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知道那红布后不会是什么好物件,月代柔也依然是在笑着。
倒也不是她脾气有多好,她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生气的话那个所谓的谷祭酒会很高兴。
所以月代柔一直保持着那笑容。
见月代柔还一直那样笑,江烟雨心想等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于是便示意下人们将红布掀开。
下人收到指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掀开红布,而是先去观察了月代柔的反应。
他们不知道月代柔是什么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眼前这个温柔笑着的女人不简单。
如果就这样把那东西亮出来……
看出两人的犹豫,江烟雨倒也没有强求,她先是对着月代柔笑了笑,然后快步来到两个下人身前,一只手放到那红布上。
江烟雨看着月代柔,一瞬间就将那红布掀了起来。
那红布盖着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古铜色的大钟,也难怪要用两个大汉来抬了。
月代柔渐渐眯起了眼睛,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见月代柔表情变了,江烟雨明显更为开心了。
“怎么样,这是谷祭酒的一片心意,大剑仙喜欢吗?”
说那话时那副欠揍的样子,就算长的再好看此时看起来也是那般的可恶。
月代柔又是呵呵一笑,她确实不生气。
她还摆摆手示意下人将其放下,又淡淡的看向江烟雨。
“嗯,就这样吧,你回去吧。”
江烟雨听了月代柔的话微微一愣,这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她以为月代柔会如何如何的生气,会如何如何的骂自己,然而这个人的脾气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是……是这样吗?
似乎有可能是这样,但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人没有理解谷祭酒的意思。
于是她特意提醒一遍。
“谷祭酒特意给您送钟,您就没有什么回礼吗?”
说到送钟二字时,江烟雨特意加重了语调,她觉得这样月代柔就不可能注意不到了。
月代柔确实注意到了,她的眉头为之一挑,不过还是那般笑着。
“嗯嗯,就这样吧,以后再说吧。”
“我……”
这样一来反倒成了江烟雨吃瘪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月代柔,心想这个人是榆木脑袋吗?
都这样了还能跟自己说笑?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但又不可能在这里明说出来,气的有些牙痒痒。
但没有办法,她也只能就这样了。
于是她鞠躬行礼准备离开,然而人还没走一步,就有一个俏丽的身影挡在了她身前。
她是想走了,可有人不想让她走。
“这就是你们那个祭酒的待客之道?”
苏婧汐挡在江烟雨身前,神情漠然。
江烟雨没想到自己会被拦下来,所以一开始是有些疑惑的。
等到看清拦住自己的是苏婧汐后,她就又恢复了招牌式的笑容。
“是啊,我们祭酒得知大剑仙要来,特意以好礼相送,足以表现诚意了吧?”
苏婧汐闻言冷哼一声。
“没想到你们脸皮真的是比城墙还厚,又藏头藏尾的,做了什么事又不敢于承认,我原以为国子监如何高深莫测,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苏婧汐重复了两人才相见时那句话。
显然那句话是江烟雨最接受不了的,她脸上那笑容消失不见,盯着苏婧汐的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如果你再这般羞辱国子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那我倒是想领教领教。”
“你……”
江烟雨气的要炸了,但偏偏却不能发作。
她不是傻子,现在是她在人家的地盘,边上那么多人都盯着她呢。
就算没有大剑仙在,她那几个徒儿看起来也都不好对付,而且实力未知,贸然出手有极大的危险。
所以就算是再生气,她也不敢动手。
“怕了?”
苏婧汐明显是知道江烟雨在顾忌什么,笑容之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只恐伤了和气。”
江烟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苏婧汐闻言捂嘴憋笑,江烟雨的表情随之更难看了。
“只听你说谷祭酒谷祭酒,但不知谷祭酒是何许人物?是男是女?年长年幼?”
“你连谷祭酒都不知道?”
江烟雨的表情满是诧异。
她确实没想到这个人连谷祭酒都不知道,却是没想到这个天下还有不知道谷祭酒的人。
“哦?是什么很伟大的人吗?师傅你有听过吗?”苏婧汐看向月代柔。
月代柔缓缓摇头:“没有听过。”
月代柔确实没听过,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什么谷祭酒的事情。
“师姐们听过吗?”苏婧汐的视线移到月代柔身旁。
“没有。”几个师姐齐声回答苏婧汐。
见如此,苏婧汐脸上的笑意更盛,她的视线再次转移。
本来是移到一直沉默不言的李允瑾身上的,但她直接将其跳过,最终又落到江烟雨身上。
“如此看来,你所谓的谷祭酒也不是什么伟大人物呀。”
“不许你侮辱谷祭酒!”
江烟雨一下子便恼怒起来,她一只手握拳,下意识的砸向了一旁的大钟。
大钟随之发出“嗡嗡嗡”的异响,震的江烟雨连忙捂住了耳朵。
见此,苏婧汐快步靠近,走到了江烟雨身前。
她的个头比江烟雨高出不少,带着那种睥睨的眼神看着江烟雨。
“我说的是谷祭酒,你那么生气做什么?难道说谷祭酒是你爹爹?可你也不姓谷啊,哈哈哈哈。”
“你……你……你!”
江烟雨气的捂住了高低起伏的胸口,她一只手指着苏婧汐,但却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婧汐一把抓住了那根手指,只是轻轻用力,江烟雨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痛。
她整个人一下子动都不敢动,有些恐惧的望着苏婧汐。
苏婧汐的眼神越发的傲然,她盯着江烟雨,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管你那个所谓的谷祭酒是男是女,是长是幼,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不敢去找要发泄的人而来找我们,我看的出来他骨子里的懦弱;明明不欢迎我们却又假情假意,被拆穿了也能那般的厚脸皮,我看的出来他骨子里的虚伪;只是知道我们来就有敌意,还让你这样的人来迎接我们,我看得出来他骨子里的顽固。”
“这样的垃圾人在什么位置跟我们都没关系,以后别再烦我们了。”
说着,苏婧汐双手放在江烟雨肩头,将她的身子一百八十度转弯。
然后,一脚踹在了她硕大又柔软的屁股上。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