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恶狠狠发言,说是要弄死辛光烈和笨蛋妹的亦巧最终也并没能最早醒来。
不如说,除了季泠锋,他是最晚醒来的那个。
但也没人去打扰这个大功臣——又是带路回庙,又是妙手回春,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大家嘴上不说,但都体谅着他。
除了.....
“亦巧先生,你起得比我晚!”某个还搞不清状况的笨蛋妹这么乐呵呵地说着。
话说,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啊,面对这种普通成年男子都可能绝望的困境,还能这么乐呵地笑出声来。
难道她的真实身份是米国的普通女大学生——指能诸武精通,使用RPG炸飞巨型僵尸的那种?
看那文文弱弱的样子,不像啊。
但就普遍理性而论,一个人的自信与实力呈正比。
而那个和亦巧开始斗嘴的企鹅人显然不太像隐藏实力的高手——因此,她果然是笨蛋吧。
醒着的家伙都得出了这样的结局。
对此,亦巧只想评价:“你们才知道啊!”
一阵刺鼻的香味吸引了亦巧的注意,一手抵住想要捶打他的企鹅妹的额头,他歪头看去,竟然是辛光烈那家伙,手里用一根棒子串着一条像是鱼的东西。
“什么像是鱼一样的,这玩意除了鱼还能是啥?”觉醒了读心功能的辛光烈笑着扭过头,提前吐槽道。
“这....这哪弄的?”亦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冰天雪地里的大山上,怎么会有鱼?
说来也巧,他环顾了四周,竟没发现武海龙的身影,那健硕的家伙可是他们当中最显眼的存在。
一眼望去竟然找不到....
这么想着,亦巧的目光凝视在了那条格外惹眼的,金黄酥脆的小鱼身上:“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啊,难道你真把金龙鱼烤了?”
“金龙鱼啊,你会在我的肚子里,好好活下去的。”这么说着不着调的话,亦巧一脸悲痛地朝着辛光烈走去,作势就要去抢那条小鱼。
此刻门口传来熟悉的大嗓门,赫然是武海龙那厮:“巧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决定了!分给你的鱼少一条!”
亦巧望去:“我勒个去,你这是下崽了?怎么抱着这么多鱼?”
怀里噗吐噗吐地翻着肚皮的家伙们甚是活泼,在谈话间给了武海龙几个鱼摆摆。
武海龙龇牙咧嘴地耐着被鱼摆摆们痛殴的冰凉爽感:“你再乱讲,我叫它们扇你啊!”
众人都被这两个活宝的小品表演逗乐了,黎晖伊笑着解释道:“武海龙这家伙的能力便是对鱼类有着天然的感应,还有一丝指挥能力。”
“我一声令下,周围的鱼儿们都逆流而上,破冰来和我汇合。”
亦巧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看着死命扇武海龙脸的鱼儿,也露出了一副死鱼眼:“所以,你这是骗了它们?”
大概,从今以后,这一丝指挥能力也会因为信任危机破裂了吧。
可不是嘛,前一条上当受骗的家伙已经被烹饪至金黄酥脆,十里飘香了,也难怪鱼儿们会这么生气地扇武海龙鱼摆摆。
“你,你吃不吃嘛!”武海龙撂下一句话,随后就是什么“英雄的事能叫骗吗?”“为金龙王献身是它们的荣誉”等等一系列傻话。
于是,整个庭院里便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鱼儿们到位了,亦巧顺利地从辛光烈手里得到了第一条热乎乎的烤鱼。
正疑惑这些个老登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竟然不和他‘客气客气’,却被一句话搞得又羞又气。
辛光烈如是说:“哎哟哟,当然是先给昨日的最大功臣,巧姐姐啊。”
亦巧红着脸恶狠狠地对付着嘴里的烤鱼,决定看在这些家伙们找来食物来犒劳他的份上不计较他们调侃的话——暂时。
等待日后那必须要狠狠出气啊!
“巧姐姐,再给你一条!”
“谢谢您嘞!”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肚皮情况紧急,亦巧姑且也认下这屈辱的称号了。
话说庭院里那真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状态啊。
除了一直埋头干鱼的亦巧,众人那都是有活头的啊。
黎晖伊负责用手中的宝剑为火苗保驾护航,像是个江湖侠客。
辛光烈负责翻烤一串串的鱼,龇牙咧嘴的样子活灵活现地像是个烧烤店老板。
而串串的鱼哪里来?那必然是武海龙这位背叛了同族的好汉,他正一边道歉,一边把木棍戳进那该死的,扇得他脸发红的鱼摆摆里呢。
至于绾梨妹子.....
额,笨蛋妹也发挥了‘很大’的功能——在尝试加柴这样的工作都被辛光烈嫌弃之后,她跑到亦巧身旁。
“你来干嘛?我先说好,看了也不给你吃哦....最多给你吃一口。”护食的亦巧警惕地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的绾梨。
那防备程度,无异于藏了一墙手办的死宅面对过年走亲戚的熊孩子。
“我有那么馋吗?”绾梨气恼地嘟起嘴吧,“我是来帮你吹气的。”
“?”
“鱼很烫吧,我帮你吹,不影响吃的。”说着这样容易引起误会的话,笨蛋妹便开始轻声轻声地呼着冷空气。
“那个.....”亦巧皱着眉头,看着冰天雪地的周围,又看着那张把‘我也想要有作用’几个神州大字写在脸上的笨蛋妹,终究是没说什么。
“你吹吧,我谢谢你哦。”
在这么冷的天,你快离我远一点——终究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大抵还是我太仁慈了吧”——事后,回忆起那天因为凉得飞快的鱼而害自己因为想吃快点而差点被鱼刺卡到的亦巧如是说。
或许是被忙碌的派头吵醒,又或是单纯被黄金鱼的鲜香吸引,总之,季泠锋从睡梦中醒来。
当他刚醒来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切都变了。
白茫茫的天空是陌生的,盖着的衣服是陌生的,那远处嬉笑的两小儿(指亦巧和绾梨)是陌生的,那干柴烈火地烤鱼的老汉是陌生的,那严肃地盯着烤鱼默默流口水的仗剑大哥是陌生的,那被鱼摆摆打得摇头却还执着地插鱼屁股的大汉也是陌生的。
一切,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热闹,陌生的冰天雪地,陌生的家,?
一睁眼,迷茫的眼神便对上众人担忧的目光,
“这,这...季大哥不会失忆了吧?”
“不应该啊。”远处的那两小儿停下了对着那烤鱼的一吹一咬的动作,面面相觑着发问。
在弄明白这并非幻觉或是天堂的奇景之后,他搞清了状况。
搞清状况后,他缓缓开口:“过年了?”
呀,看来他完全没搞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