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说完那话之后就走在前面带路了，并不再去看师徒二人。
月代柔听了那话下意识的看向苏婧汐，苏婧汐也正好看向月代柔。
“听说那个家伙是你师姐？”
“算得上是。”
“不过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的样子。”
“不都一样吗，她也不喜欢我。”
“听说她看上于萱师姐了？”
“……说不定一会儿也会看上你。”
月代柔其实也是没想到那个烦人的家伙也会在这里，她在来之前以为只有那祭酒一人。
不过一想想她们的模样，能勾结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月代柔很快就释怀了。
艾草萱之前跟她说过，那个人可能会让她等很久。
或许在那个人来之前，那南唐国师会给她带来些趣味。
这样想着，月代柔就忍不住发笑，她牵住苏婧汐的手，两人缓缓跟在那侍女后面。
侍女先是带着二人上了二楼，紧接着就又走上了三楼的楼梯。
月代柔对二楼并不如何感兴趣，只是听到那些欢笑声忍不住看了过去。
二楼的装饰极为简单，正中央建有一座红色的高台，数名婀娜多姿的舞娘在其中摇摆，台下三五成群的人不住赞叹。
月代柔收回了视线，发现苏婧汐又在看自己。
因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月代柔自然是不害怕的，所以她是和苏婧汐对视。
“师傅，要是哪个家伙看上人家的话你会出手保护我吗？”
“当然……不会，你这个逆徒，我干嘛要管那么多。”
“嘻嘻，最喜欢师傅了。”
苏婧汐忽然抱住了月代柔。
月代柔羞的有些脸红，不敢再去看苏婧汐。
明明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也是因为月代柔说的太过于假了，苏婧汐不可能会相信。
而且那样说，分明就是在说反话。
想明白了这些，月代柔决定以后要像前世看过那些心理学大师说的那样，真话和假话掺杂着说，这样就难以被识破了。
相比起二楼的楼梯，三楼的台阶似乎很长很长很长，就像是走不到尽头一般。
越是往上走，噪杂的声音就越是消散，最后那些**又荒缪的声音已经全然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轻缓的琴声。
那琴声让月代柔的心静了些，她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琴声并不是人们所喜欢的那样高山流水的壮阔，而是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淡。
只是听那琴声，就算是见不到那弹琴的人，也能想象到她清丽的模样。
这或许就是之前婧汐跟自己说的，有一些人还未放弃，依然那般高雅？
“二位请——”
侍女停在了台阶的尽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代柔点点头，下意识的松开了苏婧汐的手走去。
然而只是走了两步，苏婧汐就跟了过来，再次牵住了月代柔的手。
月代柔一愣，旋即又笑了笑，就这样牵着徒儿的手，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三楼是一个四面通光的小阁楼，一走上来，月代柔就感觉心旷神怡。
微微的风吹动月代柔额前的发丝，月代柔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也就在这时，她循着那琴声望去。
一个青衣少女端坐在阁楼边缘，根根葱指拨弄着面前的琴弦。
那少女和月代柔想象中有很大差别，她本来以为少女会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模样，但见到真人才发现完全错了。
少女眉眼坚毅，给人一种倔强又不服输的感觉，她面容精致无比，在这美妙阁楼的衬托下就更甚，那种脱俗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月代柔。
看她那样认真的拨弄琴弦，脑袋始终不抬起一下，月代柔好想坐到她的旁边，听听她的故事。
月代柔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但在旁人看来就是月代柔看的呆住了，所以苏婧汐微微嘟嘴颇有些吃醋意味的揪了揪月代柔的衣衫。
月代柔还没来得及去看苏婧汐，一个爽朗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伴随着一起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师妹！你可算来了，可是让我好等！”
方行俭跑到了月代柔身边，拉着月代柔就要往自己先前坐的圆桌旁走。
月代柔倒也没有抗拒，她都懒得去看那个人一眼。
下意识的朝那圆桌看去，那圆桌是檀香木材质，那种质感是说不上来的。
此时桌旁空空落落的，看起来最多能围坐七八人。
方行俭拉着月代柔坐到一边，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弹琴少女的侧脸。
苏婧汐则是有些不爽的坐在月代柔旁边，那模样颇有几分幽怨的样子。
“师妹，这位是……”
方行俭的视线顺势来到了苏婧汐身上。
不过苏婧汐听到那声音看都不看她一眼，很是冷傲的模样。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喜欢。
她自然不是才注意到苏婧汐，只是现在才算是开口时机。
“我的徒弟。”月代柔随意的回答。
“哦？如此之才竟然也是师妹的徒儿？师妹收的徒儿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还好吧。”月代柔淡淡的回答，“你怎么在这儿？”
“这就是师妹你不知了，谷祭酒不单单是邀请了你一人，还有许多人都没来呢。”
“哦？”月代柔一挑眉。
“还有几位大人物，当然对师妹来说也不算是大人物，总之都是为了欢迎师妹加入我南唐，加入国子监的。”
“……随便吧。”月代柔自然不觉得那样人会有那样的好心，她觉得无所谓。
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方行俭还在热烈的介绍着那些人，不过月代柔压根没去认真听。
两人从来都聊不到一起去，渐渐的方行俭的声音也小了。
忽然，她又像是找到新猎物一般，视线来到苏婧汐身上。
她看向苏婧汐时，苏婧汐还在无聊的喝着茶水，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苦闷，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份苦闷，方行俭才来主动搭话。
上次没有得逞，这一次方行俭当然还要再试试。
她可不信那些徒儿能忍受得了月代柔。
“姑娘，这茶水合你口味不？”
苏婧汐闻言放下了茶水，淡淡的回答：“还好吧，稍稍有些苦。”
“哦？之前西塞小国给圣上进贡了特制的花茶，那种花茶中和了味道，喝起来既有茶叶的苦涩又有花瓣的清香，姑娘有没有兴趣，下次我为你带些来。”
“哦？”苏婧汐忽然笑起来，“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