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图书馆,某间员工休息室。
——————————
砰的猛然一声响,卡斯蒂娜撞开门,抱着宁淳,踉跄着走入了屋内。
此时的卡斯蒂娜,狼狈不堪。
一头原本梳理的精致的酒红色微卷长发,现在好似女野人一般披散着。
一对柳眉无力的舒展着,一对杏眼眉目中澈蓝双眸满是疲意,本是白皙如玉的面庞眼下遍布脏污,一对丰润红唇沁润着鲜血更为嫣红,似是忍痛时,不小心牙齿咬破了嘴唇所致。
上半身不着片缕,粉颈锁骨之下那一对丰腴嫩白之物无遮无拦的暴露在空气中,随着身子挪动,不住的颤抖着。
下半身也只有一条黑色的针脚笨拙的四角内裤遮羞,丰润修长的美腿之上遍布脏污和细小伤口,尽是方才逃跑时不慎所致。
被那怪物铁刃刺穿的右脚最为凄惨,本是白嫩如玉,有若艺术品一般的玉足,鲜血淋漓遍布,甚至伤口周遭的血管颜色都发黑了,似有什么毒素向外蔓延一般。
此时的她,体力已然到了极限。
双臂抱着宁淳,手不断颤抖着,右脚在地上每挪动一下,都令她不由得眉头紧锁,红唇贝齿发出一声忍痛轻嘶。
进了屋后,算是彻底的卸了力一般。
再也抱不住宁淳,整个人和怀中抱着的宁淳,一齐摔倒在了地上。
……
“唔,啊……”
“呼……呼……”
卡斯蒂娜只觉得浑身酸痛,再难起身。
浑身上下的骨头节都好似在抗议着要罢工一般,身上的肌肉更是早已疲惫不堪。
明明是圣诞后一周,正是数九隆冬,可她这遍布细小伤口的白嫩娇躯上,却附着了一层淋漓香汗。
月光之下,无论是娇颜香肩,亦或者是胸前一对丰腴伟岸,都是莹莹光凝的。
她倒在地上,闭着双目,整个身子再一瘫,红唇轻启,一口浊气轻吐而出。
不想起来了,真的不想起来了。
哪怕醒来后被人家发现光着膀子,当成女流氓,也不想起来了……
累,太累了……
……
她正想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趴在这睡着,可莫名感觉丰腴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触感。
忍着疲惫往身下看了一眼。
下一刻,她好似触电一般的,整个人啪的一下几乎是弹了起来!
一瞬间跟昏迷的不省人事的宁淳拉开了老长一大段距离!
……
我操!刚刚我胸正好压他脸上了!!!
我……
一时间,卡斯蒂娜那本是疲意漫漫的美艳面庞,顿时红晕满腮。
脑海内,可谓是混乱一片。
——————————
卡斯蒂娜的心情很遭乱。
突然闹亡灵,乱哄哄的一片,又遇险又脚掌被扎穿,这些就不论了。
无非表面伟光正实际上下三滥的教会搞的什么政变阴谋,自己不幸被卷入其中了。
眼下最让她烦闷的,是自己,刚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给人家孩子来了个……
睡眠洗面奶???
……
自从成为女人以来,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没好好看过。
每次看到,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耻感和排斥感,灵魂本能的觉得这样一对东西不该长在自己身上。
至于男人。
从没有过几乎任何的身体接触。
出卖色相也仅限于自己这一张狐媚脸蛋,忍着恶心卖弄可怜或忍着作呕秋波暗送。
仅此而已。
两年多从没跟任何雄性生物有过肢体接触的自己。
今天一天就跟这小子整了这么个大的!!
自己跟这小子认识还不到一天啊!
怎么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一对丰腴,又看了看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宁淳。
心情无比混乱。
又是羞耻,又是莫名的愤怒,只觉得想找个什么没人地方钻进去一辈子再也不出来。
既想趁着这小子昏迷,杀人灭口。
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人家昏迷不醒没发觉,这件事情天底下就自己一个人知道,何必如此?
……
卡斯蒂娜以手扶额,一张美艳面庞沱红满腮。
靠坐在墙边,连连的摇头。
罪魁祸首的,胸前一对丰腴之物,随着身子轻轻抖动,而微微颤抖着,在月色下莹莹光凝。
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前一对玩意,只觉得越看越是不顺眼。
再挑目看向不远处昏迷不醒的宁淳,心内不由得暗道
幸亏这小子是昏迷着的。
不然,但凡他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意识。
自己怕是要换个星球生活了吧?
认识不到一天,先是被牵了手,然后直接来了个昏睡洗面奶。
想吐槽几句,不知道如何开口。
……
看看自己胸前这东西,看看宁淳。
卡斯蒂娜柳眉紧促,美目凝含,白皙如玉的美艳面庞嫣红的好似出水蜜桃一般。
心内,只觉得这小子貌似跟自己八字不合似的?
认识他这一晚上以来。
又是闹亡灵,又是洗面奶,没完没了的倒大霉。
自己克夫克了两年半,今晚上像是被他给克了似的。
就……就挺无语的。
————————————
卡斯蒂娜在这间员工休息室内,踅摸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件亚麻衬衫,除此之外,再也没别的衣服了。
本着有就比没有强的原则,卡斯蒂娜还是穿上了这件亚麻衬衫。
虽说有些凸点,但总比光着膀子要好得多。
方才震惊于“昏睡洗面奶”的事情,一时间脚上的伤口都忘了疼了。
眼下,伤口痛感再次返回,一时间又让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皱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迈步向地上昏迷的宁淳而去。
……
侧身在宁淳身边,看着眼前面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的宁淳,他一头黑稠似的长发散落着,再配上他这张俊朗稚嫩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娟秀的脸蛋,看起来像是个小女生一般。
她抿了抿唇,再三确认宁淳是真的昏死的毫无知觉了,这才算是放心。
昏迷是昏迷了,洗面奶的事情算是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自己总不能看着宁淳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吧?
他现在心跳还在,但是不断地变缓。
而且,他右手的透明,正在不断的蔓延,已经扩散到了整个肩胛了。
卡斯蒂娜虽说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理,可却很清楚,如果说任由他这透明蔓延开来,宁淳必死无疑。
……
昏睡洗面奶的事情,就是个意外。
眼前他就在自己眼前,性命垂危。
望着眼前的他,卡斯蒂娜脑海内不由得回想起,晚餐时的场景。
当时他切着牛排,眼中带着愉悦的对自己说
“原来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一时间,卡斯蒂娜心内回想着,不免的有些触动。
他不能死。
——————————
卡斯蒂娜记得,宁淳说眼下他这身体透明的状态,是某种慢性病或先天性疾病。
想着先天性心脏病的病人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心脏病的药物,卡斯蒂娜心内一下子念头通达。
连忙伸手在宁淳的身上上下寻觅着,寻找着他随身携带的,克制这种透明病症的“药”。
……
最终,她从宁淳的身上翻出了一本竖版古书和一盒金针。
书名是【辛酉阳针法】,金针盒子上刻着繁体的【玄释阳针】
似乎,针灸能够遏制这种透明化。
但问题来了。
自己上辈子是一个生物奇差的美术生,这辈子是个纯纯的德国人。
这两辈子的buff,让自己闪击个巴黎没准能行。
但针灸,这……
……
微微摇了摇头,翻开这本书册,只见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看得人头疼。
一本书洋洋洒洒几千字,没有一个像样的标点符号和一篇插图。
至于金针,从粗到细有上百根!
卡斯蒂娜左看右看,一张美艳面庞满面地铁老人手机之色。
就这种书,这种针,交给正经的中医来做,都不一定能行。
更何况是自己呢?
卡斯蒂娜望着书和针,一声长叹。
眼下这个情况,哪怕不会也得上了。
抿了抿唇,拿着书和针向前挪了些许,伸手解开了宁淳的衣带。
——————————
解开他衣带,他白皙的肉体展露而出。
白皙无暇的肉体,两个小点点颇为明晰,叫人不自觉的想去捏一捏。
卡斯蒂娜连忙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乱七八糟的思绪,心内猜着书册上写的第一个位置,捏着最粗的一根长针,扎进了宁淳的肩胛处。
……
而正是这第一枚长针扎入后,卡斯蒂娜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股剧痛,直叫她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颤,生怕手抖扎错,不敢再施针。
低头看去,只见黑血已经弥漫上了脚踝,向小腿扩散而去。
痛觉愈发的强烈,席卷着,直向脑海而来。
一时间,剧烈的痛苦盘旋在脑海,直叫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痛的身子颤抖不止。
目光从自己腿上又挪到宁淳身上,只见透明化已经扩散到了胸口,心内不由得一惊。
她咬了咬牙,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腿上的感染,继续按着古书所指导,继而施针。
……
一枚枚粗细不同的长针扎下,卡斯蒂娜每次扎针心内都在打鼓,生怕扎错。
就好像每一次扎针,都像是警匪电影里剪定时炸弹的导线一般。
不过,幸运的是,貌似自己扎对了位置。
扎下的地方,透明化又退了回去。
宁淳的身体,仿佛是战场一般,卡斯蒂娜玉指捏着长针插下,仿佛是立下堡垒一样,不断的从透明化手上夺回阵地。
一寸寸的,一根根长针扎入。
宁淳眉心,眼眶,肩胛,胸口,虎口,脐上,身上各大穴位处,一枚枚粗细大小不等的长针立于其上。
……
卡斯蒂娜插下长针的同时,小腿的痛觉未减分毫。
这剧烈无比的痛苦,不断的折磨着脑海意识,直叫她意识越发的昏沉。
上下眼皮不断的打架,凭着意志强撑至此,已然是极限了。
最后一枚长针眼看就要插下。
可卡斯蒂娜的手无论如何都是捏不稳了,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
手无力的往前一挪,再也支撑不住。
整个人扑通一声,昏厥在了宁淳的身边。
————————————
窗外,混乱还在继续,血与火,惨叫与咆哮。
房间内,静谧非常。
月光之下,二人躺在地上,各自安然。
宁淳面上恢复了几分血色,身上长针微微颤抖着。
卡斯蒂娜倒在他身边,身子偏侧,柳眉紧皱着,美目眼球在眼皮之下时不时转动一下。
昏迷中,红唇微张着,时不时轻噫一声。
月色漫漫,静谧安然。