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小害怕地缩在床底下,听见房间外的走廊有走动的声响后把头伸了出去,但又紧接着缩了回来,她不敢出去,万一来的人是把她关在这里的坏人呢?
柳小小记不清自己来到这里之前的事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家庭条件也很普通,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来了——而且这个屋子也怪怪的,又窄小又阴暗,除了一张破旧的铁床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时不时闪烁一下,看上去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熄灭。
“这里……简直就像恐怖电影里坏人囚禁主角的专属房间!”柳小小想到,“那么我的男主角又在哪里呢,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柳小小发散的思维,吓得她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声都小了一些。
“请问有人吗?”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我们正在寻找一起逃出去的同伴……”
“有有有!”柳小小一听见这话手忙脚乱地从床底下爬出来,脑袋还撞了一下床板,“你们一定带上我!”
门从外面推开,推门的是一个男人,应该就是刚刚问话的人,他长相和声音一样温柔,额前留着较长的碎发,穿着时尚,像个艺术家。
“果然……你就是我的男主角,你来救我了!”柳小小几乎是哭着抱上去的,她的男主角好帅啊,特别合她的胃口,拥抱也好温暖……嗯?
柳小小才发现他的男主角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才刚刚到她的腰间,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有些瘆人……
“你!你是什么人!我的男主角怎么可以有孩子呢!你不是他的孩子吧!”柳小小急了,她指着小男孩大声质问。
“嘘——声音太大会把那些人引来的。”男人按着柳小小的肩膀,作出噤声的手势。
柳小小听闻赶忙捂住嘴巴用力点头,她想:不愧是我的男主角,会注意到这么多细节!
“你可以叫我肖禾,这个孩子是小童。”肖禾一直牵着小童的手,他似乎很看重这个孩子。
柳小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男主角和她还是第一次见面,她扶了扶眼镜框又拍打校服上的灰尘然后介绍到:“我叫柳小小,是高中生,我喜欢看小说……”
肖禾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柳小小的自我介绍, “柳小小,你有在你醒来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这里又黑又破!啊!你一定是在说犯人留下的线索!但是什么都没有……”
肖禾瞥了一眼柳小小背后的窄小单间,然后微笑着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同伴吧。”
柳小小点点头,急忙跟上肖禾。
这是一条仅供三人同行的走廊,由钢板搭建而成,每一步都会发出不小的声响,走廊的一边是水泥墙,一边是铁门关住的房间。大多数门都开着,每走到一扇关上的门时,肖禾都会有礼貌地敲门询问是否有人。柳小小本来有些害怕,但单方面和肖禾扯皮了一路后好像又有了勇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忘记了“坏人”的存在。肖禾虽然没有搭理她,却也没有制止她。
一段路程下来后,他们新增了两个同伴:一个顶着大啤酒肚还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王福和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瘦削男人鹰远。
“你们不用害怕,外面的救援肯定在路上了,平安出去后,你们要是有受伤的,医药费我全包了。”王福作出一副领导者安稳军心,他是走在最后一个的。
鹰远则是盯着走在第一个的肖禾,他的表情很难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停在一扇三米高的铁门前,或者说,这扇大铁门就是这条走廊的尽头。铁门上全是黑色的脏污,看着很不吉利。
“这扇门看着就不太对劲,不如我们先回到之前的房间里找找线索?”王福提议道。
“按照小说情节,这扇门肯定是出去的线索!肖禾一定能带我逃出去的!”柳小小生气地说,她不允许有人说肖禾的不是。
“你还小,还年轻,你怎么懂这些门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全生命安全等待救援,而不是去弄这些奇怪的东西,都听我的先回去。”王福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严厉的长辈语气吓到了柳小小,让柳小小不敢再说话,只是抱住肖禾的手臂。
鹰远没有理王福,他只是盯着肖禾问: “喂,你把我们带到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肖禾抽出手臂,挑眉看向鹰远,轻声笑道:“我只是为了寻找出口在这条走廊上走着而已,我和你们一样,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往后边走?”鹰远的语气愈发急切。
“我只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你若是想往后走我也不会阻拦,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那么做……一个人遇到了突发状况会孤立无援的。”肖禾解释到,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柳小小生气地说:“你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男主角的判断吗!”
王福拍上鹰远的后背说:“绝对不要单独行动,我的妻子肯定联系了人来救援我们,听我的,你们肯定会平安。”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也太奇怪了,什么男主角什么救援,你们在做梦吗!”鹰远甩开王福的手大声喊着,“你们就没有发现这里很奇怪吗!”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会真的有病吧!”柳小小扯着肖禾的衣角。
“鹰远你先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肖禾你快给鹰远解释一下。”王福往肖禾的方向挪了两步,和鹰远拉开了距离。
肖禾只是平静地看着鹰远,拉着小童的手往后扯了一下。
“你,你肯定知道什么!哦!我懂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想把我困在这里……”鹰远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对……你们都不是真的,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不然的话……”
肖禾垂眉看着逐渐抓狂的鹰远,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抵在铁门前。
“不然地话,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黑白的颜色?”
鹰远在脸上抓出一道道痕迹,黑色的液体从里面蔓延出来。
“是啊,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