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作为一名五行俱全的究极杂灵根咸鱼,其实是没资格加入神玄宗这样的宗门的,加入神玄宗最低最低的资质,都得是四灵根往上。
之所以能成为宗门弟子,还是因为烟雨柔修炼资质太过惊世骇俗,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宗门才特意为她破例,收下了林风这条咸鱼。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林风能有资格成为宗门弟子,完全是作为烟雨柔买一赠一的挂件,被保送进来的。
而他所在的道脉,也是和烟雨柔同样的雷霄峰一脉,只不过即便有人收他为徒,也和烟雨柔待遇天差地别。
烟雨柔倍受师门恩宠,他则师父不喜,师姐不爱,尤其总被视为拖烟雨柔后腿的存在,像大师姐任玉萍这种的,就恨不得分分钟把他剁成肉泥。
还好林风从小吃过苦受过难,还算能够看人脸色,知道师门长辈们都不喜欢自己,就干脆少去人家眼皮底下惹人烦,要么就在自己那间偏僻的小竹屋里窝着,要么就干脆离开宗门在山下钓鱼。
至于修炼之法,还是烟雨柔学会了以后,一点点教给他的。
师尊什么的,自打入门以来,拢共也没见过几次,当然大师姐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烟师妹,你时隔两年回来,也不去拜会下师尊,师尊她可是想你得很,总不能让师尊主动跑来见你吧?”
大师姐任玉萍看着对面女子,冷淡的脸上难得有几分捉摸不定的笑意,就好似极难融化的冰雪,恰逢一抹春风,反而透出一种罕见的柔情。
听见师尊想要见自己,烟雨柔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毕竟她那个师尊,以往也是同样很不喜欢林风,这也是她回来至今,一直未见师尊的主要原因。
“去吧,师尊要你和林风一起去见她,我只是替师尊向你们传个话,究竟要不要去你们自己决定,我就先走了。”
任玉萍说罢,便再次御风而起,衣袖飘摇恍若仙子飞天,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两人视野里。
林风犹豫着大师姐都差点砍死他,要是真去见了同样不喜欢他的师尊,那还不得被砍成七八段,于是看了看目送着大师姐离开的紫衣女子,脱口而出。
“要不,雨柔你先去见师尊,我先回去等着?”
烟雨柔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准备跑路的林风,却是似笑非笑的直直盯着他,答非所问。
“你还说没有秘密瞒着我,那你练拳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速速招来!”
林风直接双手抱头一脸抓狂,“雨柔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想得美,你别走,你今天不把话解释清楚休想走!”
经过烟雨柔一番追问,林风这才吐露出了实情。
原来是在烟雨柔刚下山游历的那段时间,林风心烦意乱,修炼没有进展,坐又坐不住,就只好在藏书阁中,寻了本凡俗功法用来消磨时间。
武道十境界,他大概练到了第一境,破甲境即将圆满的阶段,后面适应了没有烟雨柔的生活以后,就没怎么继续练了。
毕竟武道一途尽管看得见摸得着,武学功法也烂大街,可需要的毅力比起修仙来只高不低,最关键的,依然是钱的问题。
想要在武道上步步登高,就需要不停和高手过招以战养战,然后准备上好的汤药用以疗愈,浸泡全身,光是这一项,就不是一个杂灵根炼气,能承担的起的,所以林风练到后面,也只能放弃了。
而听了林风解释以后,烟雨柔也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瞒着自己了,无非是不想承认自己离开那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就只能通过练拳消遣,说到底还是太过腼腆。
“哼~明明那么不想我走,当初还和周婉莹在一起,活该你难受。”
在去见师尊的路上,烟雨柔犹自发泄着对两年前那件事的不满,埋怨讥讽着林风。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林风颇为无奈的应付着,可当时那种境况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像全世界都在反对他和烟雨柔在一起似的,最关键的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应该,这才是最致命的。
所以等到周婉莹一出现,他就感觉也许是天意如此,就干脆答应和周婉莹在一起,而不久之后烟雨柔也因此负气离山。
忽然烟雨柔又紧紧的贴了上来,伴随着幽幽香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像是飘零的花瓣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脸颊,让林风心里泛起了痒。
“好啦,这个吻就当做掏出秘密的补偿吧,就别绷着一张脸了。”
林风当即脸红。
“谁绷着脸了……”
烟雨柔笑而不答,直接拉着他的手,带他一起往山上走去。
雷霄峰所在的山峦高约千丈,峰顶常年雷云密布,山的最高处建有一座凉亭,名曰琉璃亭,雷电击打金色琉璃铺设的亭顶,也算是神玄宗一大著名景观。
站在远处看的话,就好像有神人藏于乌云手持千丈雷鞭,鞭打金顶,看着很是壮观。
而烟雨柔师尊的道宫,就建在琉璃亭下方的山顶。
道宫门前的白玉广场,正有二十来名男女弟子闭着眼睛打坐修炼,为首的自然就是水蓝衣裙的大师姐任玉萍。
烟雨柔和林风没去打扰,饶过广场中央的巨大香炉,来到道宫门前推门而入。
随着两扇红色大门打开,立有四根石柱的大殿尽头,一名同样在安静打坐的女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眸。
女人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样貌,一身飞龙画风的锦衣,头戴金冠,显得雍容华贵,其身姿气质极有风韵,眉眼间,更是透露出一种修仙上位者所独有的傲然睥睨。
不怒而威,不容近犯。
正是雷霄峰一脉的道宫之主,薛云霞。
“师尊。”
随着烟雨柔的一声轻唤,于蒲团上安静打坐的女人当即春风化雨,眉眼间那种威严好似被融化了一般,很快从一名不可冒犯的上位者,变成了一名慈眉善目的长辈。
“你还认我这个师尊呀,这么久都不回来,快点到旁边来坐,让师尊好好看看你。”
薛云霞嗔怪着说了一句,然后便拍了拍身边另一个蒲团,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想要好好和徒弟聚一聚,估计烟雨柔再不过去,她都要起身相迎了
烟雨柔也只好默默走过去,跪坐在薛云霞身边的蒲团上。
薛云霞满是亲切拉着自家徒儿的手,正要好好问候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却忽然想起殿里,好像还有个非常碍眼的家伙。
于是转头看向仍旧杵在大殿门口,一副看天看地独自化解着尴尬的黑衣男青年。
那刚刚还和蔼可亲的神色,当即变的阴云密布,一脸嫌弃。
“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给我坐到边上来,难道还要我这个师尊过去请你!”
这态度也太双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