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学院体育馆内弥漫着塑胶与汗水的混合气息，顶棚的照明灯将木地板烤出灼热的光晕。
体育老师中村吹响哨子，金属摩擦声刺破喧嚣。
“男女混合排球赛，六人制！红蓝分组，自由组队！”
枫一把扣住馨的手腕，淡粉色发梢扫过对方锁骨。
“我们和红音一组！”
另一只手精准揪住正要溜走的眼镜少女。
红音无奈推镜框。
“我…我去拿护膝……”
对面场地爆发欢呼。
女子排球部主将佐藤千夏扬起小麦色的手臂，栗色马尾划出凌厉弧线，露脐运动衫下腹肌线条分明。
“健！前排交给你了！”
篮球部王牌中岛健扯开运动外套，露出星铁校队背心，190cm的身躯在网前投下压迫性阴影。
“十分钟解决！”
两人击掌的脆响如同战鼓，追随者们迅速聚集——田径部的弹簧腿、柔道部的壮硕身躯、甚至啦啦队的核心成员。
“喂喂……”
枫组的瘦高男生推着啤酒瓶底眼镜后退半步。
“对面是选秀队吧？”
“排球不是靠肌肉打的。”
枫将馨拽到身侧，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她后腰。馨顿时绷紧脊背，绯红从耳根漫向脖颈。
中岛健隔着球网嗤笑。
“濑能同学，现在认输还能保留颜面。”
他刻意加重“濑能”二字，目光扫过馨纤瘦的四肢。
千夏的视线则黏在枫身上。
“沙仓同学，要不要来我们这边？总比带着累赘强。”
“累赘？”
枫突然踮脚搂住馨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我们家馨可是秘密武器！”
馨踉跄着扶住枫的腰，薰衣草洗发水的甜香猛冲进鼻腔。场边顿时响起暧昧的抽气声。
红音默默将三人位置画在计分板背面：枫左翼主攻，馨右翼防守，自己居中策应。
笔尖在“馨”字上洇开墨点。
......
千夏的发球像出膛炮弹撕裂空气，直扑馨的面门。
“我来！”
枫横跨一步。
“别抢！”
红音急喊。
重叠的身影撞在一起，球擦过枫指尖轰然砸地。
“0-1！”
第二球划出刁钻曲线，眼镜男生扑救时眼镜飞脱，球重重击中他后脑。
“0-2！”
中岛健的扣杀更如陨石天降，排球在馨交叉的手臂上炸开红痕，弹向观众席。
“0-3！”
蓝组的士气肉眼可见地坍塌,眼镜男生揉着淤青眼眶。
“不然…我们弃权？”
红音突然将战术板拍在长椅上，镜片寒光一闪。
“对方主攻手扣球点固定，二传习惯性看左边。”
她扯过枫的腕带调整松紧。
“枫盯千夏斜线，馨守住三米线。”
馨怔怔望着红音解剖猎物般的眼神，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图书委员面具下的锋芒。
比分来到0-5时，枫擦着额角血痕笑了。
千夏的跳发球再度撕裂空气，枫却预判般向左横移。
球狠狠砸进她交叠的前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一传漂亮！”
红音凌空跃起。
时间在刹那凝固。
中岛健巨灵神般封死直线，千夏锁住斜角，所有灯光聚焦于红音托球的指尖——
球却轻飘飘坠向无人区。
“二次进攻！”
中村老师惊呼。
枫如猎豹窜至网前，助跑踏地时马尾几乎甩成水平线。
当她腾跃至最高点，短裤边缘勒出饱满的腿部肌肉，球鞋胶底在灯光下蒸腾白汽。
扣杀！
排球从中岛健指缝间爆射而过，在后场炸开惊天巨响。
“1-5！”
观众席的哄笑戛然而止。千夏盯着地板上滚烫的球印，第一次绷紧下颚。
......
“暂停！”
红音甩着通红的手腕。
馨颤抖着接过水瓶，小臂浮现大片紫斑。
枫突然扯开她运动外套拉链，冰凉药油抹上肋间淤青。
“疼！”
馨瑟缩着撞进枫怀里。
“刚才救球时撞到广告牌了吧？”
枫的掌心在伤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热气呵在馨汗湿的鬓角。
“红音看得真仔细…”
红音猛灌半瓶水。
“中岛健扣球前会无意识看千夏。”
战术板戳向馨心口。
“他下次攻击这里——用身体记住方向。”
再度开赛时，中岛健的重扣果然直扑馨。
“别硬接！”
枫急喊。
馨却闭眼侧身，球不可思议地擦臂弹起。
红音早已等在高点，托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线——
枫在网前旱地拔葱，所有人都看到她球裤腰侧滑出一截紫红指痕。
“咚！”
排球钉死在边界线上。
“10-15！”
观众席炸开窃窃私语。
“沙仓腰上是不是…”
“濑能刚才揉的就是那儿吧？”
“她们绝对在交往！”
......
千夏的指尖陷进排球表皮.
“玩够了。”
她与中岛健打出眼花缭乱的掩护，柔道壮汉筑起三人拦网。
红音的托球被彻底封死线路，被迫推向边角——
馨在底线踉跄救球，整个人扑进裁判席。
当她满身纸屑爬起时，左膝渗出血迹。
“换人！”
中村老师举起示意牌。
枫却扯掉腕带绑住馨的膝盖，鲜血迅速在靛蓝布料上绽开暗花。
“红音，打背飞！”
千夏看穿意图冷笑。
“凭她？”
红音的二传却划出诡异折线，枫佯攻跃向左侧，真正的球却直坠右翼空档。
馨如离弦之箭斜刺杀出，那道世人眼中的防守弱线，此刻化作撕裂长空的银色闪电！
背飞扣杀！
球重重砸在千夏脚边时，馨因惯性撞上球网。
枫拦腰将她抱回转圈，运动衫卷起露出腰肢紧贴。
“15-15！”
中岛健扯烂了发带。
“她们在调情吗？！”
赛点20-20。
千夏的跳飘球如毒蛇突袭，眼镜男生扑救脱手。
排球旋转着飞向记分牌——
红音飞身鱼跃，眼镜在空中碎裂。
她凭着直觉将球垫向高空，颧骨重重磕上地板。
“红音！”
馨冲向落点。
千夏与中岛健的双人拦网如天罗地网，所有退路都被封死。
馨仰望坠落的排球，昨夜耳畔的喘息与眼前光影重叠。
“手臂抬高…”
枫的牙齿碾磨馨的耳垂。
“要像托起碗盆那样…”
汗水从她锁骨滴进馨的衣领，在月光下画出银线。
馨踮脚送出精妙高球，位置恰是枫最舒适的起跳点。
枫腾空时衣摆翻飞，腹肌绷出蓄力的沟壑，扣杀轨迹精准穿透拦网缝隙——
球砸地时掀起小型气浪。
死寂中，中村老师的哨声撕裂空气。
“21-20！蓝队胜！”
枫组瘦高男生跪地痛哭，眼镜碎成蛛网的红音被搀起时仍在心算数据。
馨的膝盖渗血染红绷带，却先伸手拉枫起身。
“赢了哦。”
枫的拇指擦过馨唇角的伤口。
欢呼声浪中，馨突然被扯进滚烫怀抱。
枫的舌尖撬开她惊呼的唇，咸涩汗水与血的味道在齿间弥漫。
这个超越友情的吻持续三秒，直到千夏的排球砸到场边铁柜发出巨响。
“伤风败俗！”
中岛健踢飞长椅。
枫却笑着舔去馨唇上血珠，将尖叫的少女扛上肩头。
红音默默捡起两人掉落的外套，指腹摩挲着馨衣领内若隐若现的咬痕。
中村老师咳嗽着翻开记分簿。
“沙仓枫37次扣杀21得分，美嶋红音42次救球，濑能馨…”
他笔尖顿在触球记录栏——
那个总在体育课缩在角落的少女，今日128次触碰排球。
夕阳将三人影子熔成鎏金。
枫背起假装扭脚的馨，红音提着药箱跟在半步之后。
她们的剪影穿过体育馆落地窗，像一卷正在曝光的青春胶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