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噤声的吻别

作者:弑神修罗 更新时间:2025/9/5 9:10:08 字数:5913

“最近的场次……《轻松百合大冒险剧场版》,就这个吧!”

最近的电影院就在步行街尽头的大型购物中心顶层。

电影院黑暗封闭的环境,此刻如同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宏美抱着几乎与她等身高的粉色兔子玩偶,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目光扫过电子屏幕。

士织快速付钱,接过票和套餐——一桶甜腻的奶油爆米花,两杯冰镇可乐。

两人像逃难一样迅速钻进了放映厅。

灯,熄灭了。

巨大的银幕亮起,欢快的主题曲和色彩鲜艳的画面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刻意卖萌的台词引发阵阵哄笑。

黑暗,这封闭而安全的黑暗,终于让士织一直悬着的心脏稍稍落回胸腔。

她将自己深深嵌入舒适的座椅,目光落在银幕上,却无法真正投入那虚构的欢乐世界。

身边传来细碎的声响。

宏美的侧影在荧幕光线的明灭中朦胧而柔和。

她似乎被剧情吸引,偶尔发出短促的轻笑,或是伸手在爆米花桶里摸索,发出沙沙的轻响。

吸管吸吮可乐的声音,也在背景音的掩护下显得格外清晰。

电影进行到中场,一个极其夸张的颜艺特写引爆全场笑声。

在这片震耳欲聋的声浪掩盖下,士织的左手背忽然覆上一片温热。

是宏美。

她没有转头,眼睛依然专注地盯着银幕,仿佛这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

但那微微收紧的指节,那传递过来的、带着汗意的温度,却像无声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士织紧张的壁垒,传递着一种笨拙而坚定的安慰与依赖。

士织的心猛地一颤,像被羽毛轻轻搔过。

她没有抽回手,甚至没有动一下。

在喧嚣的笑声与光影变幻的掩护下,在爆米花桶和可乐杯构成的狭小屏障后,两人的手指,悄悄地在黑暗中摸索、交缠,最终十指紧紧相扣。

掌心贴合处,彼此的汗意与热度交融,奇异地熨帖了之前的难堪与心底泛起的寒意。

荧幕上角色的滑稽动作还在继续,但她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相连的指尖与鼓噪的心跳。

就在士织和宏美踏入影院的同时——

街角那家挂着醒目霓虹招牌的“Fantasy Fold”成人用品店,沉重的玻璃门被推开。

鸢一折纸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印有简约黑色Logo的纸袋。

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那双无机质般的冰蓝色眼眸。

纸袋里装着的东西,带着某种隐秘的重量:标有“君岛爱·女用活力浓缩精华”的精致小瓶,“KVG壳春·感官唤醒凝胶”的密封铝管,以及印着“寻井瑾·植物萃取舒缓精油”的深色玻璃瓶。

最近都没什么机会接近士织,主要是她身边的狐狸精太多,士织又太温柔容易上当受骗,整天被不喜欢的人缠着总有失贞的危机,折纸对此很苦恼,看来只有另找机会救出士织。

她习惯性地扫视街道,目光锐利如鹰隼。

仅仅看了几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涌动中的人流里。

有两个走路慌慌张张、行为举止透着不自然的背影瞬间吸引了她的视线——尤其是那一抹熟悉的、在夕阳下泛着柔和光泽的蓝色长发。

即便对方低着头,试图混入人群,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折纸绝不会认错。

五河士织。

还有她身边的……殿町宏美?

抱着一个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

她们在这里做什么?

购物?

幽会?

折纸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开学时校园里关于她们关系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亚衣三人组的“同性恋”指控更是添油加醋。

折纸对这些无聊的八卦嗤之以鼻,但亲眼目睹她们在这个时间点形迹可疑地出现在非日常场所,理性告诉她,这需要观察。

她不动声色地将纸袋换到另一只手,身体微侧,借助广告牌和行人的遮挡,迈开步子,如同融入水流的影子,悄然跟了上去。

她的跟踪无声无息,精确而高效,目光始终锁定着前方那两个身影,看着她们买了电影票,匆匆消失在通往顶层的电梯口。

折纸没有选择立刻跟进。

电影院环境封闭,人多眼杂,贸然接近容易被发现。

她走到楼层索引牌前,目光扫过“影院”的标识,然后利落地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观景休息区,找了个既能监视影院出入口又相对隐蔽的位置坐下。

纸袋被她随意放在脚边,仿佛只是普通的购物战利品。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声滑动,调出内置的简易监控程序——自制的小玩意儿,能接入部分公共场所的老旧摄像头网络。

运气不错,影院走廊的一个模糊摄像头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她静静地等待着,像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噗!那个变身失败摔进泥坑的镜头,不管看几次都好好笑!”

电影散场,走出放映厅的宏美似乎被电影残留的欢乐气氛感染,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抱着兔子玩偶边走边笑,努力驱散着心底的阴霾。

“嗯,蠢萌得很有特色。”

士织笑着附和,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当她们走到连通购物中心各区的巨大十字通道口时,士织的眼神无意中掠过一楼中庭的指示牌。

“对了宏美,”

她像是忽然想起,指向药妆店的方向。

“你之前说想买那个新出的‘猫咪肉垫’联名款护手霜?我记得那家店有专柜。”

“啊!对对对!”

宏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暂时将烦恼抛诸脑后。

“限量版那个!包装超级可爱的!希望还有货!”

对可爱小物的天然喜爱暂时压倒了不安。

一楼人潮汹涌,傍晚的购物高峰已然来临。

炫目的灯光,喧闹的促销广播,顾客的交谈声,混杂成一片令人晕眩的背景噪音。

宏美抱着兔子,步伐因为期待而轻快了几分。

士织跟在她身侧,表面上平静,但肌肉却微微绷紧,视线如同精密的雷达,在攒动的人头中快速扫描——无数次在空间震边缘与精灵对抗的经历,让她即使在看似安全的日常中,也保持着本能的警戒。

就在她们即将走到十字通道中心的药妆店门口时,士织眼角的余光骤然捕捉到侧前方涌来的一小波人流。

而走在那波人流最前方的几个身影,让她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冻结!

红色双马尾随着步伐跳跃,嘴里叼着标志性的珍宝珠——五河琴里!

她正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一家新开的甜品店。

琴里身边,高挑的身影,夜色长发,紫水晶般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一个棉花糖摊位,手里还提着印有“超美味面包工坊”的鼓胀纸袋——夜刀神天香!

在天香旁边,戴着兔子手偶的娇小女孩——四糸乃!兔子手偶四糸奈正激动地挥舞着小短手。

“琴里酱!四糸乃说刚才那家店的兔子布丁绝对更好吃!你买的草莓大福甜度超标了啦!”

四糸奈尖细的声音穿透了部分嘈杂。

“闭嘴啦!甜点当然是越甜越有幸福感!”

琴里含糊地反驳,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个圈。

天香则完全被五颜六色的棉花糖吸引,目光闪闪发亮……

琴里!天香!四糸乃!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正朝着自己和宏美迎面走来!距离不过五十米!

宏美也看到了!

她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似乎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

别啊!

要糟!

如果被她们撞个正着……尤其是在和宏美单独约会了一整天后……

琴里审视的目光,天香可能的直球发问,四糸乃纯真的疑惑……

肯定又会被琴里趁机借题发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惩罚训练了!

更别提如果传到折纸或者其他同班同学耳朵里……

亚衣她们散布的谣言会被瞬间“坐实”!

琴里还在和四糸奈争论草莓大福的甜度,天香的注意力被一个做成小熊形状的棉花糖牢牢抓住。

但她们前进的方向没有丝毫改变!几秒钟后,必然狭路相逢!

电光石火间,求生的本能碾碎了所有思考!

士织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指令,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

“这边!”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弓弦将断的低喝从喉咙挤出。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猛地揽住宏美的腰!

“啊——?!”

宏美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狼狈地、失控地撞向旁边一条狭窄、阴暗、鲜少人注意的消防通道入口!

沉重的防火门在她们身后“嘭”地一声重重合拢!

瞬间,外面购物中心明亮刺眼的光线、震耳欲聋的喧嚣人声,如同被一刀切断,消失得干干净净。

通道内陷入一片死寂的昏暗,只有高处一个积着灰尘的绿色应急灯散发着微弱惨淡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粗糙冰冷的水泥墙壁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铁锈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阴冷气味。

砰!砰!砰!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心脏疯狂捶打胸腔的巨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沉闷地回荡、共鸣,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宏美被士织紧紧揽着腰肢,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闷哼一声,疼得眼泪差点出来。

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可怜兮兮地夹在两人身体之间,被挤压得严重变形。

她惊魂未定地剧烈喘息,胸口起伏不定,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那个琴里不是你的妹妹吗?夜刀神同学也需要躲吗?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你也认识?

宏美的样子看上去更多的是被士织近乎粗暴的拉扯惊吓到了。

士织的状态比她更糟。

她一手死死撑在宏美耳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还僵硬地揽在宏美腰间,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压向宏美。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蓝色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颊边。

刚才那一下爆发式的冲刺和拉扯,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极度的紧张和肾上腺素急速消退后的巨大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密闭的通道里被放大,显得格外刺耳和……暧昧。

“……走……走了吗?”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宏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士织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防火门,侧耳极力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防火门的隔音效果极好,但仔细听,似乎还能隐约捕捉到琴里清脆的说话声和四糸奈尖细的争论声由远及近……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门外!

士织和宏美的呼吸瞬间屏住,身体僵硬如石雕。

“……奇怪,刚才好像瞥到……一个有点像士织姐的背影?”

琴里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隔着门板闷闷传来。

“没看到啊,琴里你看错了吧?要是饿的话,要不要先吃一个菠萝包垫垫肚子?新出炉的!”

天香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谢谢天香!我现在还不饿!我们去吃那家超火的冰淇淋吧!”

脚步声和说话声在门外停顿了那么令人窒息的两三秒……然后,缓缓地、由近及远,最终彻底消失。

“……走了。”

又过了漫长的十几秒,确认外面再无动静,士织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松懈下来,声音带着浓浓的虚脱感。

撑着墙壁的手臂失去力气,身体微微下滑,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面上,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但身体的颤抖却一时无法停止。

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与体力。

宏美也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一旦放松,被挤压在两人之间的巨大兔子玩偶那滑稽的变形模样,以及两人此刻极度贴近的姿势所带来的怪异感,立刻变得无比清晰。

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妥——

她被士织以一种近乎标准“壁咚”的姿势困在了墙壁和她的怀抱之间!

后背是冰冷坚硬的墙壁,身前是士织带着剧烈心跳、温热气息甚至微微汗意的身体,中间还夹着一个碍事的、毛茸茸的兔子障碍物……

刚才因为极度恐惧而忽略的触感此刻变得无比清晰而具有侵略性。

士织撑在墙上的手臂就在她耳侧,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布料,能感受到小臂肌肉紧绷的线条和热度。

揽在她腰间的手虽然放松了些力道,但那温热的手掌轮廓和五指按压的位置,隔着连衣裙薄薄的棉质布料,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莫名的战栗。

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每一次呼吸带出的气流拂过自己脸颊的微痒……

还有那依旧如同失控鼓点般清晰的心跳声,不知是士织的,还是她自己的,亦或是交织在了一起,在这密闭空间里疯狂回响?

昏暗惨绿的应急灯光下,宏美只觉得脸颊像被火燎过一样,瞬间滚烫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心跳非但没有平复,反而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过度的亲密接触而跳得更快、更乱了。

她甚至能闻到士织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属于少女的清爽汗味,混合着刚才爆米花沾染上的甜腻奶油香。

这气息让她头晕目眩,刚才的恐惧感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令人心悸的慌乱和羞赧彻底取代。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士织的脸。

目光只能局促地、无处安放地落在对方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落在自己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甚至落在眼前那只被挤压得翻着白眼、显得格外无辜的兔子玩偶脸上。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灰尘在幽绿的光线下缓慢漂浮、旋转。

只剩下两人尚未彻底平复的、带着颤音的呼吸声,以及那越来越无法忽视的、如同雷鸣般鼓噪的心跳声,在冰冷的水泥墙壁间反复碰撞、回荡、放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谁也没有动。

谁也没有说话。

某种难以言喻的、浓稠而滚烫的、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战栗、尴尬、羞耻以及一丝隐秘悸动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人窒息。

就在防火门外的不远处,一根承重柱投射下的浓重阴影里,常人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深处,四双闪烁着不同色泽、却同样充满恶趣味光芒的眼瞳,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消防通道内上演的这出好戏。

“嚯嚯~~真是精彩绝伦的‘紧急避险’呢!”

说话的是绑着左右两边不对称黑色双马尾,全身到处都缠着绷带的狂三分身。

右手,左脚,当然还有 ?左眼。

虽然看上去就觉得很痛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原本只是右手受了点擦伤,但因为这点小伤不需要用到【四之弹】(这样的理由),就在上面缠上了绷带,还越缠越兴奋,最后连没有受伤的地方都施加了治疗。(包三小姐)无声地咧嘴笑着,手指轻点下巴。

“五河士织,身体素质不错嘛,抱着一个人还能跑得那么快,要是做那种事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嗯哼,那个粉色兔子玩偶看起来都快被挤爆了,真可怜~”

另一个并没有将头发束起来,作为代替戴着蔷薇型设计的发饰。服装则是由黑与白构成的设计单调的女式礼服,左眼戴了一个医用眼罩,(眼三小姐)正假惺惺地叹息道,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

“不过……‘壁咚’耶。”

第三个与其他狂三分身形成鲜明对比,由镶满褶皱和花边的纯白礼服包裹全身的狂三。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般的衣服。头上戴着花形童帽,手里握着毫无防雨防日晒作用的小伞。顺带一提甜美萝莉系风格就是,以优雅的色调为主体,甜美的萝莉样式的风格(甜三小姐)吹了个无声的口哨,语气戏谑。

“在这么阴暗狭窄的地方……啧啧,气氛酝酿得相当到位呢。”

有一位与其他狂三截然不同的分身(和三小姐),带有花瓣纹路的华丽黑色和服,带状的紧身衣,宽大的袖口之中露出来的装饰——然后,遮住左眼的眼罩像柳生十兵卫的刀的护手一样。

她双手抱胸,姿态优雅地倚靠着无形的“影壁”,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确实。人类的荷尔蒙在危机后的松弛状态下,往往会呈现出最原始而有趣的化学反应。五河士织……还有那个叫殿町宏美的人类女孩,她们此刻的心跳和体温,隔着门板和影子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呢。”

“呐呐,各位。你们说她们会不会顺势就……”

包三小姐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眼三轻轻摇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实体。

“暂时还不会。羞耻心和残余的理智还在挣扎。不过……距离临界点已经很近了。那个叫宏美的女孩,眼神都快滴出水了哦。”

“啊啦,真是令人期待的发展!”

甜三掩嘴轻笑。

“比本体安排的‘约会剧本’有趣多了!想起上次她假扮成我的样子去接近士织,我就一肚子火!明明说好了让我上场的!”

“就是就是!”

和三立刻附和,不满地鼓起脸颊。

“擅自占用别人的‘形象’,还说什么‘为了效率’!哼!我们四天王也是有尊严的!”

包三抬手,示意她们噤声,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嘴角的笑意加深。

“嘘……看那边。‘优等生小姐’也很有耐心嘛。”

她们的视线穿透多重障碍,落在了不远处观景休息区、一个看似在低头玩手机的银发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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