琴的参与下,显得格外冷清与不适,内脏玩偶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吵着要一起来,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扫兴的一天就这样匆匆结束。
归途的电车摇摇晃晃,载着空荡荡的点心盒与未说破的余震。
当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红音的肩头,馨在玻璃倒影中看见了自己自然搭在枫膝头的手,枫假装整理刘海时偷瞄红音的视线,以及红音假装打哈欠时,悄悄将手伸向裙子下方的动作。
这一切,都像是青春里那些微妙而复杂的情感纠葛,被月光轻轻揭开,却又迅速合上,只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与无尽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